第5章 玖渊（2/2）

然后，跪着！

李苟心里也不禁动容。

换做是他，晚上肯定回去睡觉去了。

等到天明，顾长风又跑回山外，等白天了再来。

如此往复，三天三夜。

这小子还真就锲而不舍，活像个小顽固。

等到第四天，顾长风又跑来跪着了，李苟兴致勃勃地站了起来，还是那个断崖，一跃而下。

顾长风还在跪着，忽然身前一阵清雾弥漫，李苟的小小身影从雾气里走出。

“你叫什么名字？”

顾长风明显露出喜色，“我叫顾长风！”

“多大了？”

“长风今年十岁。”

“吾名，玖渊。”

顾长风连忙磕头，原来师尊叫玖渊，玖渊帝尊，这是何等名号。

虽不知具体，但帝字当头，显然不是一般名号。

“徒儿顾长风，见过师尊！”

李苟却是声音严肃。

“一日为师，则终身为师，顾长风，你可想好？”

“弟子明白！”

李苟点了点狗头。

“那好，即日起，你便是我座下第一个弟子。”

顾长风忍不住咧嘴，“谢过师尊成全！”

李苟轻微晃了两下尾巴，转身朝着山中走去。

“随我来。”

顾长风下意识起身，却感觉膝盖一阵僵硬。

好在李苟走得并不快，也没再施展那种变成清雾一下子飘远的身法，顾长风还能跟得上。

路上，师徒二人开始沟通。

“长风，你家在何处，此前为何会被追杀？”

顾长风羞赧一笑，原来师尊知道，那日他其实是被追杀的。

也是，如师尊般神通广大，这点事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顾长风回应道。

“我家就在外面山下的临山村，现在我和娘亲居住在那。”

“至于追杀的事……那是清远城顾家的人。”

原来山下是个村子，叫临山村。

李苟回头扫了他一眼，“哦？清远城顾家，为何要追杀你？”

顾长风闷着，一时没有接话。

李苟不经意回头一扫，恍然瞥见这小子阴翳的眼神。

明明才十岁……

啧，是个苦大仇深的。

好几秒过去，身后才传来声音。

“我是，私生子。”

“那个女人，她不想我活下去，也不想我娘活下去。”

“哪怕，我和娘亲，从来没想要去那什么顾家。”

身后的声音忽然变得咬牙切齿，顾长风实在忍不住恨意，“那个恶心的地方！”

哎！

李苟内心轻叹。

私生子的戏码，听见这三个字，他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大人的事，事实如何他现在不得而知。

他能知道的就是，不管当年除了什么炸裂三观的事，眼前这个孩子都是无辜的。

他也没做安慰，因为安慰也没什么用。

李苟停下步伐，回身看向顾长风。

“你的修为已经废了，你心里应该明白吧？”

顾长风一愣，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徒儿明白。”

“明白什么？”

“明白……我需要走体修的路了。”

“甘心？”

顾长风嘴角一咧，那小小的眼神里蕴含的执拗，让李苟更为叹息了。

只听顾长风声音坚定，“只要能变强，千刀万剐我也愿意！恳请师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