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五章 保罗的忠告（2/2）

保罗侧耳倾听两人逐渐走远的脚步声，同时他还听到另一个朝自己走过来的脚步声，多年闭眼走路的经验让他很容易分辨出，来者是布尔芙。

终于，确定紫毛鸩和纪舒翟已经拐过走廊尽头转弯处，保罗才浑身松下来，整个人脱力一半向前倒去。布尔芙对此早有预料，向前一步让他倒进了自己的怀里。

保罗靠着布尔芙坚硬的胸肌，勉强站住，然后开始咳嗽，并且吐血。不过，他也是有公德心的，没有吐在布尔芙身上，而是用随身携带的帕子捂住了嘴。

连续吐了几口之后，他总算呼吸平顺了下来，随后他说：“啊，对，平胸。”

布尔芙看了一眼保罗嘴角残余的血迹，终于还是把攥紧的拳头松开了，和善地问：“你刚说什么，保罗？”

“是平胸的女人，”保罗语气笃定地重复了一遍，随后他感觉到了杀气，于是在布尔芙准备使用简单直拳之前，又补充道，“他们两个人活下来的关键，是平胸的女人。”

“原来如此，”布尔芙回想了一下保罗的性格，决定相信，于是语气又软和下来，“不过，你还是有点太心软了吧？又整这种事情，之前秦勒他们你不是没管吗？”

布尔芙所说的，是关于保罗真正能力的秘密，当初莎伦来检查保罗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发现了，保罗其实并没有继承真眼部落的精灵图腾，只不过他自己的能力刚好也能让眼睛发光而已。不过，如果当时揭穿这一点，保罗就会被视为流浪者逐出部落，而且很可能会因为能力的特殊性出现生命危险。

所以，考虑到这些方面，莎伦在保罗的能力上说了谎，只说他和自己是不同方向的变异，并马上把人接走防止露馅。

事实上，保罗的眼睛应该叫做承接噩兆之眼，因为看到人近期发生的最坏的事情根本不是他的能力结算界面，而是发动界面，他的真正能力是通过自身分担厄运，让别人一定程度上避免这种死亡结局。而且，他还可以一定程度上看到对方倒霉的程度，从而判断对方到底距离“最坏的结局”有多远。

比如同样是两个在他眼中是摔死的人，前者可能最后从高处摔下来断了腿，而后者甚至可能只是被绊倒了，所以他只能给出“走路注意脚下”这种建议。

但不管怎样，这种能力还是很逆天的，用得好的话甚至可以发挥出远超命运编织者的作用，如果暴露出去他可能会被一些怕死的人抓起来当自己的替死鬼。

而姓名能力及其等价物的规则就是能力越大代价越大，所以保罗分担厄运之后，是真的会很倒霉。当初莎伦之所以希望他转职成命运系的职业，就是因为哪怕他不用主动的占卜技能，命运系所能够修习的那些被动技能也能减少他被命运反噬的程度。

而保罗没有选择这么做，其实也并不是因为他叛逆，事实上十岁之前他是认可莎伦的规划的。

当初莎伦告知保罗，在十五岁契约转职之前，不要用自己的这个能力，否则他可能承担不住。但是，十岁的保罗发现自己的好朋友身上出现了等同于死兆的厄运，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死掉，于是他尝试去干涉，随后他就意识到他的能力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