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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溪玥嘴角微微上扬,用一种略显冷漠的语气道:“昊月军受君命出九曲城护白鹿关内寿春、即墨、上党、范阳、建口、颍州这六镇百姓,自当恪尽职守,陛下不责怪微臣几近全军覆没,微臣已是惶恐不安”
感觉溪玥没有任何不满,又对九曲城不发援兵之事只字不提,誉安帝不禁疑惑,“少桦爱卿对九曲城一事未有不满”
“微臣理解陛下难处我大燕对赵国用兵,连我昊月军主力都已移防燕赵边境,实在无暇顾及北境,如果九曲城不守,北境到我大燕云京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如果我是陛下,我也不会冒此大险”
听着,誉安帝不禁微微颔首,“少桦爱卿虽才及冠却深思熟虑,朕心甚慰”誉安帝说着,眼光在溪玥身上流连,却见她背脊挺直,目光清澈,看不出半点怨恨和不服。
誉安帝掌握大燕二十余载,虽不能说是明君,却不昏庸,恩威并施的道理他自然明白,“少桦爱卿,尔昊月军为我大燕百姓在白鹿关损兵折将,朕心甚痛,如今,燕云守军新招募了新兵七万有余,虽是新兵,初生牛犊不怕虎,朕已令兵部将此新兵移交昊月军辑下,不知少桦爱卿是否有所异议否”
“微臣没有异议,谢陛谅和恩典”说到这,溪玥停下来看着誉安帝略微犹豫。
“少桦爱卿还有何未明之事”
“微臣之所以能在匈奴三十万大军眼皮之下安然脱身,除了齐王太子殿下殷宸宇和偏将云青晟相救之外,还因为纪修宁将军替了我,带着帅旗将匈奴人引走,他也因此被匈奴所虏,“五马分尸”惨死匈奴”说着,溪玥的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幽光,“所以,纪修宁之死,微臣心中悲痛,人死不能复生,微臣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陛下能允许纪修宁葬入我昊月家族墓地,以此慰藉我思”
皇甫少桦好男风,誉安帝并不疑惑,但纪修宁毕竟是纪府二公子,如果允了皇甫少桦便是置纪丞相的脸面不顾,想着,誉安帝也是为难,不禁面露难色,但转念想着南方战事严峻,不日还得让皇甫少桦带兵出征,如果因为此事惹他不快,并不划算想着,于是,心中一横,冷言而道:“来人,拟旨”言毕,唤过来周德福耳语一翻。
片刻,周德福展开圣旨,缓缓而道:“纪文忠丞相之子纪修宁,在白鹿关一役,牺牲小我护昊月王爷周全其忠可表,其心可嘉现追封忠烈候,赐葬昊月王墓其父母教子有方,纪文忠加封忠烈一等公,其母纪高氏加封忠烈二品诰命夫人”说完,步下玉阶,将圣旨交到溪玥手中,“陛下口谕,昊月王爷代为宣旨”
溪玥听着,暗自松了一口气,指尖倏地冰凉,屏气凝神地接过圣旨,“谢陛下恩典微臣替部将纪修宁谢陛下隆恩”说完,伏地叩首
内容提要:
一、“纪修宁”的尸体被纪家带走,溪玥祭奠未果;
二、回想之前承诺,为了让“纪修宁”葬入昊月王墓地,溪玥进宫讨旨。
第130章 宣旨
溪玥从宫里出来, 拿着圣旨直接去了纪府。黄管家见溪玥去而复返,面色微变,一步上前拦住溪玥, 直接拒绝而道:“昊月王爷请留步, 我家老爷有令, 纪府不欢迎王爷”说着,觉得自己语气过于生硬, 又道:“二公子因王爷而死,纪家上下悲呛,老爷和三夫人更是悲痛难耐, 请王爷理解”
“理解”溪玥应着, 脚步却不停歇,疾步朝内院而去。
此时的纪府全府挂素,灵堂设在纪府中厅, 纪修宁念念不忘父亲不待见自己, 如今逝去,纪府却是以正房嫡出之礼祭奠, 看着, 溪玥也顿感安慰。
纪府不是特别大,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溪玥便走到中厅灵堂,看着中厅正中大大的“奠”字, 顿时想起纪修宁和自己以往的点点滴滴, 不禁眼眶一热,有泪欲下
“老爷老奴挡不住”黄管家见纪文忠朝溪玥走过来, 赶忙跪下而道。
纪文忠走到溪玥对面,没有理会黄管家的话, 而是冷言温怒而道:“昊月王爷,修宁我儿都为您死了,您还想怎样”纪文忠说着,挡在溪玥前面。虽短短数日,纪文忠似乎已苍老许多,看向自己的眼神已显得暗淡而痛苦,而往日挺拔的脊背也已微显佝偻,乌黑的青丝间也参杂了许多白发,看着,溪玥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一步上前,便要去扶纪文忠,却被他一把甩开,“老朽还没有老到让人扶的地步,王爷费心了”
没想到被人拒绝得如此干净,溪玥霎时间也是尴尬不已,正要开口,又听到纪文忠提高声调,怒道:“王爷,您位高权重,我纪府奈您不何但看在修宁为您而死的份上,王爷您请回吧不要再刺激我等可好”拒绝的语气干净利落。
“我”溪玥听罢,并没有生气,犹豫片刻才把圣旨拿出来,道:“纪文忠丞相接旨”
“你”纪文忠见状,冷哼一声,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极不情愿地跪下而道:“臣纪文忠恭请陛下圣安”说着,伏地叩首不止,中厅众人也随之跪下。
看众人跪定,溪玥才缓缓展开圣旨,提气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纪文忠丞相之子忠武将军纪修宁,在白鹿关一役,牺牲小我,护昊月王爷皇甫少桦周全其忠可表,其心可嘉现追封忠烈候,赐葬昊月王墓其父母教子有方,纪文忠加封忠烈一等公,其母纪高氏加封忠烈二品诰命夫人钦此”
溪玥念完,见纪文忠并不谢恩领旨,心思微沉,于是,将圣旨收起,上前一步而道:“纪文忠丞相接旨”语辞凌厉,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纪文忠听罢,微微叹了一口气,“臣纪文忠领旨谢恩”说完高举双手,从溪玥手中接过圣旨。随后转身朝中厅内走去。
溪玥见纪文忠无语,于是走到棺椁前,静静地凝视着棺椁前的钢木牌位,眼前雾色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一个幽怨的声音响起,“王爷何须作此姿态”溪玥听着,蓦然一惊,回首看着说话的女子,顿感似曾相识,“姑娘何出此言”
“二哥喜欢王爷,我们纪府上下无人不知,但王爷喜欢齐国太子殿下,我们云京少有人不知可惜我二哥一片丹心所托非人,既然生时不能给的,死后强要了去,是为了羞辱我纪家,羞辱我二哥吗王爷这样一闹,云京都不禁对我二哥和王爷之事想入非非。”说着,纪昕瑗顿了一下,抬眼看着溪玥,心思微沉,声音也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意思,“生前给不了的,死后还要让我哥哥如此不清白,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皇权吗你考虑过我哥哥的感受吗”说着,眼睑发红,眼泪止不住落下。
看着,溪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