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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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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道是知道,这么快就要被赶鸭子上架,曲海遥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用仅有的理智回忆了一下剧本,皇甫玉华在地牢的戏并不多,只有一场偷听戏,以及一场和嵬戾的对手戏。偷听戏就是他试镜的时候得到试镜老师们一致认可的那一场,说起来算是皇甫玉华的戏里最难的一场了。

但是跟和嵬戾的对手戏一比,曲海遥就根本不把“最难的一场戏”放在心上了,容意那神明附体一样的状态简直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他相当害怕接不住容意的戏,在容意面前丢脸。曲海遥对天发誓他在别的大神面前绝对没有这么怂,哪怕是文导,曲海遥都觉得被骂得狗血喷头也是挺正常、挺能接受的。

但就是容意,曲海遥实在无法用平常心应对,一看到容意,曲海遥就克制不住地想起自己各种黑历史,醉酒发疯也好、刘家仁也罢,都是大写的不堪回首。

简直丢死个人曲海遥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贾俊在他旁边拼命地扇扇子,生怕他在这快入寒的天气里渗出一头冷汗,生生把刚化好的妆给弄花了。

曲海遥的试戏被安排在今天通告单上的戏都拍完之后。容意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一边调整状态一边听着文导给他们俩说戏。

“对于你来说,无论来这里的人是谁,只要不是哑女,你都是把他们当成仇人的。况且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对你表现出一点点善意,即使是哑女,也是冷冰冰地让你早日交出天穹剑。所以皇甫玉华是你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对你好的人,尽管他表现出来的善意只有一点点,但也足以令你感到困惑。从冷硬到困惑,在这场戏里你一定要表现出这条弧线。”

容意仰着头让化妆给他补妆,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不过文吉勋好像也根本不担心这个,很干脆地又转向曲海遥。

“你是天穹派的少主,哑女这些年来从幽冥谷传来的消息你大多是经手的,你知道嵬戾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人从来没有做过坏事,现在遭到这样的对待完全是因为他的出身,所以对着嵬戾,你最开始需要表现出的就是不忍心。你想跟他说话,想确认自己的判断对不对,因为你的心里这时候已经产生了一个很大胆的计划。”

“一直以来你都在扮演众人眼中的少年英才的形象,希望能借此博得父亲的认可和喜爱,但当你第一次窥视到父亲不堪的一面时,你心里这个大胆的、叛逆的、前所未有的计划就这样产生了。所以在这场戏里,你整个的状态应该是忐忑的。你记住情绪的层次了吗”

文吉勋微微将身体转了转,对两个人同时解说道:“这场戏的发生是起始于皇甫玉华的不忍心,不忍心让你产生了忐忑的计划,所以前来试探。可是遇上嵬戾的冷硬和残酷,玉华就对自己的计划不确定了,这又让嵬戾对玉华产生了困惑,而困惑又让玉华坚定了自己的计划。”

乍一听很拗口,至少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们差点被这段绕口令绕晕过去。但身在戏中的容意和曲海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文吉勋很少讲戏讲得这么明白,这次是为了让曲海遥更好理解。

曲海遥细细地琢磨着状态,先跟容意对了一遍台词,现场也安排了一下调度,他感受了一下,觉得其实自己大可不必这么紧张,至少从大学开始到现在,他还没有对哪一次戏准备得这么充分过。

如果自信心的满分是十分,那么曲海遥现在大概是怀着五分的信心准备开拍了。可是等到正式开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半分信心都没有了。

容意太吓人了。

真正和他对戏的时候曲海遥才感觉到容意这种一秒钟之内就能把状态从0加到100的人简直是怪物级别,具体到这场戏里,就是刚刚容意还在觉得铁索拉的位置有点高了,下一秒他已经在用看一具死尸的眼神看着曲海遥了在嵬戾看来,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哑女之外,都是死人。

曲海遥心里一慌,差点忘了说台词。

其实按照文吉勋一般的习惯,他这个时候已经要喊咔了,因为这一镜肯定不能用。但现在本来就是为了让曲海遥先走走戏,文导也就没着急,先看曲海遥的状态能调整到哪一步。

监视器里,皇甫玉华的表情从慌张转换为了一个强自镇定的快速眨眼。文吉勋并不确定这是曲海遥的真实反应还是他在表演出皇甫玉华的忐忑,但是这个表情很自然,他直视着吊在湿冷的石壁上的嵬戾,低声问他:“你不恨师姐吗”

哑女就是皇甫玉华的师姐。嵬戾暗算被俘的时候,皇甫断当着嵬戾和哑女两个人的面,揭露了哑女的身份。那时皇甫玉华也在场,他看见盈盈月光下嵬戾沾了血的侧脸因为皇甫断的这句话而扬起,瞪大眼睛看着师姐,那一瞬间他的眼中映出的满满都是师姐如霜的脸,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映出来。

而现在嵬戾微微转过眼睛来看了看皇甫玉华,那眼里也似乎什么都没映出来。这眼神让皇甫玉华心中的忐忑更胜,他抿了抿嘴唇,又问道:“你一直呆在幽冥谷后山,为什么你爹娘不管你”

在皇甫玉华的台词当中,这句非常重要。他生来尊贵,但内心之中从小被父亲忽略的苦闷却无法排遣,也难以向人启齿。他从来不知道嵬戾为什么被幽冥谷谷主和夫人丢在后山不去理会,他只是本能地将自己的经历向嵬戾去靠拢,这也加剧了他对嵬戾的不忍心。

但嵬戾和他是不一样的人。暗沉的光线里这具赤裸的身体上遍布各种各样被施虐的痕迹,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皇甫玉华从小见过许多伤,但从来没有这样的,他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却在听到铁索轻微晃动的声响之后再次将目光投了过去。

被穿了琵琶骨的上半身微微前倾、逼近了皇甫玉华,那遍体鳞伤却又瘦削有力的身子因为牵动了伤而疼痛,因为疼痛而紧紧绷着,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而用力,细密的汗珠混着血水从那些皮肉上滑落,透着一种让人胆寒的美感。皇甫玉华的喉间无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抬眸看向嵬戾,对方的那双眼睛里现在映着的都是自己的样子了。

“为什么不管我大概是因为他们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吧。”

“预料到我这么没用,竟然没有在进你们山的那个晚上就将你们全部杀光。”

皇甫玉华呼吸一窒。嵬戾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完全没有表情,眼睛则认认真真地看着皇甫玉华,就好像这话全然不是威胁,也不是什么残忍的计划,而是他真心实意就是这么认为的,那样的认真单纯,就好像在说天晴晒霉、下雨撑伞这样理所当然的道理一样。

这是一种极强烈的专注,好像他这辈子就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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