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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萝走到星宿身边:“对啦不过只能消除十二个时辰之内的,如果想消除更多,那就得使用两生花了。”
听到两生花,亦棠脸色又是一沉,别开眼冷声道:“赶紧给他用吧”
红萝长眉一挑,笑眯眯地道:“好嘞”
十分钟之后,房间便只剩下昏睡在地上的星宿了。
于此同时,街道外,红萝和亦棠分别在即。
“我就不回茶岳庄了,今天在河水镇宿一夜,明天,我就启程去上京了。”红萝倚在桥头,对着月光下的亦棠开口。
亦棠道:“赶紧去吧你路上别嗑着把自己的狐狸尾巴给暴露了。”
红萝哈哈大笑:“不会不会,亦棠妹子,我行事还是很严密的。”
亦棠瞥了她一眼:“是么”
红萝正了正神色:“放心吧我这不还欠你人情么”
亦棠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我就先走喽”红萝从桥上跳下来,月光下她的脸庞明晃晃的。
亦棠凝了神色:“万事小心。”
红萝挥挥手:“得嘞”
第51章 女扮男装
十天后, 早晨, 东宫。
“七言那伴读来了没有”
屏风后, 厉渊一边伸着手任凭侍从更衣,一边冷声发问。
偌大的宫殿内, 一个沉稳的声音应答:“殿下, 红萝说, 那伴读在南书房外等你。”
厉渊眉头一皱, 募地甩了手, 力道甩得一旁正战战兢兢地替厉渊拍打着衣服灰尘的小宫女失了颜色,敛声屏气地在呆立在原地。
厉渊大步从屏风后走出来, 没了屏风的阻挡,只见七言一身黑衣整肃地立在下首。
“这红萝怎么办的事上次从外面回来就脑子不正常,现在, 找个伴读也办的不利索”厉渊眉宇间透着三分怒气,若红萝在场, 恐怕少不得一顿骂。
七言垂立在下首,生生受了这怒气,他估摸着主子的怨气平复了些, 便小心地提醒道:“殿下时辰到了,想必那张太傅和那刑部尚书之女沈梓钰已经到了南书房了, 您是不是该启程了”
“一个张太傅一个沈梓钰,可着劲想往东宫凑,现在手下人也给我添堵,我倒要看看, 这伴读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厉渊冷笑,长袖一甩,一道黑白身影便出了门去。
七言回过神,赶紧跟上了自家太子的步伐。
南书房外。
红萝拉着一位面容极其清秀的男子站在墙角低声说着什么,面容清秀些的那个男子,着一身青衫,头束青色发带,俨然一副书生模样。
“他会不会有什么变态嗜好譬如,拿人当肉垫什么的”清秀的书生面露紧张。
红萝仔细想了想:“拿人当肉垫倒没有,不过,性格喜怒无常,摸不准什么他就会雷霆大怒”
书生面色一滞:“那我”
“这样吧,我给你出一个注意,你一个劲儿夸他好,在他面前装乖卖巧就得了”
书生将信将疑:“这行么”
红萝:“不行也得行啊你不顺着他的毛捋死得更块亦棠妹子,我和都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原来,红萝面前的这个清秀书生,正是奴扮男装的亦棠。
亦棠叹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她节操都没有了,还在乎装乖卖巧这种小事么
“哎,快看,那是张太傅和沈梓钰”
正说着,红萝忽然推了推亦棠的胳膊,她们躲在墙根底下,别人轻易看不到,但她们却能够很轻松地看到来人。
只见,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生和一位女子。
老生着灰白深衣,发须皆白,不苟言笑,老生身后的女子则着挑丝双窠云雁装,头戴银白掐丝发簪,双眸饱含秋水,神态安逸,面容温和,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那个老的,就是张太傅张坦,他是苏姓势力中的一员,后面那个长得柔柔弱弱的,便是刑部尚书之女沈梓钰,这刑部尚书沈年是苏姓势力中的中流砥柱,而这沈梓钰啊是十有八九是要给厉渊做侧妃的”红萝絮絮叨叨地在一旁解释。
亦棠的双眸定格在沈梓钰的身影,目光尾随着她进了南书房。
“侧妃,厉渊很喜欢她么”亦棠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说出来自己也觉得没头没尾。
红萝哂笑:“你傻啊哪有什么喜不喜欢,她可是刑部尚书的女儿,苏姓势力那边放过来的眼线,就算是她和厉渊躺在一张床上,恐怕也是同床异梦吧”
亦棠脑子翁翁的,空空的眼神盯着南书房的门口,突然想到,厉渊是不可能喜欢沈梓钰的,毕竟厉渊在书中,自始至终深爱的,都是他那位青梅竹马的妹妹。
亦棠心口闷闷的,正想问红萝见没见过厉渊这青梅竹马的妹妹,忽然不远处飘来了一个阴翳的影子。
红萝忙推了亦棠一把:“快快上前去厉渊来了,好好装乖卖巧啊”
亦棠一个踉跄出了墙角,瞥间那抹身影,脚下仿佛生了根,再无法移动一步。
“快上去啊亦棠妹子”
红萝的呐喊在身后响起,亦棠头晕发虚。
但她偏生又不能逃,站在这半道中间,欲行不行的,这算什么事。
于是亦棠深呼一口气,按住狂跳的心脏,低头赶着碎布凑了上去。
“参、参参参见殿下我、我是您新的伴读。”
没有回答。
亦棠心如擂鼓,拜倒在厉渊脚下敛声屏气,她注视着自己面前这双华贵的黑金丝履,头不敢往上多抬一分。
没有声音,但是亦棠却分明感觉黑金丝履的主人正在打量着自己。
亦棠忽然想起,想起在茶岳庄第一次见厉渊,那时她也如此刻一般心如擂鼓,可是那时的厉渊,却向她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
扑通、扑通。亦棠的心还在狂跳。
厉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面前这个“伴读”压抑的怒火在心中翻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伴读的脸,这伴读便跪了下去。
厉渊想,这伴读委实胆怯懦弱。
“给我抬起头来。”
清冷的声音仿佛寒冰,使这春寒料峭的早晨里更添了一丝冷气。
亦棠畏畏缩缩,眸子顺着那双华贵的紫金丝履一点一点地往上,白色的鹤纹、黑色的外衫,然后是匀长的脖颈、薄薄的嘴唇,最后,是那双深如寒潭的眸子,寒冷、没有一丝温度,看着亦棠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卑贱的部曲
厉渊依稀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依稀又不是。
不,是厉渊,只是,不是阿墨。
亦棠跪着,跪在厉渊脚下,她抬头高高地望着他,仿佛从来不曾认识。
厉渊微微低眸,他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清秀白皙,生着青衫的“文弱书生”,心中嗤之以鼻,他想,聂姜的仕途子弟都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么
还是红萝瞎了眼,又或者看中这书生的几分清秀姿色
红萝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内心虽然鄙夷着,可是到底发不起大怒,他总觉得,对着面前这个“书生”发火,就跟硬欺负女孩子一般,莫名其妙地叫人不爽快。
“起来办事机灵点”厉渊冷着声音吩咐。
亦棠征愣了一会,感觉到那鄙夷的目光已经移开了,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厉渊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