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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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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情不和睦,互相猜忌,住在金碧辉煌的宫廷又有什么意思像琴芝这样,能知足常乐,已经够了。

心境一变,见这寒酸小宅,也不由生出喜悦,忽然能够切身感受其中密布的温馨。

其实程家在镇上不算差,至少是个衣食不愁的水平,但程元婚后不愿麻烦父母,加之怕琴芝受委屈,便提出自立门户。他父母膝下还有两个儿子,很是通情达理,没多阻挠就如了他的愿。

两人购了新宅,离程家不远,又可过小夫妻的单独生活,很是幸福。

琴芝平时会去药铺帮忙,家里琐事又多,无法自行处理,于是请了镇上一个无儿无女的婆子,又买了个丫鬟,四人住在这屋里,倒也绰绰有余,不很拥挤。

进了屋,饭菜已经备好,四菜一汤,荤素齐全。

琴芝请徐碧琛、景珏坐下,自己拉住相公,不准他入坐。

程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迷糊糊问道:“娘子,我们不吃饭吗”

他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啦

她一边死拽着衣袖,一边摆出笑容,柔声道:“夫人他们赶路辛苦,让他们先吃罢,待会儿妾身再给你煮点汤圆,好吗,元哥”

和皇上同席,她真的怕自己命不够长

“好,正好我也不是很饿,那就有劳安娘了。”按住肚皮,素来诚实的他难得撒了个谎。

反正都饿了这么久,再饿一会儿也没事吧

他们是娘子的客人,确实应该让人家先吃饱,是他失礼了。而且也不能让安娘为难啊

徐碧琛是什么人

她生在侯门,长在侯门,又嫁到深宫,上斗老妖婆,下镇各嫔妃,练就一身绝佳的识色功夫,一眼瞧出程元对于饭菜的渴望。

忍不住笑了笑,道:“你们也坐下吃呀,我夫妻二人是客,哪儿有喧宾夺主的道理”

景珏以前还爱摆点皇帝架子,现在已经唯她马首是瞻,徐碧琛不动筷子,他绝不会先吃。

听她开口,淡淡嗯了声。

琴芝立马松一口气。

主子再狠,只要不惹到她身上,万事好说话,也不会乱摆威风。皇上就不同了,他生来就是上位者,受万人敬仰,威仪深深镌刻入骨,哪里是寻常人受得了的

他肯松口,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但她还是不敢

迟疑很久,屁股愣是坐不到凳子上,左右为难。

程元不知内情,得了邀请,二话不说,欢天喜地落了座,还不忘扯扯琴芝的手,疑惑道:“安娘,你怎么不坐”

她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半天说不出话。

坐吧,身上好像压着石头,浑身不自在。

不坐,又拒绝了主子的好意,给脸不要脸。

她可太难了。

徐碧琛夹了根肉丝到她碗里,再次出声拯救:“快些吃,待会儿还要同你一话家常,不吃饱,如何熬得住”

主子有事和她说

这下琴芝果然不敢再耽搁,火速坐下,胆战心惊地吃完了这顿断头饭。

沐完浴,琴芝借口要和夫人叙旧,将可怜的丈夫晾在房里,只身来到徐碧琛他们那间客房。

在门口毕恭毕敬敲了两下门,听里面人轻声说:“门没锁,进来便是。”

于是垂头进屋。

做宫女的那段岁月实在太过刻骨铭心,几乎影响了她的一生。那些规矩,礼仪,和她的灵魂融为一体,无法分割。

有利也有弊,正是因为这种绝对深刻的影响,让她一举一动犹如大家闺秀,很上得台面,否则程家老爷、夫人也不会看得上她这个在当地没什么亲族的孤女。

不能窥视主子,必须垂头掩目,这就是做奴婢的基本素养。

屋里点着灯,温暖的光映在墙壁上,给寒夜增添几分暖意。

徐碧琛在烛光下玩儿手指,听到开门的声音,撑起身子看她:“我和景珏怕惹是非,路上不敢与人过多交流,是以消息闭塞。你生活在天子脚下,应该比我们更了解情况,能将所知一一道来吗”

琴芝呼吸急促起来。

她手指下意识搅住丝帕,觉得整个人都暴露在电光雷鸣下,连头发丝儿都感到紧张。

事关皇位,腥风血雨,无人可挡。一旦她开口,就是把自己推到无限危机中。

但她只犹豫了片刻,嘴唇微张,仍是说了。

“奴婢嫁做人妇,不便打听这些消息,所以晓得的可能并不详尽。两月之前,陛下提前结束冬狩返京,听说是因为”她看了眼徐碧琛,讷讷道,“贵妃失足跌落悬崖,薨逝了。”

“这之后,皇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愈发专制。手段狠辣,行事暴虐。朝中情况如何,奴婢也无从知晓,只听说如今右仆射声望很高。民间还有人为他编了童谣,四处传唱。”

“总之,现在盛京就是座监牢。外面的人不想进去,里面的也逃不出来。你们要是跑回去,定会面临天罗地网,插翅难逃。”琴芝哽咽,道,“望娘娘和皇上再作考虑,不要无谓牺牲。”

景珏沉默了会儿,心知她所言非虚。

谢咎果然行了这步杀棋,让假皇帝,自己再来做好人。一来可以引起民众对皇室的不满,二来借机抬高声望,为他之后取而代之作下铺垫。

他心思缜密,肯定会牢牢掌控京城,不让任何破坏计划的因素产生。

这时候回去,太危险。

但他身为天子,有义务对子民负责。晚一天回去,百姓就多受一天苦,叫他如何忍心

徐碧琛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浅浅一笑,按住他的手,说:“眼下先要想办法和宫里取得联系,才有破局之法。徐家是重点监视对象,必有无数人盯梢,我不能回去。但侯府之下,商铺无数,涉及各行各业,我不信他们能全部盯住”

他心领神会,勾唇一笑:“直路走不通,还有弯路可走。”

曲线救国,也是良法。

女子托腮,朱唇翘起:“盛京城外”

他缓缓接言:“触尘寺内”

两人相视,异口同声道:“寻贤妃。”

事不宜迟,天明后,他们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发。

琴芝送二人至门口,递给她一个深蓝包袱。

徐碧琛抬眸,问她:“这是什么”

妇人脸颊比之以往丰盈许多,闪烁着盈润的光泽。

她羞赧道:“天越来越冷了,奴婢昨日看您手上长了个冻疮,自作主张置办了两件冬衣,夫人要是不嫌弃,就带着上路吧。”

微愣,接过那包裹,扬起灿烂笑脸:

“谢谢,我们走了。”

不让她继续送,他们走了会儿,出镇,往盛京方向前进。

傍晚,月亮露出半张脸,太阳还未完全落山,已经不能再行进。景珏寻了家路边的小店住宿,房子简陋,饭也如同猪食,但面不改色,不再大惊小怪。

回了屋子,狭仄,点根蜡烛。

展开那包袱,两件冬衣,一件男式,一件女式,端端正正摆在中央。旁边躺着几帖药,一个小锦囊,里面装着几两银子。

徐碧琛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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