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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蝶被问得伤感，其实高门大户，不过是表面光鲜，背地里有多少龌龊谁知道京都何府的后院有一口井，又埋过多少亡魂无论如何，何玉蝶必须阻止自家大伯，必须
第72章 依赖
萧铁山没回来，方芍药面临这些，让她的心很凉。何家会不会恩将仇报，这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她对这个时代，再次有一个认识。
金字塔顶端的钱权阶级活着分外轻松，一条人命，不过蝼蚁，你不往上爬，就得被人踩在脚下。
何玉蝶不知道如何解释，也跟着沉默下来，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进了边城。
地道里逼仄，阴冷，一条路漫长，等看到出口，早已到了第二日午时。
重新回到大齐的地盘，又暴富，方芍药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意味。死过一次的人，怕死做什么，她就是感到些许的悲凉。
几日没见到后娘，小多余眼神有了光，他站在原地，没有跑过来迎接，但是他翘起的小嘴，显然心情很好。
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男人的胃，对小娃子同样适用。
小多余这几日跟着杨大胡子的娘子，做饭比他娘差远了，不好吃。
“瘦了”
方芍药心疼的不行，上前抱着儿子，心里更恨让她遭此劫难的人贩子，小多余好不容易长点肉，全瘦回去，又要重头开始。
入夜，又起了风。方芍药担心，站在杨大胡子的家门口等人，直到看见胡同口出现的高大身影，心底那点不安才消退。
“怎么在这等着”
天冷，萧铁山张口，呼着白气。
萧铁山午时后回到边城，他先去了一起走镖的镖头家里吊唁，送了点银两，算是全了情面，又派手下人，把那些接触过方芍药的人贩子全部杀了。
边城知府为人心狠狡诈，何玉蝶的身份又不一般，救命之恩，在利益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杀人灭口，秘密，也只能给死人知道了。
“你没睡正好，带上小多余，我们现在就回去。”
萧铁山已经把马车套好，就在胡同口，他来杨大胡子家接人。杨大胡子家不宽裕，只有两间屋子，一大家子不好一起挤着。
“好。”
方芍药分得清孰轻孰重，一直到上路，小多余熟睡以后，她才问出口，“这件事，怎么了的”
大半夜急匆匆离开，更加像是跑路。之前萧铁山提起，要带着她去方家一趟，结果现在他也不提了。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萧铁山找到何玉蝶，说明厉害关系，为避免让人看出破绽，就当不认识。短时间内，二人不会再有交集。
他这么做，用心良苦。
方家那么多口，一夜之间被灭门，只留下方芍药一人，萧铁山试图调查，却没有发现。敌在明，我在暗，还是隐蔽点好。
方总镖头似乎早有准备，让家里一个丫鬟，替方芍药死了，所以那群人才没找上来。
萧铁山问过郎中，人在受到重大刺激和打击，会有点异常，方芍药完全转变性子，倒也说得通。
“好。”这几日发生太多，风波不断，方芍药本该害怕，不知为何，萧铁山的一句话，立刻抚平她心底的恐惧，她察觉，自己越发依赖他。
第73章 小日子
腊七腊八，冻掉下巴。天不亮回到县里，温度更低了。
方芍药怀里抱着汤婆子，面色涨红。路上，她突然来了小日子，要命的是，肚子疼得恨不得打滚儿。
马车上有炉子，烧热了有了点暖和气儿，却也无济于事。
见她直冒冷汗，忍耐痛苦，萧铁山有些慌乱，把马车听到一处医馆，用砸门的架势，把郎中从被窝里揪出来。
郎中是个老头子，受到惊吓，胡子一抖一抖的。他看萧铁山凶神恶煞，不敢多言，以为这么着急是救命，结果诊脉后，差点气炸肺。
女子小日子疼痛，那是什么大事，用得着这么矫情瞧瞧他家的门板，都被拆的四分五裂
老郎中不敢得罪萧铁山，怕自己和那门板一般，他这把老骨头招架不住。他板着脸，给了方芍药一个汤婆子，嘟囔道：“生一个娃就好了”
虽说这么做有点祸害人，但被人照顾的感觉很好，一直到汤婆子冷下来，方芍药还舍不得撒手。
进了县里，车多人多，路上闹哄哄的。
萧铁山把马车停靠在路边，进到车厢内，把汤婆子重新灌上了热汤。
此刻，方芍药脸色不那么苍白，好看多了，她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
昨日离开匆忙，车里没吃食，只有方芍药从嘉峪城带回来的酥饼，路上压成粉末，根本不能入口。
“早饭吃点什么前面有包子，馒头，阳春面，还有油饼和馄饨。”
车厢内，因为有萧铁山，显得更窄小了些。
小多余打着呵欠，眼神水水的，醒来之后立刻找他的面人。
方芍药面色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她用手揉了揉小包子的脑袋，笑道：“早上吃点热乎的，汤汤水水更好。”
小多余脾胃弱，这几日在杨大胡子家吃糙米饭，总是吐，后来他干脆只吃几粒米。
杨大胡子娘子不懂这些，以为他不爱吃，也就没强求，小多余已经瘦一大圈了。
方芍药心痛，却说不出什么。杨大胡子家里不富裕，靠他一人养着几个娃，上有老下有小，总不能指望人家给小多余煮白米粥。
“前面那家粥铺，问问有没有小米粥。”
方芍药揉了揉肚子，其实她还想吃点肉。
萧铁山行动迅速，片刻的工夫，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有粥，饼丝，葱油花卷，咸鸭蛋，还有一碟子酱黄瓜。
一家三口正在车厢里吃早饭，只听外头有人喊：“芍药姐，芍药姐”
“好像是在喊我”
方芍药放下筷子，打开车窗，正好和下面的陈大丫面对面。
陈大丫早上来县里，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刚刚她好像看到萧铁山，但又不敢直接喊人，就跟着过来了。
“大丫，你咋来了”
马车太小，方芍药跳下马车。这会儿见到陈大丫，很是亲切，她问，“你是和大娘来县里采买的吗”
北地进了腊月就是年，陈大丫有个在县里做工的哥哥，每年都来一趟，顺道采买点年货。县里的东西比镇上贵一点，但品质要更好，只是路途遥远，来回折腾的时间太长，村人不爱出门。
第74章 无家可归
陈大丫期期艾艾，面上带了焦急之色，她真不知道咋说。
“是不是有啥事”
方芍药看出来了，陈大丫一向心直口快，这会儿很纠结，想必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