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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子觉得,此时,是个娶亲的好时机。”
太师看着他这个最疼爱的儿子跪在他的面前,说着这样的话,放在往日他一定会答应了他,毕竟他们一家,也确实是把悠宁当成儿媳妇相待了,可是今天裴子玄这一档子事情发生,倒是让太师没了主意。
这个裴子玄是绝对不能惹的,若是他对悠宁有意,太师府却向皇上强行要了赐婚,那这灭顶之灾,绝对会轮到太师府上,世代荣耀,定会在他这一朝覆灭。那他有何颜面面对游家的列祖列宗
“浩言,此事,不妥。”
游浩言似乎已经想到了太师的回答,他一向也是个精明的,今日太子爷那般维护悠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可他不愿悠宁再在裴子玄那个恶鬼身边受苦。
“父亲”
“若父亲不肯说,孩儿也会亲自向皇上说明”
“胡闹你是要为一个女人家,赌上整个太师府几百条的性命你可知道惹怒那个恶鬼的后果吗邵武王府上上下下都不是皇帝杀得,是他裴子玄和他的忌古阁屠尽的,你要太师府步邵武王府的后尘吗”
太师说到最后越来越激动,甚至脸都有些红,说完话以后还止不住地咳嗽着。
“什么邵武王府,是太子爷屠尽的”
游浩言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现在这样的情况,中了榜眼之后,他便策划着要如何风风光光地娶悠宁妹妹进门,而现在,竟然转瞬之间变成了泡影,甚至变成了灾祸
他整个人变得有些没有气力,徒然地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不知道该如何言语,整个人垂头丧气。
太师自然也是不愿意见自己唯一的嫡出老来子如此模样,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怎么做别的事情如此精明,一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冲动没了主意”
游浩言一下子抬起头。
“儿子愚钝,还请父亲指点。”
“这亲事,我们是提不得,若郡主真的对你有意,主动去和皇上提,我们这边只当做承了天恩,不是两全其美”
听到这话,游浩言眼睛涌上一抹亮色。
“父亲指点的是。”
“若真有意,便在那郡主身上下下心思吧。”
说完,太师拂了拂手,示意游浩言下去。
“儿子告退。”
忌古阁。
关押室。
一个宫女坐在那里,身上没有被用刑,表情木然。
裴子玄面色冰冷,坐在她的面前。
“说。”
宫女抬起头,突然间便欺声尖叫起来。
“啊哈哈哈哈,啊死了,都死啦,都死啦哈哈哈哈”
她的眼睛不停地向上面翻着,一副中了毒的样子。
“快。”
裴子玄向旁边两个玄卫说道。
两人同时施针,两枚银针迅速扎进这个宫女的穴道,她倒是看起来镇定了些了。
不大声喊叫了,却依然口吐白沫。
这已经是第三个这般模样的了。
裴子玄的手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她上一句清醒的话,就是叫本宫来和前两个宫女一样”
“是的,阁主。”
裴子玄狠狠吸了一口气。
“关起来,治病,治好为止。”
同样的这句话,裴子玄也是说了第三遍了,而前两个宫女,到现在也没有治好,一个五年了,一个三年了。
每次都是看似正常,然后一问到皇后娘娘在猎场是怎么死的的时候,便说要裴子玄亲自来,等裴子玄来的时候,便开始爆发癔症,然后神志不清,陷入彻底混乱。
裴子玄永远都不会相信,追悼诏书上面写的,先皇后为陛下挡箭而死。他的母亲,他自然最了解,她生性那般懦弱,心中又无爱,她绝对不会为皇帝老儿挡箭。
可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十五年了,已经十五年了。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裴子玄眼中仅有的光亮一点点熄灭,剩下的只是翻涌着血气的极致阴郁,让人不敢靠近。
“阁主,休息一下吧。”
忌古阁位置偏,难免有些阴冷。
阎若拿着一件大氅,披在了裴子玄的身上。
“一定可以找到真相的。”
他捏了捏眉心,没有答话。
在赤卫、玄卫里,女流之辈很少,阎若在所有女子中,绝对算的上最出色的一个,她年纪轻轻,位居玄卫第一,暗杀快准狠,收尸又干净利落,从来不会拖泥带水,即便是男子,也不是她的对手。
说起来阎若,她曾经是杂耍团收养的孤儿,每日里舞刀弄枪,供人们欣赏玩乐,小时候发育不良,看起来像个假小子的模样,可是越发长大了,出落得竟越发标致了起来,一双狐狸眼很是勾人心魂。恰逢一天,有个混子公子在街上看中了她,一两黄金便跟马戏团买了她,要她回去做小妾。
那日刚好亓骨和裴子玄外出,正巧看到了这样一幕。
起初,裴子玄没在意,倒是亓骨发现这姑娘骨骼清奇,是个武学奇才,然后裴子玄一点头,亓骨便上去把人救了下来。
而阎若没看上英雄救美的亓骨,反倒因裴子玄那一刹那间点头的芳华念念不忘,然后义无反顾加入了玄卫,每日里拼了命的练习,只为了能爬到最顶端,站在裴子玄的左右。
人的愿望都是无限的,站在他左右以后,她便想要更多。
“你先退下吧。”
裴子玄淡漠地说了句。
阎若愣了愣。
“是。”
走到外面,阎若几步上山,挑了快光景最好的石头上作了下来,看着眼前云雾缭绕,风景极好,但心绪却烦躁得她几乎窒息。
时典脚步一稳,站到了阎若的旁边。
他是赤卫的头目,她是玄卫的头目,两个人并肩作战的时候很多,所以话也相对于多一些。
时典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看上去像个孩子一样,却实实在在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你又是何苦呢”
他一向是知道阎若的心思的。
阎若没有搭话。
“阁主他一直是与常人不同的。”
“时典,你是不是知道阁主的解药在哪里。”
他顿了下。
“是。”
“阁主究竟为什么不用药”
时典没有回答。
阎若自嘲地笑了下。
“我一直都以为我懂他,而实际上,我一点都不懂。”
两个人一个红衣玄靴,一个玄衣劲装,立在山巅之上,也是一道绝美风景。
裴子玄再回到亓院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
“时岳,郡主在何处。”
缓缓随风飘来一句时岳的传音。
“郡主在太师府。”
裴子玄眼睛眯了眯,竟然又是在太师府。
“可有谈些什么。”
“略及婚嫁。”
下一瞬,裴子玄便走进了风里。
不出一会,便到了太师府门口。
自然是被家丁拦了下来。
“阁下可有拜帖。”
裴子玄眯了眯眼睛。
“告诉你家主子,出来,给本宫道歉。”
家丁刚想一句放肆说出口,就被裴子玄那冰冷的眼神吓了一哆嗦,明明手里拿着武器的是他,为什么他还是有一种只看到那人眼神的时候,便要吓死的感觉。
匆匆跑向屋子里面报信。
寥寥几言,太师便知道了来者是谁。
毕竟敢登他太师门,又要他道歉的人,除了那嚣张跋扈的恶鬼,还有谁
太师理了理衣襟,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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