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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进忠回应后,又试探问道:“皇爷,您已经相信张璟的话了”
深悉皇帝性情的李进忠,想知道皇帝对于“说胡话成真”的张璟,到底什么看法,从而决定他到底日后该怎么结交这位未来的国舅爷。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朕这位未来的大舅哥,既然说出朕选择从没见过的张嫣,他的妹妹做皇后,说不得还真有些门道。若是辽东局势真如其所言成真的话,说不得这是天意,要送朕一个良才”朱由校有些兴奋道。
“可是皇爷真的愿意辽东败坏吗”
“朕自然是不愿的,可是朕又能如何东林党人自父皇即位,便已掌朝,而移宫案后,朝中军政要事,更是皆出其手。”
朱由校非常气愤道:“就是袁应泰代替原本表现不错的熊廷弼为辽东经略,朕也是应着东林诸君子的要求答应的,不说朝臣能不能答应朕换袁应泰,就是此时能换,可辽东离京路远,能不能给朕和新的辽东经略重新整顿防务,都不一定,朕又能怎么去扭转局势呢”
闻言,李进忠默然,坐等皇帝怒消。
平息了好一会儿,朱由校才稳住情绪。
局势如此,即使明知辽东可能败坏,他就算是皇帝,也没法改变,这就是幼帝登基,而朝臣权重的悲哀。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朝臣皆出一党,朋党为奸,可不是一般的权臣能比。
看来,有些事情得越快进行越好,绝不能受制于他们,被牵着鼻子走了,朱由校如此想到。
“算了,不说了,进忠你办事去吧。”朱由校摇头一笑道:“说来,好几日没见到朕这位大舅哥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如何了”
“恐怕把全身家当赌了,穷得没钱吃饭,在国子监混饭的吧”李进忠开着玩笑道。
悠忽之间,李进忠仿佛看到昔日因赌博穷困潦倒的自己,四处打秋风,想混一顿饭的往事。
“或许吧”朱由校点头道:“只是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认定朕会选他族妹为皇后,还压了全身身家赌博毕竟,说出辽东局势,可以说他长于兵事,可说朕一定会选他族妹做皇后,难道他是朕肚子里的蛔虫吗”
“莫非这张璟早就认识皇爷不成”
“应该不会。”朱由校摇头道:“若是认识,当日这家伙宿醉就该露了底细才是,而且之前朕也查问过他,看他样子,不像是见过朕的。”
“那张璟怎么这般笃定皇爷会选张嫣”
“不知道。算了,你去办事吧,这些事情,等皇后册立,朕召他入宫,自会有个结果。”朱由校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挥手让李进忠离去。
“是。”李进忠行礼后,便慢慢走出乾清宫。
对于张璟,虽然朱由校和李进忠都对他上次的言论记忆犹新,不过当时都没有全信,而且政务繁忙,朱由校会去惦记辽东得失这等国事,却不会有太多时间去关心张璟这个“信口开河”的人,自然不会特地安排人手去跟着张璟了。
现在,皇后是张嫣的事情成真,也由不得朱由校不重视张璟这个人了。
出了殿门后,李进忠便唤了几个亲信的锦衣番子,几番耳语,便让他们离去。
30、袁应泰自杀殉国
京师尚在为着新帝的大婚忙碌,仿佛一片盛世之象,可是在遥远的关外,局势却已经是乱做一团了。
山海关外,一骑如流星般,飞快行进,疾驰辽东。
这是李进忠安排的前往辽东,向袁应泰传中旨的心腹锦衣卫番子,其名叫崔应元,此时正沿着朝廷八百里加急的驿站传诏。
四月的辽东还是有些寒冷的,干燥的冷风是普通越往东北走,关外的寒风吹得他脸上愈发疼。
不过,这并未让崔应元屈服,而选择中途下马休息,出身于市井的他,自然知道机会的重要性,如今能够成为锦衣卫番子,也是根本不会放过任何攀升的机会。
现在,李公公看中提拔他,特地将皇爷交代的传中旨的任务给了他去办,他就是累死,也得把这事情办得又快又好。
快马疾驰,本来,这等八百里加急传信,应该每一家驿站都要及时准备好马匹,好让传信者马不停蹄的换马赶路的。
只是,路过山海关外的一处驿站里,崔应元却被耽误了。
原因却是因为有一骑从辽东来的八百里加急的信使,和他一起入驿站,两人前后几乎同时从两个方向来,让驿站准备快马的驿吏,颇为有些措手不及,而传信的两人也都各有要事,相互之间根本不肯退让一步,都想要立即离开传信。
没办法,崔应元为了送中旨,只能亮出圣旨,直接抢马了。
“我身上有陛下圣旨,要火速送到辽东袁经略处,你火速让开,军国大事,若是迟了一步,小心要了你的脑袋。”
崔应元有恃无恐道,在他看来,就算对方有再大军情,自己手握圣旨,对方也只能让马。
不过,谁知那辽东信使闻言并未退却,反而十分悲丧哭喊道:“袁经略都已经自杀殉国了,你现在就是人去了辽东,也传不了旨。”
“自杀殉国怎么可能袁经略乃辽东大员,如何会自杀”崔应元脱口反问,而后突然反应过来,大惊道:“莫非辽东出事了”
那信使点了点头道:“建奴前番来袭,辽阳、沈阳数日内皆为贼破,袁经略率众苦战,兵败自杀。如今辽东一团糟,各地消息不通,不知如何应对,而建奴正趁其兵峰势盛,四处攻略,我奉命快马八百里加急入京报讯”
“什么”崔应元大惊失色道:“朝廷可是安排了十几万大军在辽东,辽阳、沈阳竟然这么快就丢了”
“事实就是如此,我不和你废话了,马来了,我先走了。”眼看驿卒又牵来一匹好马,让两人挑选,那辽东信使打了招呼,便跃上了那驿卒手上的马,就准备要快速往京师方向跑去。
“适才说话多有得罪,谢谢兄弟告知详情,否则我说不得要白忙活了,敢问兄弟大名可否告知”崔应元连忙喊道。
对方能在自己拿出圣旨后,如此安静,自然说明了他不简单,并且对方也并未因自己以势压人而故意不告诉自己消息,这也不由得让崔应元有了好好认识对方的想法。
“大同曹文诏”
一声响亮有力的声音,便就看到曹文诏双腿死死压住马胯下良马,而后用力抽动马鞭,离开驿站,向着京师的方向疾驰而去。
看着曹文诏离开,崔应元想了想,也上了另一匹骏马,不过并未再去辽东,而是追上曹文诏,往京师方向返回。
现在,既然原本该接旨的人已经死了,那他现在继续就算去辽东,事情也是无济于事,崔应元只能认倒霉,不去辽东,直接回京师复命了。
寒夜初上,繁华的京师城内,人流不息,热闹非凡,而百味坊外,也是一片灯火通明。
二楼雅间里,赵如龙和陷害张璟的同伙们,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