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2)
蒋正霖:
蒋正霖黯然的想,果然不是别的什么意思。
他不该对不可能的事还抱有什么幻想。
樊逸清看着蒋正霖,他现在整张脸比之前显得精神帅气许多,头发被他梳理的一丝不苟,由于刚刚刮过胡子,下巴泛出淡淡的青,处处张扬着成熟男人的味道。
只是再往下看,樊逸清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自己那身最宽松的运动服穿在蒋正霖身上都不合体,上衣被他浑身结实的肌肉绷的紧紧的,裤子的松紧倒是还好就是裤腿短了一点,漏出了他一截脚踝。
蒋正霖被他盯着看的很不自然,他坐到樊逸清身边,这一坐大腿的肌肉把运动裤完全撑了起来。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衣服这么紧撑得你伤口会疼吧?
没事,我不疼,我很喜欢这套衣服。
衣服上有淡淡的属于樊逸清的味道,就像自己正在抱着他,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距离。
樊逸清站起身,顺手拿起沙发上已经折好的豆腐块小毯子,招呼蒋正霖道:你跟我过来。
嗯,好的。
樊逸清带着蒋正霖回到自己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浴袍放在床上,你穿这个吧,宽松些不那么拘束。
还是别了,一会儿阿姨她们回来看到我穿成这样不合适。
你现在这个样子更不合适,见到蒋正霖一脸尴尬,他于心不忍说,一会儿,我给专为你定制服装的那家店打个电话,让他们送套合体的衣服过来,你先穿浴袍坐在房间里等着吧。
蒋正霖妥协了,他低声说,没想到我们两个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脱上衣,由于是套头的衣服,抬胳膊的时候扯到了伤口,现在麻药劲过了,他已经能感觉到疼,于是轻轻吸了口凉气,胳膊一停缓冲一下痛感。
见他这幅模样,樊逸清又回想起之前蒋正霖为救他胳膊骨折时脱衣服的傻样,心里又软又酸,他走近蒋正霖说,你放松点,我帮你脱下来。
越说放松,蒋正霖的身体越僵硬,等樊逸清的手碰到他紧绷的手臂时,忍不住嫌弃他,你像个机器人一样我怎么给你把衣服脱下来!
蒋正霖尽己所能放松下来,折腾了半天两个人才合力把上衣脱下来。
樊逸清发现他伤口上覆盖的医用药棉受了潮,血水已经渗透了出来,樊逸清烦躁的很,为什么这个男人就不能让自己省点心?
你笨死了!
樊逸清转头气冲冲地走出房间,蒋正霖搞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默默捡起一旁的浴袍穿好,刚给浴袍带子打好结整理好自己,樊逸清手里提着从医院开的药袋走进来。
你去床上坐好,把浴袍解开漏出右肩膀,我给你重新换药包扎,要不然容易发炎。
樊逸清把药袋放在床头柜上,从里面把药水和医用纱棉等一一取出来摆好,抬头看见站着不动地蒋正霖皱眉不解。
怎么还愣着呢?
逸清,我求求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你这样会让我产生一种我们还有可能的错觉,但是我很清楚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这种可能性,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就安排司机过来接我回家,孟叔会帮我换药,我真的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我会疯。
蒋正霖就像精神崩溃般冲到洗手间,他要换回自己的衣服,他知道自己必须走,再晚一步,他就真的不想走了。
刚把浴袍脱下来,樊逸清走过来拉住他的左胳膊,皮肤与皮肤零距离相碰的触感让蒋正霖浑身就跟通电了一样,他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樊逸清本想把他拉出去跟他好好谈谈,告诉他自己的大胆猜测,顺便给他换了药重新包扎一下伤口。他拉住蒋正霖,还未来得及开口,男人突然暴躁转身将他抱起放在洗手台上,由于上半身被蒋正霖的胳膊压着,所以他只能被动的用胳膊肘支撑着大理石台面,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完全躺下去。
蒋正霖太难过了,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樊逸清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些恼火,他呵斥道:蒋正霖你他妈要做什么?
蒋正霖近距离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伤情,他低下头低声下气的求着,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我求求你,我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打扰你了
蒋正霖疲惫的将脸埋在樊逸清的锁骨处,呼出的气体打在他的衣服上,那个位置逐渐变得潮热,逐渐从潮热变成湿热,又慢慢的变凉。
樊逸清诧异的低下头,他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那个脑袋,蒋正霖的肩膀正在隐隐颤抖,嗓子里发出类似野兽受伤时的呜咽声。
樊逸清的心脏猛的一揪。
蒋正霖他,他哭了?
你起来。
樊逸清动了动身子,想推他站起来,推了半天却一动不动。
我求求你,我是真的爱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的那种,你知不知道你跟别人上床给我的打击有多大?直到现在我都有一种冲动,想要杀了对方的冲动,就像当年你跟孙芃芃在一起,我多想派人把你抓回来,哪怕用绳子把你绑起来,只要能绑你一辈子就行。柯北说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利用我,但是直到现在我都不会相信,心跳骗不了人,你告诉我你爱过我对不对?
两个人都没说话,半晌后蒋正霖闷闷的说:就是这种心跳声,你对我到底是爱还是恨呢?你能不能痛快地告诉我,我想死的痛快点,我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这种软刀子的折磨。
樊逸清伸手轻轻摸了摸他后脑上略硬的头发,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蒋正霖双手环抱住樊逸清的腰,收紧双臂勒的他有些胸闷气短,他又推了推蒋正霖的左肩。
你听话。
我不,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蒋正霖吸了吸鼻子,像只大狗一样在他锁骨处摇了摇头,死活不肯漏出自己的脸。
太狼狈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虽然这是他咎由自取。
让我最后一次抱抱你,过了今天我就再也抱不到了。手臂再一次收紧,两个人的上半身几乎贴合的严丝合缝。
樊逸清任由蒋正霖抱住,另一只胳膊不再撑住台面,而是后仰将头轻轻抵在镜面上,两只手回抱着蒋正霖的背,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安抚。
相爱的人互相折磨可能是世间最悲惨的事吧?
两年多,再怎么逃离,两个人的心都没分离过,反而由于距离的折磨愈发紧密。
两年多时间的证明和刻骨铭心的思念,樊逸清终于释怀了。
蒋正霖离不开他,他又何尝不是?
樊逸清低声道:我没跟别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