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2)
樊逸清笑道:赵哥,你这是明显在炸我请客。你放心吧,饭管够酒管饱,不过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跟你咨询。
你问就行!赵勤向来痛快。
一个高度酒醉的人,他有没有可能在受害人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推他下楼,受害人坠楼时几乎连呼救都来不及喊出,可能吗?
赵勤警觉了起来,他撤身远离同事,小声询问:你小子他妈的又犯事了?
不!不是我!赵哥我只是对这种假设很好奇,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假设有没有可能成立?
赵勤舒了口气,你说的这种可能也不是不能成立,在一定情况下能做到。
樊逸清心底一凉,赵勤接着说,唯一可能性就是趁被害人不注意将他击晕,然后在他毫无反抗意识的情况下推下楼,那他肯定无法呼救。
樊逸清又升腾起新的希望,他追问道:如果被害人没有经历过二次伤害呢?
唔,赵勤思考了将近有半分钟,那太难了,高度醉酒的人虽然更容易做出伤害他人的事,但是行事鲁莽冲动,想要让被害人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中招,这几乎不可能做到。除非这个人心理素质过硬,极度变态扭曲,醉酒反而激发出了他的犯罪天赋。
赵勤续道:我给你打个比方,当罪犯想趁受害人全无防备的状态下偷袭,必须做到以下三点。
首先要静,你看过动物世界吧?里面的食肉动物捕食猎物时都要先埋伏一段时间。
其次要快加狠,你要让一个人来不及呼救就坠楼,那罪犯必须像豹子一样的迅速出击,暴力压制,出其不意。
最后就是心理素质,你想啊,要以上两条都达标,这个罪犯的心理素质该多硬,一个酒鬼怎么做的到?
蒋正霖经过治疗从诊室走出来,刚好看到樊逸清跟赵勤打电话,他眼中有着绝处逢生的欣喜神色,他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蒋正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样的樊逸清了。
蒋正霖还听到他在不断的跟一个叫赵哥的人道谢,还要请他吃饭,语气亲密自然,那感觉好像比和自己谈恋爱时还亲昵。
莫非樊逸清已经有新恋情了?还是跟一个男人?那之前的相亲其实是在掩人耳目吗?
蒋正霖酸了,好像有人在他心脏里挤了一颗鲜柠檬,随着心脏的搏动柠檬汁顺着血管蔓延全身。
樊逸清挂了电话,见到蒋正霖正一脸生无可恋的站在诊室门口,数次欲言又止的样子。
樊逸清走过去二话不说伸手打开蒋正霖拢住衬衣的手,扒开他的衣服看他的右肩,上面已经用医用纱布包扎好。
樊逸清替他把衣服整理好,拿出刚刚去服务台要的两个别针给他细心别好衣服。
樊逸清弯腰的一瞬间,休闲衬衣领口松垮垮的,蒋正霖顺着领口看到他的胸腹皮肤,心中燥热不堪,他不由得咽了一大口唾沫。
突然,蒋正霖目光一滞,因为他在樊逸清的胸口处发现了点点吻/痕,铺天盖地的痛苦和不甘快要压碎他的心脏。
他的白玫瑰被别人抢走了。
蒋正霖不知道是不是伤心过度,说话也不经过大脑,张口就是,你你和别人上床了?
樊逸清怔楞片刻,看着蒋正霖点了点头。
是啊,我跟只傻狗上床了!
第52章
是啊, 我跟只傻狗上床了!
心脏传来钝痛感, 蒋正霖万万没想到樊逸清会对自己这么坦白, 看来他是真的彻底放下了。
也好,毕竟他属于谁也不会再属于自己。
蒋正霖深邃的眼眸尽头浸满融不化的愁苦与悲伤, 他苦笑道:他他对你好吗?
嗯哼~樊逸清狠狠瞪了蒋正霖一眼, 冷嘲道:他?他都不知道跟我滚了一晚上的床单,他就是这世界上最混账的混蛋。
这个人真该死!
蒋正霖心中燃起一股怒火, 双手用力抓紧樊逸清的肩膀,怒从口出, 真他妈的混蛋!你不要跟这种人在一起, 他配不上你!
嗯,你说得对, 他确实配不上我。樊逸清扭动肩膀,蒋正霖目光黯然地放下禁锢他的手臂,心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资格管他的事情。
樊逸清迈开腿往医院外走, 蒋正霖跟在他身后, 默默跟了一会儿终是不甘心地说,刚刚跟你通话的那个赵哥, 就是他吗?
樊逸清抬眼白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好笑, 他知道蒋正霖现在内心肯定很不好受, 但是自己心里总是憋着一股怨气。
赵哥他是我的恩人,他对我很好。
是吗?那就好
两个人走到医院门口,蒋正霖的大脑已经一团浆糊, 他用尽全身力气对樊逸清说,逸清,我希望你可以获得幸福,也希望能尽己所能补偿你,不过我知道再怎么补偿也无法弥补你十年青春的缺失,但请你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樊逸清正想回应他,蒋正霖招手拦下一辆空出租车,他大步走过去拉开后排车门,他看着有些发怔的樊逸清说,今天谢谢你陪我来医院,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你还是找个靠谱的靠谱的爱人,我衷心祝你幸福。
蒋正霖,我记得三个小时前是你把我强行带出来的吧?樊逸清走到蒋正霖面前,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所以你现在就用一辆出租车来打发我?
我不是
出租车司机等的有些不耐烦,他回头大声喊道:你们到底上不上车啊!
上,麻烦师傅您稍等片刻。
樊逸清先弯腰钻进车里,他移到最里面的位置坐好,对站在出租车外有些发懵的蒋正霖喊道:还不快上车?
这样好吗?我实在不该再
不上车是吗?你不要后悔就好。樊逸清对司机说,司机师傅我去春日景园,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蒋正霖爬上了车,关上了车门,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不是从今以后都不要打扰我了吗?樊逸清调侃道。
蒋正霖垂着脑袋,我搞不懂你的意思,但我知道我不想后悔,尤其是在你身上,我已经承受不起任何差错。
樊逸清有些心酸,他自己正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他正在赌,赌蒋正霖不是凶手。可万一最终结果依旧,他可能会遭遇更大的痛苦。
樊逸清转头看着一脸颓废的蒋正霖,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他已经受够了这种互相折磨的炼狱生活。
他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心,蒋正霖,我决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出租车里虽沉默的可怕,但樊逸清混乱了两年多的心绪逐渐清明。
到达春日景园,两人付钱下车。
樊逸清家楼下,蒋正霖说:你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