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2/2)
很多感冒发烧相关的药物都会跟酒水起反应
见人是真的慌了,季航赶紧在桌子底下捉住他的手捏了捏,勾唇低声安抚道:护士今天给我量完体温说我已经好了,但我还是让她给我挂了瓶葡萄糖,专门拿来给你交差的乖宝。
听着耳边浸染上酒意的醇厚嗓音,阮绎瓷娃娃般白皙的面上登时就红了。
信了他的鬼,不是最怕打针吗,还总、总给他说这些忽悠人的瞎话
好在季航很了解自己的破酒量,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把自己费劲巴拉拽回来的印象分扣回去,没喝几口便将杯子放了回去,点到为止。
只是后来让DORO帮忙订机票,听说只有阮成建一个人回去,周尚青还要再待两天的时候,季航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怀疑自己还是喝飘了。
四个小辈的目光全都锁定在了周尚青身上,周尚青不自然一声咳嗽道:我临时在这边有事,你们不用管我,玩你们的好了,我走之前会告诉你们的。
四人闻言立马很懂的噢了起来,眼神全都若有似无地飘向了卫旭然的方向。
但临到收摊,季航出去放水归来却被不知何时也从包间出来的岳父岳母大人截在了半道。
季航心里警钟大作,小心翼翼地向眼前两人试探道:叔叔阿姨这是怎么了?
周尚青抱着胳膊对他竖起了三根手指,说的简单粗暴:三点。
季航本来就喝了点酒,这会儿被一堵更是紧张地捂着自己的小心肝:您、您说。
阮成建:一,我们需要你帮我们劝小绎去英国把斯匹堡的硕士读了。
季航惊了:他原来是不想去的吗?我以为他肯定会去
没等他多想,周尚青便抛出了下一个点:二,小穆跟小崔到底是什么关系?
季航顿时噎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又是什么角度刁钻的送命题
他是死命调动那些被他灌了个半醉的脑细胞,也完全拿不准岳父岳母的意思。
这怕不是来兴师问罪吧,毕竟人家院子里一共就两颗白菜,他祸害了一颗大的,这要是小的也被人拱了
可万一是在考验他呢,考验他的坦白
仅在电光石火间,季航的思绪就跑了十万八千里,一番思量后还是决定招。
既然连这个问题都问出来了,那一定是有所察觉,多半心里已经有数了,他再抵死不从,除了扣分实在意义不大。
好在听他坦白完,两位长辈脸上都没什么惊讶的神情,只是季航心里刚要松下一口气便听他们朝自己说了最后一点。
他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家岳父岳母对自己提了什么要求,心里登时乐开了花,几个重重的点头便应了下来,郑重承诺道:今天下午就安排!
第119章 【二更】
季航说到做到, 对岳父岳母交代下来的任务一点不含糊,把自家媳妇连带着两个弟弟一拖回家, 借故说要回公司加班,就着还没来得及关门的电梯便离开了,连自家门槛都没踏进去。
但阮绎看着这人着急忙慌往外走的背影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明明看今天中午吃饭的意思,卫旭然应该是无事一身轻要带周尚青到处逛逛的架势,他们公司下午没什么事才对。
不是阮绎看不起季航,主要他是真觉得季航为了让卫叔放假,一个人深藏功与名抗下所有工作的可能性实在太低。
平时也没见这人多在乎工作啊,摸鱼赖着他直播双排比谁都起劲,怎么今天他真人都在这儿站着了, 反而还跑去公司了?奇奇怪怪的。
进门后, 阮绎首先扫视了一圈季航的家。
他家是那种一眼就知道是开发商成套批发、完全没有后续再加工修饰痕迹的复式公寓。
阮绎看着眼前装潢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屋子,对身边的两个弟弟问:你们这几天是睡楼上还是楼下?
阮穆熟练的从鞋柜里帮他哥扒拉出来了一双拖鞋,指指旋梯背后那条走道:楼上是航哥房间,我们俩睡底下, 他早上出门很早,一般六七点就起床去公司了。
然后回来很晚, 一般我们俩还没起床他就走了, 我们俩有时候睡了他才回来。崔让一面接着媳妇的话,一面紧张地盯着,生怕他出什么闪失。
刚开始阮绎还兀自嘀咕原来季航上班这么勤快呢, 后来扭头一见着两人, 瓦数瞬间就爆了, 没好气对崔让数落道:他又不是真把腿摔断了,你这么紧张图什么啊?再晚点去医院,医生都要找不到伤口在哪了吧?
崔让听着这话脸上正热着不知道怎么反驳,就听小穆反击了回去,一击致命:哥你知道你现在说话口吻跟航哥有多像吗?
阮绎:
阮绎:他房间在楼上是吗,你们接着腻歪吧,我上去了。
阮穆唇角一咧,镜片后清明的双眸闪过一丝精光,对他哥飞也似地走上扶梯的背影,意味深长地提醒道:哥,你进航哥房间以前最好先做一下心理准备!
阮绎还想着怎么今天谁都让他做心理准备,进个房间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直到他推开季航的房间大门
这头季航正听耳边销售员的各种介绍,对着自己跟前那一展柜布灵布灵的条条、圈圈头秃,就收到了来自他们家小朋友的消息。
-季航
-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跟在后面的,是他卧室的全景图。
季航看着照片坦然地眨了眨眼,抬手输入道。
-就是稍微乱了一点嘛,主要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过来了,还没收拾(嘻嘻嘻.jpg)
稍微?乱了一点?还有脸跟他嘻?
天知道阮绎现在站在季航房门口根本不想踏进去,开门入眼便是缀在黑暗里的金字塔垃圾桶,那垃圾的爆满程度绝对算是高危建筑了。
房间地上铺着的全是些不知道写着、画着什么的图纸,还有很多书也都杂乱地放在地上,从杂志到白皮板砖书全都有,唯一一条能下脚的路,就是通往季航床铺的路。
然而季航的床也真是一点没让他失望。
叠被子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叠被子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衣裤全都连着被单纠缠在一起,从床头到床尾,从椅背到缩门大敞的衣柜,狼藉一片,整个下来就给阮绎一种尸横遍野的感觉。
都这样了,季航竟然还好意思给他说稍微乱了一点嘛?还嘛?谁跟你嘛?
阮绎现在就觉得自己一直到现在都还站在这,没有直接关上门离开,完全是出于他对季航如山般深厚伟大的父爱。
而房间里唯一和这些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左手边的办公域。
一个倒L形状的长长工作台上一连摆着好几台台式,其中挨得尤为紧密的两台显示屏上卡着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