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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加租。”
金元宝这话彻底让那几个人不服气了,连老汉眼底都划过一抹不明的情绪,朱大朱二不乐
意了,粗着声音说:“少爷,那几个不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加租也要加我们的吗”
朱大朱二是庄稼人,一身肌肉十分发达,往那儿一站,看起来跟个打手一样,隐隐约约有
威胁金兀玉的思思。
怡好燕孤北吃完了,从厅里过来,往金元宝背后一站,轻飘飘的看了看朱大朱二一眼,燕
孤北走过来都听不见半点声音,朱大朱二敏锐的觉得这人不能惹,又有点怂了,余下几人交换
了个眼色,却没人做声。
那老汉忍着脾气笑了笑:“少爷,这年头收成不好,也不知道再能种上几年。再加租,我
们都活不下去了。”老汉没想到金元宝来这一手,半点不留情面,就直接挑明了说了。
金元宝一听就明白了,梁老汉的意思就是如果再加租,他们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算是请
求,也算是威胁。
金元宝沉下气来,他早就和燕孤北商量过这事情,现在瑶碧山承包出去的土地本就不多。
他也没看过山西头这究竟是个怎么情况。一时间贸贸然涨租,肯定会有人不愿意。
不过这些人也太黑了些,这几年绿波山庄没人管,他们的租钱一分钱也没落到金元宝口袋
里。既然没收租,他们自己当富农,哪里会没钱。
看朱大朱二他们穿的也不错,比一般的庄稼人见着还好些呐。
不过金元宝刚刚也是一时口快,“不加租也行。你们得告诉我剩下的几个人,还有管事的
怎么都没来。”
梁老汉几个人又交换了一个眼神,梁老汉搓了搓手指,叹了口气,“少爷,他们几个托老
汉我跟您辞个行。”梁老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财源。
财源又递给金元宝,金源宝展开一看,估计是请人代写的,字端正俊秀,写的的确是请辞
的话,还有几个人的手印,老汉说:“管事的早几年就告老了,后面也没人管我们的租钱
年年交,交给沛县县丞。现在少爷过来了,要交两份租钱,日子就过不下去了,他们几个人都
还没讨老婆,打算去别的地方闯一闯,说是去九江跑船也不错。”
金元宝闻言一愣,朱大朱二他们也像是商量好了,说:“我们兄弟二人承了秋庄主的情,
不过现在这日子真的没办法过下去了少爷,我们兄弟二人也打算跟您请辞。”
另外四个庄稼汉子没说话,目光却直勾勾盯着金元宝手上那封书信,看样子也是一副想要
走的模样。
金元宝看了燕孤北一眼,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燕孤北沉吟一阵,道:“各位先不着急做决定,一路来可吃饭了”
梁老汉笑笑,拱了拱手:“吃了,吃了。”
“吃了也行。”金元宝转脸对财源吩咐:“你让厨房去做点顶饱的吃食过来。”又对那几
个佃农扬了扬手里的信件:“这几个人是打定主意不来了”
那些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
金元宝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本少爷也不是绝情的人。我来绿波山庄这么久,统共
只收了半年的租钱。你们这几年交了多少租给沛县县丞”
朱大说:“回少爷的话,每年交五成。”
五成
金元宝眉头一拧,这混账。
那朱大苦着一张脸,说:“少爷,以前秋庄主在的时候,每年是四成的租钱,那县丞让人
来收租。我们也不敢不交。五成交上去,剩下的五成还要留两成下来给来年做种。这几年收成
一年不如一年。”梁老汉拉了他一把,面色严肃:“你瞎说什么。”
朱大甩开梁老汉的手,一脸愤愤,他嗓门大,直接就是嚷嚷了: “什么是我瞎说,总是要
有个人说出来的。”
“少爷,原本我们十几二十户的佃农,沛县那县丞,一开始还是原来的租钱,到后面收成
越不好,他越是找我们加租。好几个都走了,我们几个都承了秋庄主的情,一年一年熬了下来
,到现在是真的熬不住了。少爷,您就当体谅体谅我们”
朱大说着,已经是双目赤红,让一个汉子说到如此动情,看样子真的是没办法了。他砰的
一下跪了下来,金元宝却觉得这一跪他受不起,微微抬了抬手。
燕孤北稳稳扶住朱大,没让他往下跪。
另外几个原本或愤怒或谨慎的佃农都说不出话来。
金元宝只觉得喉咙有些梗。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金元宝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真的会有
人过这样的日子。他见那些汉子们穿的不错,于是认为定然是有些余钱的。听了他们说才知道
是这么个情况。
金元宝去看财源,财源低着头,沉重的点了点。
金元宝一下就怒了 : “混账那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沛县的县丞好大的权利,这绿波山庄
还是有主的,他打着什么旗号来收租”
财源噗嗤一下跪在地上。
“少爷,他是官啊官字两口,绿波山庄常年无人打理,又分属于沛县范围。在沛县律法
里本身就有记载,若是超过一定年限,这绿波山庄也是得归沛县所有的。”梁老汉叹了一口气
,往后腰摸了摸,似乎是想要摸他那烟枪,又想到金元宝在这里,终究是讪讪放下手。
金元宝气的肺都要炸了,他生生忍了下来。声音沉了沉,对那几位佃农道:“你们要走,
要留。都是仁至义尽,金元宝承你们这份情。”金元宝脸上是少有的正色,叫了声燕孤北,燕
孤北跟他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从怀里掏出钱袋子给金元宝。
金元宝倒出来一看,大大小小的碎银子大概有三四十两,他又甩了甩钱袋子,确认没钱了
才把袋子丢到一边。
金元宝把银子分成几份摆在桌上。怡好此时厨子也把烙好的干粮面给送过来了。金元宝让
厨子也分成几份,同那银子摆在一起。那几个佃农都看着金元宝指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这些。”金元宝指了指:“就当做本少爷给你们践行的路钱,你们要去九江,没了钱怕
是也走不动。”
那几个佃农面面相觑,金元宝倒钱袋子的时候他们都是看到了的,真金白银的银子。五两
银子,相当于整整五贯钱,够他们一家四口吃上一整个月。当路费简直是绰绰有余。
“你们要走的,都来拿一份。这些干粮也带走。不够我让厨房再做上一些。那些没来的佃
农,也是一样。每人一份,我金元宝给的起这个钱。”
金元宝眼睛眯了眯,从那几个佃农身上走过,谁都没动。
他等了一会儿,大概有半刻钟,金元宝又开口了 : “要是你们不走,我会给你们个公道。
这十几年你们交给沛县的租钱,我只要我绿波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