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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逆流成河。
该怎么办才好,他席子木已经一无所有了,亲情,爱情什么都一塌糊涂啊决定以杞梓木的身份活下去,可活下去的羁绊都没有,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死,或许是他唯一的选择。
声声压抑的细碎呜咽从唇瓣中溢出,年纪一大把的他居然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原来人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啊怎样的悲恸才是极限,才能把人打倒。
席子木沉浸在他无意营造出来的哀恸中,挥之不去,驱之不散,只能任凭哀恸侵蚀他的所有意志,席卷整个身体。
无边的痛苦来自灵魂,那种发自灵魂的痛,马上带动身体上的物理疼痛,席子木痛到痉挛,还是稳稳的坐着,死死抓住手里的报纸。
他不信,不信父母就这样丟下他走了,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呢
挣扎着想要去确认,确认父母尚在,而不是世间只有他一个人存在,好痛苦啊
痛到席子木想要自杀,身体和灵魂的契合出现严重危机,灵魂想要挣脱身体里去,让席子木大脑也撕裂般的疼痛。
“慕非墨,慕非墨,慕非墨,回答我啊”席子木嘶哑出声,喉咙火辣辣的疼痛,声
带因为过分的悲伤造成伤害。
人还在挣扎去够离他不远的座机电话,病房门却在这时候被人从外面打开,而来人看到里面的情况后,慌张起来,急促奔至席子木身边。
“梓木,梓木,你怎么了不要吓爸。”杞梓木的爸爸杞凉遵照老婆的吩咐先来照顾孩子,却不曾想打开房门让他看到孩子的痛苦,满室悲寂。
“爸,我痛,好痛啊痛到想死。”席子木泣不成声,他不知道在见到杞凉出现的时候为何能这么放肆的哭出来,隐忍的哭声大声宣泄,是身体上血缘的羁绊吧
独属依靠。
011、默然
011、默然
“梓木,乖,等等,爸这就去给你叫医生。”慌忙安置好要挣扎下床的席子木,杞凉匆忙奔出房间,甚至没注意到在门口撞到人,也忘了可以按铃,不用亲自出动,朝席子木的主治医生所在奔去。
杞凉作为杞梓木的父亲他知道孩子要强的倔强,自从懂事以来从来没在他们面前哭泣过,倔强的隐忍,哪怕受到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吭声,如这般不修边幅的哭泣,放肆的宣泄,那么伤心,那么痛苦,杞凉就知道儿子肯定很痛。
痛到极致。
痛到想死那种痛,人生中都不要再次经历。
病房中十六岁的少年放声哭泣,以三十岁的灵魂来悲伤,那种震撼作为旁观者来说的最是
撼动。
病房门口站着高大男子叫司许,身形修长,作为肇事司机,撞伤人,没有逃逸把受伤的少年送到县医院。一直关注少年的情况,醒来前一天他也来看过,少年依旧没醒,总算少年醒了,才想来看看情况居然让他看到意料之外的局面。
责任在他,司许没想推卸,不然也不会撞伤人之后还把人送到医院来,主动承担起医药费,他的错误造成既定伤害必须站出来,良好的家庭素养和凌然正气。
司许作为军人家庭出生,会出现在杞县这个小地方是因为要执行任务,暂时性的任务,却不曾想到会有车祸这一遭,因为他要急急赶回洛市,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出事,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必须回洛市去把情况弄清楚。
焦急中造成车祸,他亦无可奈何。
至于司许着急要看的人就是席子木,他认识席子木,可席子木不认识他,这样对他重要的
人。
确认那人死亡,甚至亲眼看着他下葬,对于席子木的死亡原因,司许没想放任。关于那人怎么进的监狱,出来又怎么会意外坠楼重重,还有对席子木来说最重要的慕非墨,他一样都不会放过。
不是圣母,他想到报复,就算没任何身份和资格,只要找到证据,还有席子木父母的死亡亦是,哪怕席子木不认识他,而他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么多。
司许还没伤痛中走出来,却也知道承担他的责任,再次来到杞县县医院来看少年。
之前看到都是少年沉睡的姿态,也没注意少年叫什么名字,所以在刚才少年父亲叫少年子木的时候,司许的震惊可想而知,直接愣在原地,之后才慢慢回神,嗤笑自己真是白日做梦啊
少年和席子木差别有多大,那是质的差别,他还没那么自欺欺人。
愣然站在病房外看着少年悲伤的哭泣,司许错过席子木叫慕非墨,不然结合种种,他甚至会得出逆天结论来。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司许进退两难,少年应该不喜欢外人看到他脆弱的样子,真的有那么痛么,痛到想死的地步
沉溺的悲伤悉数倾泻,悲伤倒数。
席子木收敛哭声,认定要从慕非墨那里问清楚,关于父母是不是真的已然离世,还是命运给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把他耍的团团转。
晶莹液体还在滴落,席子木脸上的悲伤没有收敛,但眼神中透露的坚定可见,光彩夺目,哪怕有液体流动。
012、质问
012、质问
席子木发誓不再踏足慕非墨的人生,可现在的情况不容许他不踏足,他接受不了父母的离去,所以他要确认,必须和慕非墨确认。
艰难活动身体,腿依旧没有知觉,席子木无比痛恨现在毫无能力的他,连自由活动都受到限制。
一点点动作,一个不稳席子木直接从床上摔下来,发出闷哼,而后继续朝座机电话所在靠
近。
哪怕是爬他也会爬到那里去,慕非墨,你最好有合理的解释,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
司许看着少年艰难的动作,知道少年的腿定是没知觉,不然活动不会这么困难,愧疚陡然丛生,要是他能注意点就好,至少不会伤害到无辜少年。
推门而入,司许把少年努力想要够到电话拿给他,是什么驱使少年一定要拿到电话,他在这样的时候想要联系谁司许很好奇,同时也下定决心会把少年治愈,这是他的责任。
“喂,给你。”司许蹲下和趴在地上的少年对视,总觉得少年的眼睛似曾相识的样子,真的和席子木很像,或许是他多虑,世界上想象的人何其之多。
“多谢。”席子木擦干脸上的泪水,倔强的坐起来背对着进来的青年,他并不认识的人,所以没避讳的必要,只是微微疑惑男人为何会出现在他的病房。
熟练拨打慕非墨原来的电话号码,如果那人不是想把关于席子木的一切都抹杀的话,这个电话号码应该还在用,烂熟于心。
看少年的姿态司许就知道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所以他自动起身出门,也不是喜欢窥伺别人隐私的人。
司许离开的动作因为少年出口的名字僵硬在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慕非墨”席子木是吼出来的,带着撕心裂肺的感觉,本人也沉浸在无边的怒气中。
司许因为少年出口的慕非墨僵硬在原地,眼里满满都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