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锡箔纸里的航海者(穿越) > 第1章

第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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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好游荡者!

姚先生低喝一声,旋即越众而出,闪到同行者和人形血液之间。这时,树洞小屋中传出了另外一个在墨墨听来陌生的声音:姚一,接住这个!

闻声,老家伙侧身避让,随即一道残影擦过了他的肩膀。

老家伙按着假牙,朝后埋怨道:哎哎哎,路之,你悠着点儿、悠着点儿。

所谓这个,是一个可以直接被冠以荒诞之名的东西。

无比巨大的

匕首。

匕首破空飞行,被划开的气流空空狂响。正当墨墨怀疑常人能否接住如此离奇的装备,匕首已经被姚一不费吹灰之力地截住了。那匕首是一柄有缺陷的存在:它刃口有损,形容弯曲,且肉眼看上去材质庸常,另外,匕首的中间某部分环着一圈石头,这使得它显得丑陋。若无体积加持,这匕首恐怕只能被人归为废物,哪还有谁指望它护佑苍生。

与姚一同行的四人挡在墨墨身前,铸起了一道人墙。

继而,姚一举起了与人类的身形难以匹配的武器,向极速扑来的血人挥出。与人料想的不同的是,匕首跟血液接触之际,发出的居然是硬物相撞的铿然之声。那动静让硬和软的较量转化成了硬和硬的较量;是以两物相击只论纯粹的力量,从结果看来,姚一手中的匕首对付血人不在话下,几乎只是一瞬间,夜空下血珠四散,珠落泥盘,遂寂然无声。

不久,月亮的第二滴眼泪落了下来,姚一手中的匕首转为刺出,接下来便又是一抔乱溅的赤色圆珠。

而后,姚一把匕首插在地上,举头望月。

月亮上暂时没了黏着物,复又是浑圆的一团了。

乱涌的空气逐渐平静,确认暂无危险后,墨墨和姚一同时转头看向小屋中那个扔出匕首的青年。

青年倚在门框上,鼻子上架着微微下垮的金属边眼镜。他脸上有种和姚一相似却不一样的静, 眼睛中又透露出和姚一相似却又不一样的热流。

看到青年时,墨墨的一个念头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不是自己。

匕首上光滑的那部分映出了姚一的侧脸,侧脸上浮漾出了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意。青年装作没看见,垂下眼睫说:等我把石头凿完,就更好用了。

姚一摆了摆手,转身说:繁叔,这回你没合着路之骗我,他是好好吃饭了。

老家伙唔?了一声,尚且不解,叫做路之的青年则很快明白了对方的言外之意,抬起胳膊,揩掉了嘴角上的一粒米。

姚一向随行的四个人招手:走,送游荡者回林子。

第2章 chapter two

见众人举手投足间颇有君子风范,墨墨终于反抗说她不回林子。

姚一温和的目光微冷:游荡者们就没有一个不一样的吗?

他话音落下,随行人员的其中之一又把墨墨的双臂反剪了;众人不再说话,直接用行动回说抗议无效。墨墨于是搬出国家刑法,细数众人因犯绑架罪而要承担的罪责,然毋庸置疑的是井盖下的世界和井盖上的世界以不同的体系运转着,墨墨那些吓唬小宝宝的话穿过姚一等人的左耳,从右耳出去了。

侵犯人身自由是要遭天谴的!

墨墨说。

姚一的步子顿了一下,紧接着他仿佛要再抬眼看一看天空,但因想到了其它的什么,不说话,只继续在前面领路。

墨墨隐隐觉得信仰的问题是这人的红线,索性不再踩雷讨冰块吃,问:游荡者是什么?你们把我送去林子又要做什么?押解她的那人代他们的姚先生答说:游荡者就是你们这些人。他语气略有不满,墨老师被生活压制多时的青年抗争精神立时被重新唤醒了,白眼说:难不成掉下井盖是我的错?

沉默。

好了,不用再问了,这些人的确觉得都是她的错。

墨墨叹气也懒得叹了,无力道:我好歹是背能扛手能提肩能挑脑子还没生锈的大好女青年,你们把我这劳动力关到林子里去,要浪费资源给我投食不成?

后面那人又说:我们养得起你,你别担心,别到处乱跑就好了。

墨墨说要是在外面,听到这话,我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你们的。尽管心里仍然有诸多阴影,但墨墨轻松了许多,唠起了闲话,叨叨现在二年级的小学生中神人辈出,她猜家长们是通过某种途径买到了灌输知识的机器,否则她实在不明白课外培训班是如何把能压死人的古诗、乐谱、数学公式一股脑全塞进八岁小朋友脑子里的。

姚一向后看了一眼:你是老师?

墨墨哎道:一腔热情投身教育事业,结果还是逃不过潜网和圆形监狱。

姚一:你知道华绵中学吗?

墨墨一惊:知道啊,就是我们学校嘛。我们学校下至宝宝班上至高四,学生要是不嫌烦,可以通过努力享受一条龙服务。毕竟呆了两年,提到学校,墨墨多少有归属感,接着打广告道:华绵在我们C市根本没有谦虚的必要,就算不是老师学生家长,但凡本地的都该知道咦,你了解外面的事情?

姚一点头说一些,就在这时,随行的四人之一愤愤然高声道:妈的,一群游荡者!

踩着他的尾音,姚一迅速回身折返,将树洞前的那柄巨大匕首朝前一掷,立刻封锁住了前面十多个人的去路。不料,那些人竟手持自制的木弓,侧身便是一波箭。墨墨哪反应得过来,耳中滚过一阵嗡鸣声后,她只见身后那人为了拉她躲避,胳膊被一支擦过的木箭划了道口子。

业余的弓箭手们准心不够,待歪歪扭扭的箭雨落完,姚一这边除了护墨墨的一人挂了点轻伤,并没有什么情况。

听闻外面的动静,繁老头和路之开了门,姚一转过头说姑娘你进屋去避避,墨墨愣了下,旋即被挂彩的那位轻轻推了推。墨墨:你叫什么名字啊?快奔三的单身青年挠了挠头,老老实实地说他姓许名易行,墨墨道好我记住你了,许易行脸上抹红,催她赶紧进去。

姚一遥遥地和路之对视一眼,路之推了下眼镜,点点头。繁老头忙把墨墨领进屋,让她随便坐;墨墨哈哈笑说您这屋子别说坐,我随便站都难,为了不被满地的刀子捅,我还是定在这里不动吧。

繁老头说请便,自己则独占老年人专属的安乐椅去了。

墨墨保持很友好的微笑:林子里疯子那么多,你们刚才是让我去送死啊?繁老头瘫在椅子上,捋下巴上几根毛,乜斜说:你不跑出来,姚一他们不会去找你,就有经历分散那些家伙,不让他们聚在一起生事了。

墨墨的右眼皮跳了跳:听上去,姚一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在林子里瞎转乱逛维护某种畸形的和平?

好清奇的地方,好清奇的人们。

一旁,路之站在一铁皮弯曲而成的桌子旁边,左手拿着面罩,右手拿着一把类似于手术刀的东西。桌上放着形如肿瘤的石块,路之用手术刀切割石块,刀石相接的地方迸出了电焊工手下的那种火星。

青年偶尔停下,用胳膊肘扶眼镜。他做的是使蛮劲的事情,然眼睛中却静水一片,像是在解什么物理题。结果是手术刀拿那石块没辙,墨墨注意到,桌上的石头和环绕巨型匕首的石头是同样一种,路之现在做的这事,大概是为以后治那匕首做准备。

墨墨很早就注意到路之眼镜上磨损严重的鼻托了。路之的眼镜样式是最近几年在年轻学生中流行的一种,现下那鼻托影响了眼镜的正常使用,却没被更换。墨墨:你也是外面来的人?为什么不是什么游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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