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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看得出年代已久远,或许是当年万重海送给他,亦或者是万重山这个小叔。
王贝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很是安详。贺方圆觉得自己的大脑突然短路了,他记得明明是要带着王贝去郭立那里跟鲁意浓他们聚会的,他记得小年的第二天他跟王贝约好了晚上再见的
王贝王贝爱就爱了,你为什么要选择死呢
这不是你的错啊
贺方圆回神,伸手摸上自己的脸,原来已经情不自禁的潸然落泪,他抬头,向着万重山望过去,那人已经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贺方圆跟着万重山一块痛着,因为他看着面前的王贝,看着他们最终的结局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
这是要不死不休才罢休吗龙宽
也行万重山做梦也没有想过王贝最后会爱上他。
亦或者,假如被爱的结局是失去,他宁愿永远不被王贝爱上,就恨他一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低调不失隆重的葬礼变成了暝婚,想必这是万重山最后能为王贝做的。
他趴在水晶棺盖上深情凝视睡在里面的王贝,魔魔怔怔一遍又一遍地唠叨着:“王贝王贝原来你爱我啊你爱我既然这样,我就不将你与我大哥葬在一个墓里了我们结婚吧对不起,我的爱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将来我会下去亲自跟我大哥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王贝你傻啊”
该死的人是我
万重山没有将王贝下葬,而是将王贝的蜡像与水晶棺材贡在了白楼地下的人造大冰窖里。
那是一个地下迷宫,整个呈玫瑰花型,从楼内一路到底的廊道里,全部都铺着白色的玫瑰花瓣儿,头顶挂着水晶灯,白色的气球,白色的纱幔。
有餐厅,有蜡台,布置得就像新婚洞房,该有的全部都有,唯一的不同是颜色。
白,一片惨白。
白色的绸缎被子,上面绣着一对儿黑白鸳鸯,这里不是人间,这里是阴曹地府
万重山以后就这样活着了么
那他与鬼又有何区分
惘然若失。
万重山与王贝的婚礼大操大办了整整三天,虽是“白事”,但前来参加这场特殊婚礼的人真是不少。
贺方圆想不到他跟鲁意浓、贾三儿没聚上的会,会在万重山的婚礼上聚上。
秦征的出现意外又不意外,反正该不该来的都来了。
因为气氛比较凝重,所以他们各个都情绪低落,甚至连说话都会觉得对死者不敬。
鲁意浓沉默不语,贾三儿也一反常态,似乎每个人对死亡与真爱都有不同的理解。
付鑫随着战峰一路,并没有在他们的房间里休息。
那天,贺方圆还看见了魏明峰的身影,对于这些人、这些事,贺方圆真的看淡了
三天之后,来宾陆陆续续离开,贺方圆与龙宽是留到最后那一波的。
贺方圆完全搞不懂龙宽跟万重山的关系是什么时候突飞猛进什么时候好上的。
贾二爷带着贾三儿是第二批离开的,然后是魏明峰、甄东北、甄西南和鲁意浓。
付鑫跟战峰是第三批走的,秦征居然留了下来一直没走,或者走了他没看到。
最后一天晚上贺方圆又来了白楼,他想再看看王贝,他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情谊却深。
他们甚至不曾有过一张合影,这是让贺方圆感到最遗憾的地方。
白楼还是开放的,所以贺方圆摸着一路去了地下。
他穿过一个又一个用白色花环编织的门廊,这里真的就像是一个神秘求婚的现场,很唯美,很有意境。
万重山像是醉了,他趴在那口棺材上一动不动着。
“山哥,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保重身体节哀顺变啊”
万重山没有半分反应,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相片。
贺方圆低头看过去,十七八岁的俩个男孩,一个事笑容灿烂的王贝,另一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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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那人于眼前醉死过去的万重山有着八分像的轮廓,乍一看上去就是万重山没错,可若仔细看,便会看出相片里的少年还是与眼前的万重山有几许的不同。
贺方圆出于好奇,又弯下身子去仔细看,后知后觉这照片里的人是年轻时热恋之中的王贝与万重海吧
万重海
万重山的亲大哥。
他们爱是有多疯狂才会让所有人都万劫不复、遍体鳞伤呢
贺方圆不懂。
他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没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翌日,他们告别了万重山离开白楼返回帝都,车子又是开了一天一夜,回到帝都时正好是年三十儿。
万家灯火,满城挂红,龙宽与贺方圆却怎么也开怀不起来,俩个人同床异梦、各怀心事。
加加贝贝对于国内的新年并没有太多的期许,或许与她们从小的生活环境跟思想教育有关。
她们在乎的只是爸爸已经又好多天没有回来了的问题。
一场葬礼之后,让龙宽与贺方圆的关系发生了几许的微妙。
似乎两个人都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小步,变得不再针尖对麦芒,进而有些疏离,最明显的症状就是俩个人不在说话。
打从参加王贝的葬礼那天开始,贺方圆跟龙宽就谁都没开口跟对方张过嘴。
不开口,就不会拌嘴。
“爸爸,我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加加扑到龙宽的身前,用胖胖的小手抱住他,仰起脸来眯眼笑。
贝贝也跟着跑过去抱住爸爸,但他没有姐姐那么呱噪。
两个小的谁也没有理睬贺方圆,倒是萨拉从客厅迎了出来与之打招呼:“可算回来了,我去做饭。”
“先不急,还不饿。”贺方圆的外套被萨拉接了过去,然后他自动自觉的上了楼,回了主卧。
大约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加加抱着手机来到贺方圆的门口,因为只有他们两人,所以她不敢进屋,对贺方圆还是根深蒂固有了抵触。
“妈妈”声音小小的喊了一声。
“加加什么事儿来过来到床边来”
站在门口的加加摇着头,不太情愿单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