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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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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面没有泡,捏碎,直接下肚,干脆地口感刺激着乏味的口舌,口腔的嚼动声充斥耳膜。唯一可惜的是,没有牛奶,不然咸吐司就不会那么咸了。

吃完后,5点07。沈青闭眼,一道冷流划过微微发颤的嘴角。

7点,程游打来电话。

“我有没有吵醒你”程游喝了一口水,喉咙里的滚动声传进手机。

“我”沈青张口时,嗓子眼似猛地被撕裂般痛,她顿了顿,移开手机,试着发声,可扁桃体的位置剧痛难耐,就算说话,也没有正常的声音。

她关掉手机,发过去一条短信:在忙,晚点联系你。

这个时辰,秦久应该在陪沈母去菜市场买菜。空荡荡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

她在薄毛衣外面套一件羽绒服,初高中穿的羽绒服现在竟感觉大了许多。

寒风呼呼,轻易钻进她衣服里。她不禁裹紧了衣服,加快去医院的步伐。

袁伯伯看见沈青,露出慈祥的笑容。记忆里,除了父亲对自己露出这样温暖的面容外,只有袁伯伯了吧。

“你这孩子也真是,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呢,”袁伯伯笑着说。

沈青笑着摇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袁伯伯从医大半辈子,一下便明白过来。他叹口气,带沈青去作检查。

这不是第一次了,高中那会儿,沈青就得了暴食症,被父亲发现后,带她找到老朋友袁伯伯,袁伯伯诊断是精神问题。袁伯伯正好是精神科的权威,便一直在对她进行治疗。高考完的暑假,或许落下了包袱,沈青没有再感到强烈的食欲,再加上袁伯伯一直在对她进行心理疏导,所以她以为自己恢复正常了。

作完检查,两人又回到办公室。

袁伯伯说:“傻丫头,现在我问你问题,你只需要摇头或者点头,行吗”

沈青点头。

“你昨晚是不是又乱吃东西了”

点头。

“是因为妈妈”

顿了顿,轻轻点头。

“还是不想告诉妈妈你这个事情吗”

沉沉地点一下头。

袁伯伯在纸上写了几行字,说:“孩子,你这样只会越来越严重,当初老沈也选择不告诉你母亲时,我就不怎么认同,你这是心病,心上的病啊,再名贵的药材也只是一堆潮湿的木柴。”

沈青低眉。

“你以前还会催吐,知道自己的身体容不下太多东西,现在呢,已经是仍由那些食物在体内消解,你吃得又那么杂乱”

以前会催吐,是因为父亲总能发现家里少了什么食物,也总能发现她零花钱的去向。父亲会轻言哄她,让她吐出那些垃圾,吐出后,帮她清洁恶心的呕吐现场,拿干净的凉毛巾温柔地擦她脸,缓解因催呕而发红发热的症状,最后递上一杯蜂蜜水和一些适当的水果。

“启杰也跟我说了你在学校那边住院的情况,肠胃糜烂,已经接近百分之八十的消化道面积瘫痪,唉小青,”袁伯伯把纸笔放在沈青面前,“能写给我你在学校那边暴食的原因吗”

沈青颔首,提笔:秦久。但,我可以确定,以后不会再因为他了。

纸上的字迹,娟秀而硬朗,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从提笔的动作,划笔时的气息,到落笔的笔锋,他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老沈啊,你到底藏了什么故事如果你还在世,呵,我真想知道,你是要继续一意孤行地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是选择解脱无辜可怜的亲闺女

检查报告很快出来,病历上又多了一项暴食症的并发症:咽喉道受损。袁伯伯只开了些护嗓子和护胃的药给沈青,没有多余的叮嘱。

既然她肯自发地来医院,说明她还有救,也知道自救。

沈清走后,袁伯伯让袁启杰把秦久带了过来。

“老沈在世时,总和我说,疼你就是疼小青,因为他觉得你爱小青,他说你会替他守护小青一辈子子,”袁伯伯沏了一杯凉茶放他面前,“是吗”

“是。”

“放弃吧,”袁伯伯小酌一口,茶杯上冒着几缕白烟。

秦久的眸色微微闪过异动,他望向对面的老者,老者只是低眉摆弄茶杯。

回去的路上,秦久的大脑不停回响着袁伯伯的话:“秦久,你给不了小青幸福。”

早就知道,他给不了。从他来到她家的那一秒开始,结局就注定了。只是,他应该早一点知道的。如果他给不了的幸福,那还有谁能够给

那天,那个总是沉着淡然的人守在青青病床边的画面,深深地映在他脑海里。程游吗他可以吗

“爸,这样会不会对秦久太残忍了一点”

残忍吗他深深记得那一年冬天,他去老沈家拜年,看见六岁还未满的小姑娘蜷缩在门外的墙角,细细抽泣,被冻得青紫的脸蛋上,鼻涕与泪水几乎快成冰渣子了,他走过去问她:“怎么不进屋爸爸和妈妈呢”

“爸爸一大早就出去了,”小沈青没有抬头望他,盯着地上的泥雪,“妈妈在屋里。”

他想抱她进去,却被她躲开,双眸红肿:“伯伯,我不小心把秦久的手烫伤了,妈妈很生气,罚我在外面,可是我好冷,可以请你进去帮我说说好话吗”

他进去后,嘘唏不已,秦久根本没有被烫伤,顶多是烫红了,连一个肿块都没有,只不过被吓坏了,一直在哭,沈母一脸心疼,又是哄又是抱。

他咽不下这口气,准备把小沈青直接带走,转出门,小沈青半边小脸已经陷在雪地里,一动不动,昏迷了过去。

而在小沈青住院修养的那一段时间,那位狠心的母亲从未来过医院一次。

“老伙计,你跟我说实话,沈青是她亲生的吗”他看着蹲在走廊上抽烟的老沈,不禁问他。

老沈一言不吭,只点了一下头。埋在长烟子后面的瞳孔里,灰茫一片,尽是难以言说的辛酸和苦闷。

以前那个世道的冬天可比现在的寒冷多了

袁伯伯察觉眼角微微发湿,便收回思绪,定了定神,道:“没办法,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小青说句话,至于秦久那小子,从小被宠到大,该栽个跟头。”

这些事,袁启杰自不会知道,他幽怨地嘀咕:“亏那小子帮你赚了几十万,你还这”

话音没落完,一支笔“咻”地砸过来,正中袁启杰的大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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