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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用我的死,换你心底一道烙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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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辉点点头。

温情回过神,跟在拓辉身后,一步一步的朝着宅子走去。

身后的靳九归看着温情的背影,眸中神色莫测,最终还是一沉,离开了巷子。

落寞的窄巷避过了热闹的城市中心,只有一个人还拖着沉重的步伐,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以及身上的不适,在昏暗的灯光下,翻阅账本,撕掉了一些重要的部分,一点一点的将它们吞咽入肚。

最后拿着账本,在临近教坊司的时候痛苦的难以站立。

硬是蹒跚着脚步,一点一点的撑到了教坊司门前,敲响了那一轮如月圆的大鼓。

待有人出来后,才用尽了最后一口气,朝着来人缓缓将遮掩之言全盘拖出。

那人一惊,拿过账本翻阅,更是一震,再看向邑安。

他却是一点一点的倒了下去。

而靳九归前往客栈,舒儿早已等在了哪里。

玉笙还是一脸茫然,想问舒儿,舒儿却一直在焦急的等着谁。

直到靳九归进来,舒儿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拉起了玉笙。“来了”

玉笙看着面前的男子,一脸茫然。

不知舒儿让他等什么,为何还不回家。

靳九归朝着舒儿道谢,“多谢姑娘。”

玉笙一脸茫然,又见靳九归朝他点头,“也多谢这位公子。”

玉笙更懵懂了,“舒儿,这位是。”

靳九归答应过舒儿为她掩饰,倒不说这一切来的这样巧哦,开口道,“不知公子可还记得,上个月,曾遇见过一个壮汉拐了一位夫人。”

一提起此事,玉笙就羞愧的低下了头,“记得,不过我没能救下那位夫人。”

“不,多亏了公子当时拖延了那中年男子一段时间,才让我夫人得以相救,但是却没能找到更多的证据,恰好这次麻姑再次出手,遇见了这位姑娘,姑娘倒是热心的愿意帮忙,进入闲玉阁,当场揭穿闲玉阁的阴谋,所以我才让人引了公子来,帮忙做了这一场戏。”靳九归开口。

舒儿终于放下心来,笑着看玉笙,“宋玉笙,你放心吧,我好好的呢”

玉笙一怔,随后面上一喜,“你是说,那位夫人得救了”

靳九归点点头,“不过被吓住了,所以无法作证,我只能让人跟踪麻姑,才发现了舒儿姑娘。”

玉笙看着舒儿,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舒儿,你真厉害”

摸了摸头,“不像我,胆小懦弱,除了会念书,什么都不会。”

舒儿眯了眯眼睛,笑道,“谁说的,我连读书都不会呢,就能耍些小聪明,宋玉笙,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听到舒儿一夸,宋玉笙连忙笑了。

“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为了避免二位发生意外,我会派人护送二位回家,并且保护二位一段时间。希望二位不要介意。”靳九归开口,这也是为了避免牵连无辜。

玉笙倒是想拒绝,刚摆摆手,被舒儿连忙打下,朝着靳九归笑道,“那就麻烦公子了。”

她是在那庄子里待过,她知道那群人是不好惹的。

若是能让这人保护她和玉笙,那肯定是好的,只有宋玉笙这个傻子才会拒绝呢。

不过想了想,舒儿却是想起了一个人,心头有些难安。

“公子,可否让我见一个人。”

靳九归颔首。

“我想见见金姨。”她装乖卖巧得了金姨的信任,不知今晚过后金姨会如何。

“你们可以暂且在这里住几日,等到事情尘埃落定,闲玉阁必然不复存在,此事并非是金姨主使,到时候她无处可去,你有机会与她见上一面。”靳九归应下。

离开了客栈。靳九归回了温情的宅子。

温情回到宅子后便去休息了,脑海中紧绷着,虽然没有看到邑安的模样,但是那把剑在她手中,刺向了邑安。

她听到了剑端刺入邑安胸口的声音。

如同碎布一般。

她回不去了,所以她要习惯这里,习惯靳九归为她报仇的方式,这里真的是别人给了自己一刀,自己也能捅一刀还回来的那种。

没有法令上的各种罪名,各种限制,果断而又直接。

想着想着,便觉得累得慌,不知不觉困极便睡。

靳九归推开门,发出了嘎吱一声,床榻那头的小身子骨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中。

到靳九归走近,才颤了一颤。

以为她醒了,但一看。红润的小脸上,眉头紧皱,闭着眼睛,手紧紧的攥住被子,明明是寒冬腊月,额头上却满是冷汗。

这是做噩梦了。

将外衣脱下挂在一边,多做轻敲,小心翼翼的躺在温情身边,将她揽了过来。

温情这才安静了下来,眉头渐渐平复,攥住被子的手,缓缓的松开,安安心心的滚进了靳九归的怀中。

靳九归这才勾了勾唇,阖眼休息。

驸马府内,长乐镇定的喝着茶,但是手心的汗无一不表明她的紧张,这个时辰邑安还没有消息,心中像是缺了一块儿。

账本会不会已经被递进了皇宫。按照每年的灾情递报,靳九归有令牌可以加急进宫。

似乎下一刻,她就会收到传召。

到时候父皇会如何

在皇宫里长大的孩子都知道,没了父皇的宠爱,什么公主的名头都是过往云烟。

这一回,长乐却是多余的担心了。

第二天,外面就传来了消息。

“邑公子拿着账本进了教坊司自首,揽下了所有的罪名,他借宰相之子的名义,私收贿赂,贩卖官职,账本上一应俱全。教坊司将账本呈给了皇上,皇上勃然大怒,邑宰相今早已经严明与邑公子没有任何关系,亲自让人抄了邑公子的宅子,发现了大量的银子古董字画,虽然与账本上的数额差距多许,但是也只能解释为邑公子已经用了出去。”珂儿来报。

长乐手一僵,邑安,竟将事情都揽了下来,虽然有点强词夺理,但也不枉她养了他这么久。

可是,他既然拿了账本,为何不将账本拿回来。

这样,闲玉阁岂不是毁之一旦。

“他现在在教坊司了”长乐起身,准备前去。

珂儿却是将头一低,“公公主邑公子死了。”

长乐身子一顿,许久,才道,“你说,什么”

邑安死了真是可笑

他这些年都苟且的活了下来,怎会轻易死去。

珂儿连忙跪下,“教坊司的人说邑公子交代完了这一切后,就畏罪自杀了。”

听到这消息,长乐只感觉到呼吸一窒,下意识的捂住胸口。

说不清楚什么感觉。

昨晚那个心头空了一块儿的感觉。更甚了。

好像有人活生生的从她心口中掏出了一块儿肉。

是了,这么多年,就是养了条狗,那也是有感情的。

长长的吐了口气,又抬起了头,勾起了艳红的唇,怎么会呢,邑安怎么会死呢,一定是骗她的对不对。

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留千古,他那么狡猾,又那么狠辣,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死了呢。

这也不是邑安第一回骗她了。

大约是为了让她多看他一眼罢,就像上回他受伤一般。

真是个不落教的孩子。

“走,去教私坊。”

珂儿连忙道,“公主,邑公子他不在教坊司。”

长乐一顿。

“事情出来后,教坊司将邑公子的尸体送到了宰相府。邑宰相不认邑公子,遂让人把邑公子的尸身扔到了城外的乱坟岗。”珂儿颤着声音,带着一丝怜悯。

“备轿”长乐的声音不由得有些颤抖。

这等事情,邑翁纪做的出来。

乱葬岗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远远看去,邑安一抹白衫在这乱葬岗里倒像是一轮月光,只是胸前开了那么一朵红花,不太好看。

轿子停下,长乐出了轿,一眼就看出了那熟悉的衣衫。

邑安喜欢白色,因为他是娼妓所生,还是一个下贱的倒贴的不择手段想要进入相府的娼妓所生。

邑安长得好看,相府上下不待见这个娼妓所生的少爷,他连温饱都得不到。

他只能靠自己,流连于贵妇之间,最后,成为了她养的面首。

但是,却活的连一条狗都不如。

所以他喜欢白色。可能,这一抹白是他人生中唯一干净的地方。

长乐只觉得双脚僵硬,沉重的难以抬起,好不容易,才提起了脚,朝前。

看着静静的躺在地上,唇色发紫的邑安,长乐皱了皱眉头。

最后沙哑着声音道,“抬走。”

身后的人便抬了邑安离开。

回府后的长乐,让珂儿泡了杯上好的热茶。

茶端在手心,却是不住的颤抖,复又放下。

脑子里满是邑安最后朝着她温柔的笑道,“你先回府。”

怎么都挥之不去。

珂儿进来,看到长乐,吓了一跳,连忙拿出绢帕,“公主你,你怎么哭了”

长乐回神,怒道,“滚出去”

珂儿一愣,看着长乐红着的眼睛,只得放下帕子。

顺从的出门将门关上。

也是,邑公子那样痴情,就是石头都会动心,也只有公主自己,被驸马的面皮的蒙住了心,看不清。

再无人敢靠近的房内,长乐第一次,用尽了生平的力气,哭的声嘶力竭。

她说不清楚,就是难受的想要发泄出来。

而温情醒来后,听到拓昀来向靳九归的汇报,温情也是一怔。

邑安将账本交了出去,闲玉阁没了,长乐只怕会大发雷霆吧。

靳九归眸光一沉,早有预料。

以邑安对长乐的深情,在他最后时刻,必然会拿着账本前去教坊司。

不过关于邑安的身世,倒是没有跟温情多说。

若是她知道了,指不定就会心软自责,所以靳九归开口对温情道,“邑安在长乐手下,为长乐办事,杀了不少无辜之人,如今也是死有余辜。夫人也不必多虑,虽然没有账本,但是我自有方法说服金姨为人证,指证长乐。”

不是靳九归赶尽杀绝,而是长乐这个女人,一旦查清楚是他逼死了邑安,只怕会狗急跳墙,接下来,才是风云将起。

至于邑安为什么要去教坊司自首。

一,是为了让长乐就此收手。

二,是因为在他以后,不会再有人,愿意为长乐去承担这个罪名。

如靳九归所料,此事一出,云帝派人大肆搜查闲玉阁,靳九归适时献上了麻姑找来的那个婆子,做人证,也证明了此事乃他参与,更得云帝高看。

只是这一次,云帝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闲玉阁被封,里头的姑娘自然也是走的走散的散,唯有她们知道,自己的命还在金姨手中,所以她们不肯离开金姨。

如今风声正紧,金姨不能见公主。

此番因为她错信他人,导致闲玉阁毁于一旦,公主只怕也不会再见她,那她岂不是这被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她的儿子了。

现在,她又去哪儿呢

“金姨,我家主子请你见一面。”拓辉挡住金姨的去路。

金姨不曾见过拓辉,下意识的以为是公主的其他侍卫,或许是公主为了避嫌,顿时一喜,连忙跟在拓昀身后,却不想见到的是靳九归。

顿时面色一变,“靳二爷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见不着儿子,什么都不怕了。

“今日来,是想向金姨讨一样东西,另外再和金姨做一笔交易。”

“难不成靳二爷也想开青楼,邀我坐镇不成。”金姨冷笑。

靳九归眯着眼睛看着她,“听说金姨有个儿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为了得到儿子的消息,所以任劳任怨的替公主做事,不得不说,金姨是个好母亲,若是金姨的儿子知道了,必然会感动。”

金姨面色一变,目光咄咄的射向靳九归。

他怎么会知道

靳九归笑的优雅,犹如一只笑面虎。

得知闲玉阁的幕后主使是长乐后,他便开始调查金姨的身份以及软肋,可惜,一无所获,金姨的历史干干净净犹如白纸无从调查。

但若说长乐能够掌控的人,那就只能是来自那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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