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好戏将要上演,全神贯注看戏……(2/2)
“老板,这个怎么卖”
温情拉着添香,径直走到一摊位前蹲下,指着地上浅红色带灰色外皮的香料,正是桂皮无疑。
在现代,桂皮乃是常用香料,多为人工培养,香料味重,在这里,这必然是野生的无疑。
“这玉桂我从南北之地寻来,摆了一早上也无人问津,姑娘刚来就问价格,姑娘也懂药理不成”买药材的是个中年男子,常年便野寻珍奇药材。
温情直接道,“开价吧”
她当然不知道这桂皮有什么药用价值,但是她知道这桂皮有什么食用价值。
“百两银子一斤”中年男子开口,这价格吓了温情一跳,就是上次发现花椒,都没这么贵啊
以为温情被价格吓住了。中年男子也紧张道,“姑娘,我走南闯北爬遍了荒山野岭,最后在南北边地,接近漠荒边缘才得来这玉桂,俗人不知晓它的价值,但是我曾见过漠荒的一位神医用过这味药材,乃是通脉止痛,主治命门火衰的不二之选,除此之外也有补元阳,暖脾胃的功效,为了它我耗费了大半年的心血,也不过得来不到三斤,百两银子一斤,已是实惠。”
因为寻常人根本买不到。
但是百两银子,也是虚说了,三斤买下来,够普通人家过个七八年了,即便是难得,那也不过是远一些的桂树,万万卖不到百两银子一斤。
温情想要压一压价格,遂道,“四十两银子一斤,玉桂虽然难得,但也不过是树皮,只是离的远些了,采取制作的麻烦了些,若是往来就要百两银子一斤,那岂不是人人都能靠采药发家致富了,你这里不足三斤,我按照三斤的价格收,一百二十两银子,如何”
这价格生生压下了六成。
那中年男子面色犹豫,半年奔波只换的一百二十两银子,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姑娘,您的留些银子让我下一回再前往南北之地采取呀。这往返奔波,耗时长,耗费的精力多,我也想多留些银子补贴家里,又能让我路上过的好些。”
听到他这样说,温情也觉着自己把价格压的太死,想了想松了口,“一百八十两如何,六十两银子一斤。”
中年男子仔细私聊,正准备应下,一道冷漠的声音骤然传来,“一百二十两银子一斤,我全收,如何”
俩人愣了愣,那中年男子顿时面上一喜,也不管温情,连忙就起身应下,“好好好”
温情起身一看。这人唇红齿白,面色发青,眼神中带着毒辣冷漠的人,可不正是邑安。
那一日的痛楚顿时爬上了脊背,对邑安的痛恨,更是充满了心中,温情咬咬牙,朝那中年男子道,“一百四十两一斤,我全收”
邑安转过头,斜睨了温情一眼,才发现是她。
但没有把温情多放在眼睛里两秒,而是不屑的勾了勾唇,目中无人道,“方才还说人家的东西不值这个价,如今又自己抬价,莫不是故意让这位大哥白辛苦大半年不成。”
那中年男子哪里不知这个情况,二人斗争起来抬价,这价格自然是会涨的,他欢喜还来不及,两边都是财神爷,自然是闭口不言,免得得罪。
“一百六十两。”邑安垂眸,看着摊子上的玉桂,眸中是志在必得。
温情不肯相让,“一百八十两。”
邑安看也不看,“两百两。”
“二百二十两。”温情二十两银子的往上加。
周遭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这人卖的不起眼的东西,竟然值几百两银子
当温情将价格抬到五百两银子的时候,邑安脸色难看了些,周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着他指指点点,胸口也越来越闷,那卖药材的中年男子还一脸服务周到的表情看着他们,巴不得他们讲价格越抬越高。
邑安一步向前,靠近那中年男子,一只手捂住胸口,将咳嗽狠狠的咽了下去,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背对着众人,威胁那中年男子,在他耳边道,“五百两银子,卖是不卖,若是不卖我,只怕这银子你是有命拿,但是没命享。”
那中年男子顿时面色大变,后在温情和邑安的脸上来回打量,最终咽了口唾沫,看着温情,“姑娘,我决定卖给了这位公子。”
温情脸色一变,“他出了多少价格,我比他高。”
中年男子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价格的问题,这位公子面色发青且白,一看就是身子不适,急着需要这味药材治病,姑娘您面色红润又何必与这位公子争夺呢。”
“你”温情顿时气节。
“算你识相。”邑安伏在中年男子耳边说了这一句话后,收回了匕首,径直将那一蓝子的玉桂抱起来,扔下一千五百两的银票后离开。
中年男子拿了银票也小心翼翼的揣进怀中,快速离开。
看着邑安远去,温情心头满不是滋味,像是吃了一块儿难以下咽的甘蔗,吞不下去,吐不出来,连带着掌心那条疤痕也跟着疼了起来。
“小姐,您很需要那一味香料吗不如我们”添香不知其中缘由,只看到温情脸上不甚好的表情,只以为是因为没能抢到这香料,想到姑爷神通广大,让姑爷帮忙,必然能收到。
不远处跟着的拓辉倒是心头一紧差点儿就冲了上来,这回可不能再让少奶奶受伤了。
不过这里人如此之多,邑安不会在这里下手,才强忍住冲上前的冲动,不过看少奶奶这副模样,这些日子散去的阴郁又被扒了出来,心情当是不好。
“回去了。”温情打断添香的话,转身就离开。
回了有间小吃的温情,不管不顾的剁起了辣椒,一根根新鲜的红辣椒,把它们统统当做了邑安,剁掉,再剁掉。
连带玉宝和红袖唤她吃饭,她也是拒绝了。
一个下午,剁了一大盆辣椒,才舒坦了一些。
看着那堆辣椒,松了一口气儿,剁都剁出来了,总不能扔吧,潦潦的擦了擦手,转过身想去拿豆瓣盐酒,却看见靳九归倚在柱子当中,已经不知站了多久,一双眸子深远而又悠长。
温情吸了一口气,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绕过了靳九归直接去他后面,手却被靳九归一把攥住。
“夫人看起来心情不甚好。”靳九归眯了眯眼。
“没有啊。”温情说的简洁,但是不耐的语气却是敷衍至极。
“可我怎么觉得,夫人所说不实。”靳九归勾了勾唇,依旧一副好语气。
温情顿时如同炸了毛的火药桶一般,皱眉道,“我说没有就没有我的心情我知道,反而是你看起来似乎对我很不满的样子”
靳九归站直,抿了抿唇,最后幽幽道:“嗯这几日夫人都忙着,没有来看为夫,所以为夫有些欲求嗯”不满。
这一通话,顿时让温情又羞又怒。
羞靳九归的不知廉耻,又恍然道她的怒意发错了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甩开靳九归的手,冷静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现在也没有心情说笑,拓辉说你在忙,所以我也不好打扰你。”
说到底只是她对邑安的不满,也是,邑安是公主面首,宰相之子,抓不得碰不得。
靳九归纵使再有钱,那也不过是商贾,钱和权相撞,最终也是权吃了钱,所以她没必要把气撒在靳九归身上。
转过身。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
靳九归脸皮极厚的蹭在温情的肩膀上,腆着脸道,“今日为夫来是想问夫人明日可有时间,为夫想邀请夫人一同去看场戏。”
温情虽然冷静了一些,但还是压抑着些许火气,“不去。”
“这可是一场绝无仅有的好戏,为夫为了夫人准备了多时,若是夫人不去看,可是会浪费为夫的一番苦心。”靳九归轻启薄唇,气息涂在温情的脖子上。
温情只觉得痒痒的,下意识的伸手推开他,五个手指张在靳九归的脸上,将靳九归的眼睛捂了个严实。
那是方才剁过辣子的手指。
“啊”
饶是靳九归定力再好,顿时也忍不住一松手,低嘶出声,捂住自己的眼睛,后退了几部。
火辣辣的感觉烧的眼眶通红,两只眼睛都像是难以睁开。
温情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去扶着他,“快快用水洗洗”
刚碰着他,又不敢伸手,只得扶着他去储水池边上用瓢给他舀水,靳九归浸湿了自己的手和袖子,擦了擦眼睛。
冰凉的感觉一瞬间传来,终于好受了些。
但是火辣辣的感觉还是隐隐约约的传来,换了好几次水,才终于能勉勉强强睁开眼睛,看向温情。
看着他的模样,温情顿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英俊潇洒白皙如玉的靳九归,一双眼睛红肿的跟鱼泡眼似的,见惯了靳九归俊逸的谪仙模样,如今的样子倒是多了三分人气儿,虽然看起来煞是好笑。
“还疼不疼,再洗洗。”温情又舀了一瓢水。
看到她笑了,火辣辣的疼好像消下去了那么一些,罢了罢了,她终归是笑了,勾了勾唇,顶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深情款款道,“夫人既然笑了,那可是答应为夫了,明日之戏精彩,绝不会让夫人失望。”
温情无法拒绝,只是放下了水瓢看着靳九归的眼睛皱眉道,“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大夫,拿些药擦吧。”
靳九归指了指天,一手牵起温情,“我倒觉得有些事比看大夫更重要,夫人应该用些东西,明日既要去看戏,今日定然要好好休息。”
温情才发现,天不知何时已经黑了。
按照靳九归往常的尿性,这好好休息四个字一定是颇带颜色的。
遂,温情踟蹰道,“我月事来了。”
靳九归一愣,遂后缓缓的勾唇一笑,“不着急,有些事不一定要一晚上做完,我们可以用一辈子来慢慢完成。”
温情的脸煞时一红,但也只能咬咬唇,乖乖被靳九归牵着回了府,吃饭,休息。
乃至入夜时分,都乖乖被人揽在怀中,安心入眠。
靳九归虽然辣了眼睛,但是心情,甚好。
而彩灯高照,喧嚣依旧的闲玉阁不知戏将起,邑安按照太医给的药方找齐了药材,提到了闲玉阁让人熬制。
药虽苦,但是心却甜。
他刻意留着那一日靳九归的人给他的伤不曾看过大夫。任由伤口严重,看,她还是会心疼他的不是吗
看着邑安微微上扬的眼角,长乐却是眯起了眼睛,不过一副药方,竟也值得他这样高兴。
当真是下贱的坯子,这样容易满足。
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勾了勾,但目光看着底下的靳修仪,又忍不住冷了目光。
要是他也有邑安这般三分乖巧,她得省多少事儿。
一口饮尽杯中酒。
罢了,自己选的驸马,只要他心头没了人,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别的都是镜花水月,只有她才是唯一一个能在他身边的人。
第二日,温情醒的很早,但硬生生被靳九归拉着拖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
说是去看戏,但是一点也没有行动的意思,靳九归平平淡淡,温情的心倒是痒痒了,看什么戏
这是不是算约会
一直到用完晚膳,靳九归才牵着温情出门,出门前,拿了一个红白相间的面具给温情套上,又寻了一件白色的披风给温情披上,一边道,“夫人貌美,为夫可不想再发生上次那般,夫人被人觊觎的事情。”
说着,也拿出了那个熟悉的黑白面具给自己戴上,身上也同样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
温情不得不说,这面具,真丑
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把面具拿下去。
今日是云升的年宵,街上是真热闹,温情一眼望去彩灯其聚,极为耀眼,比起上一回。可以说是盛大至极,上一回不过是城中心,而这一回,是整个城都热闹了起来。
靳府里除了守着的暗卫,仆从些也都换了新衣裳出门过年宵。
靳九归牵着温情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随着夜幕的降临,空气遂冷,但是温情却感觉到靳九归手中传来一阵暖意,一点一点的渗透全身。
走了许久,温情忍不住问道,“咱们要去哪儿看戏啊”
“到了。”话音刚落不久,靳九归就停下了。
温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没有戏台子,只有摩肩接踵的人群。
而那人群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手中拿着一幅画像,四处慌忙的讯问道,“你好,请问你有没有看过这姑娘,她有这么高,喜欢穿翠绿色的衣衫,名字叫舒儿。”
被问的人摇摇头。
那白色的身影一个一个挨着问,逐渐接近温情等人,温情看着眼熟,才发现这白色身影的,不正是那天那个企图救她的书生吗
问了数人无果后,那书生悔恨的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红着眼睛带着哭腔道,“一定是老天爷惩罚我胆小懦弱,才让我失去了舒儿。”
说着狠狠的捶了自己的头。
就离温情只隔着两个人,温情听得清楚,莫不是他责怪自己那天没有救回她的事
忍不住向前走,人群中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听到了吗,今晚闲玉阁有新姑娘开苞,长得可水灵了,一双眼睛跟会说话似得,叫舒娘,听说才来一个多月呢”
那书生骤然抬头,舒娘舒儿
顿时睁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不管是不是,他一定要去看一看
起身,朝着闲玉阁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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