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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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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袈言随口“嗯”了声,专心看起直播来了。

屏幕上的许立群比之前的形象清爽多了。不光洗了脸,脸上的汗水和油光都没了,而且连手也没被绑着了。只是为了防止他直播途中乱跑,在镜头以下,超出画面的地方,两脚是绑在一起的。

而镜头外的迟天漠,虽然吃喝了些东西,补充了一点能量,但精神似乎依然不济。不,应该说比刚开始差了不少。

“许教授,我刚才问到哪儿了”他苍白着一张脸,灰白的脸颊,灰白的嘴唇,两眼无神,连声音也由于疲倦而低沉了不少。

许立群被问得一愣,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不过才二十分钟前的事,他当然记得很清楚。但他瞅着迟天漠,有种摇摇欲坠随时要昏倒的征兆,这样子不对劲啊。

所以这问题是认真的,还是拿来调侃他,让他自取其辱一回

许立群不敢确定,便不敢轻易地作答。

但迟天漠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放过他:“许教授”他又问了一次,手不自觉地抓上了手边的一个僵尸娃娃,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许立群当然不会自取其辱,于是做出紧张的样子,喃喃地答:“我也、我也不记得了”他眼看着迟天漠抓着娃娃的手指忽地就定在那儿了,立刻慌张地补充,“真的,我我我年纪大了,刚才又紧张”

迟天漠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又缓缓地用娃娃敲起桌面来:“那你现在呢还紧张吗”

许立群点了个僵硬的头:“好、好一点不,好好好多了。”

他装得煞有介事,既是为了麻痹迟天漠,也是为了麻痹观众。

观众看不到画面之外的场景,甚至连虚弱得站起来都嫌累的迟天漠也看不到。他表现得越害怕,就越能激起观众对这个房间的联想,对他产生同情。况且害怕成这样,待会儿他无论承认了什么都很让人理解。

“我刚才”迟天漠停下来,拉过旁边的笔记本,操作了几下,调出了之前拟好的草稿。

他没有预料到会和许立群打成持久战。因为他自己就不是打持久战的材料。所以第一轮五个问题问完,无果后,情况就发生了改变。他说是说同样的五个问题,可是到了休息时间,他赫然发现自己因为贫血而昏蒙的脑子显然开始不够用了。刚刚问过的五个问题,要让他再完完整整重复一遍已然是不可能。

他生怕闹出笑话,连忙开启了补救模式,凭仅存的一点印象把五个问题写了一遍。但只有大致意思,具体内容和顺序就不敢保证了。

所以他问许立群的确实是个认真的问题,因为他真的不记得之前自己问到哪题了。

不过随即他又欣然发现,好在,二十万观众也不是白来的。他不记得的东西立刻就有刷屏式的答案齐刷刷地告诉他。

看着七嘴八舌的文字,他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即又有到了一点感动,甚至还难得地感到了些许温暖。他第一次感受到有这么多人站在他这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好--反正这是第一次,当彷徨挡在他面前,会有这么多人争先恐后地出来为他打破它。

他终于没有再把笔记本推到一边,而是拉到面前端端正正地摆好。这些人,不再是一堆杂乱的文字。对他而言,现在成为支撑的力量了。

有了观众的提示,再对照草稿,他终于想起自己现在该问什么。

“好,认罪书你说你不知道。那么--”

他忽然又停下来。这次不是因为脑子再次短路,而是--他被观众里忽然跳出一句话吸引了:

“你换了名字可没换脸啊。”

他原本黑洞洞的眼睛忽然掠过一丝光亮。

尽管他现在记性不好了,可是那个人,他记得。

是那个人提醒了他,他必须要面对过去。

那个人,现在又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想写个迟同学自己的故事了

第104章第104章

这个直播平台在用户注册时系统会随机分配一个id。为了避免重复,这种随机id通常以一个字母u开头,后面是系统自动生成的811位数字。

用户第一次成功登录后如果嫌这个id不好听不好记,可以自行修改--正常来说,这几乎是一定的。网友们多爱追求个性,没谁会喜欢顶着个没有感情的id在平台上活动。

但也有例外。有一种人纯粹只是出于好奇,先进来看看,如果觉得合适准备长待,才会去改id。这是游客心态。

但还有一种,是看客心态。为了某件突发事件临时注册一下,看完了转头就忘,以后没热闹也不会再来第二次。所以这种用户也是不会改id的。

现在这个直播网站拜迟天漠所赐,在短时间内浏览量激增,大量新用户瞬间涌入,不仅对服务器造成了猛烈的冲击,而且迟天漠直播房间里的观众列表上满满地充斥着系统的随机id。这样一来他的观众成份就很明显了。

他跑到这里来了这一出,他自己会不会有事没有人知道,但网站上下是真想感谢他。

要知道用户一旦注册,网站是不提供注销服务的,而且现在绝大多数网站的注册程序里又必须使用到手机号,所以就算新增的这批用户九成都是看客,直播网站也已经很赚了。

而现在让迟天漠眼中浮现出亮光的那句话正是出自一个系统的随机id。

但因为看客太多,他还来不及完全看清那个id,那人和话就被后面涌上来的其他话挤出了对话框。要不是他因为要看观众提示突然把心思转到直播画面上,他可能都不知道那人出现过。而即使现在被他无意中看到了,但因为观众太热情,人工刷新的速度过快,那句话在他眼里也几乎就是一闪而过。

而且除了他,其他人也一样,几乎没有多少人留意到刚才有人说了那么句话,而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id显然很新,所以u后面的数字串已然很长,屏上滚动速度又太快,他只来得记下最后三个数:375。

他的目光追着那些字句消失在对话框边缘,心里又无端涌上一阵烦躁--对挤掉了那句话的其他看客们的烦躁。

那句话他太熟悉,因为从第一眼看到就像钢印一样刻在了他脑海里。第一眼看到,就直觉被人一箭洞穿了胸口。不仅击碎了他长久以来伪装出的快乐表象,更无情地嘲弄着他用改名带来的自以为是的侥幸。

所以他知道这不是意外的巧合,确实是那个人。那个人他来了。

照理说那个人之前那样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微博私信里,来者不善地惊扰了他,他对那人应该是有敌意的。但是现在,他却因为那人的出现而莫名地感到了一种踏实。仿佛终于有个“认识”的人拨开了层层把他围住的看客人墙,从容地走入了内场,然后又漫不经心地站在他目光能所及的地方,盘起手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拉起的这场大戏。

那人有着伟岸的身形,雕刻般的面容,岿然的气势。眼神更是坚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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