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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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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曾经的师长,曾经的学生,这里曾经熟悉无比的一草一木。

是b大造就了他,成就了他,也--

他眼神一黯,并不想用“毁坏”这个词。

不,b大还是b大,他自认终己一生,无论何时他都不会否认他是b大的一份子。

可是,这个学校,他的母校,又是这样的让他伤心。像把钝而重的锉刀,一年一年,一刀一刀,不讲情面地锉着他的心。

他捂起眼睛,泪水从指缝间奔涌而出。

他的b大就像孩子终于要忍痛离开再也不爱他的家庭,他心下泣血,却依然咬牙拿起了笔。

是的,b大、东古语、十三年的词典

但他选,三年的辛苦不该被人恶意耽误的,少荆河。

作者有话要说:

新春拜年回来,大家吃得好吗

第84章第84章

少荆河插着口袋出了院长办公室,神情一如既往的安定,心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只除了刚才和他爸对话引起的鸡皮疙瘩还没完全褪光。

想起他爸,他难受得又咬了咬后槽牙,心里那别扭劲估计得花一天时间才能消化。

办公室外,整层楼一如既往安静悄息。他目不斜视,昂首往外走,既没向左边的院秘办公室再看一眼,更不会突发奇想兴起一丝心思去关心右边的小会议室。

拐进走廊,从一扇扇院领导办公室门前经过,他边走边拿出手机。现在可以把事情告诉梁袈言了。在梁袈言被叫来前,他们可以先商量个对策出来。

然而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

少荆河看看时间,这时候应该已经是梁袈言正常的上班时间。

他又打了一次,还是一样,没人接。

难道是正好走开还是忘带手机

他剑眉微拧,心里自然难免会有忐忑,但又很快安慰自己没必要想太多,直接去办公室也一样。

院秘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工作,待到少荆河从她面前离开五分钟后,她起身去对面打开了小会议室的门。

“梁老师。”她站在门口,两手交握,身姿板正,宛如个机器人。

梁袈言不在会议桌前,他拖了张椅子到窗前。今天天高云淡,天气晴好,他悠然地翘着腿坐在窗前,在明媚的晴早光阴中,看鸟。

看鸟,也看人。楼下熙熙攘攘墨点一样的学生,又像海中的沙丁鱼,铃响时四面八方涌来,忽而聚拢成团,流水般向楼里涌。而那些没到时间上课的,三三两两,慢悠悠地在交错蜿蜒的校道上游逛,在林荫间若隐若现。

这是他这些年来几乎没有体会过的细微之美,没有感受过的精致而明朗的生活之趣。夏天的早晨,绿树清新空气怡人,人群、熙攘、悠闲这些美妙得难以言状的日常,生机盎然,让他目不转睛。就像,他还没从那些拥挤的列车上下来,没有从安静平和的鱼村中出来。

而后,他又抬头看云,看天,看这一望无际的校园,阔大如海。海天之外便是广袤林立的高楼,而b大,在一片庸碌喧嚣里就仿如遗世独立的世外高人,内敛而高傲着。

内敛而高傲,他一度也以为这就是b大的风骨。然而此时,在这校园里生活了十四年的他却是要向这“风骨”告别了。

竟没有一丝不舍。

连梁袈言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内心的平静。

不,那不能叫平静,比平静更好。是释然。

他感到了释然。

轻松,惬意,他终于敢直视人群。俯视那些他每天只敢戴着口罩骑着车埋头飞快让它们掠过身边的景物。

那些曾经被他排拒在外,尽力不去听也不敢去细想的人声。嬉笑、吵闹、喁喁私语

他轻松地成为了一个旁观者。

这学校的一切,从今天起,与他再无关了。

院秘站在门口,看着他从窗前转过头来,那背光看向她的目光澄澈,晃眼间她竟以为房间里的不是梁袈言,而是别的谁。

梁袈言,虽然他们谈不上交情,但她是看着这个人从学生到教授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所以纵然是她这个一向秉持不谈人情、公事公办的工作原则的院秘打心眼里对这人也不得不另眼相看。因为比起其他人,梁袈言像颗天生就闪闪发光的顶级钻石,从天而降一样掉落到原本就金光灿烂的外院精英堆里,从学生时代就显露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她到现在还记得梁袈言他们那届新生入学时第一周的校刊,封面用的就是他在学院摊位前报到的照片。浓眉细长入鬓,长睫凝光于眸,当时年少,脸颊丰润,所以轮廓秀致之极,脸上竟没有一处棱角,全是滑润的弧线。又肤白如玉,见人频频浅笑,俊秀已极的眉目间就不自觉地透露出一丝超越性别的明艳。

之后就是风靡全校的围观潮,在当时确确实实造成了校方不少困扰。

当然,有人喜欢,自然就会有人诟病。

然而老天爷要是偏爱起某个人,自然就是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都塞给他。给了他出众的容貌,又要给他显赫的家世,最后,还要让他具备与这些匹配甚至超过的内在。

一入校就是新生代表,站在全校面前发言不算什么,他的成绩配得上。迅速成为聂齐铮的入室弟子也不算什么,他的出身配得上。年纪轻轻就破格提拔为教授,他的学术成就配得上。乃至连学生都喜欢得烧香拜佛抢他的选修课席位,而且一开就是好几年无一差评,他的教学态度语言能力统统配得上。

梁袈言,怎么说呢就是个老天的宠儿吧。可是鹤立鸡群,木秀于林,终究是要被人看不惯的。

很多双躲在暗处的眼睛都紧盯着他,在等。等他的家里人没了,等他的导师病了,梁袈言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后台也就垮了。

于是她又看着他陨落,像颗流星,即使坠落前那长长的彗尾依然璀璨地照亮了墨黑的夜空。

而每当看到星光坠落,原本就站在地面仰望星空的人总是最兴高采烈的。

然后就是,沉寂、黯淡,明珠蒙尘,光彩不再。

院秘看着从窗前转过身,又站起向她走来的梁袈言,仿佛戴着铁面具一样的脸上终于悄无声息地被惊讶抻开了裂痕。

被锁在在这里“反省”的梁老师,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像换了个人

不,是像变回了他自己。

是错觉还是过于明亮的阳光晃了眼,所以她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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