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1(1/2)
吃饭,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带你去今天我们去的那个卑罗祠堂,可有意思了。”
“好。”
梁袈言也不想一直在房间闷着,出去外面大厅又怕撞到江落秋,所以答应得很爽快。反正跟少荆河散步,有没有意思他都愿意去。
两个人出门下楼,沿途遇到不少人。
中午梁江两位教授打架那事,有人还不知道,但多数人都有了耳闻。毕竟那么大动静,这里统共也就这么些人,全集中地住在一起,下午两位又都没有出席会议各种因素凑起来,宋空林几个老师一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那就更纸包不住火了。
所以沿途遇到的人看到梁袈言,都不约而同一副“想不到梁教授也是会打架的人啊”的表情,要说惊诧也惊诧,要说佩服也佩服。
梁袈言全都视若无睹,一概微笑以对。少荆河跟在他后面,两人迅速出了民宿。
去卑罗祠堂的路上还遇到了路萌和池春燕,两个女生都很关心梁袈言,一见就赶紧上来问候:“梁教授,听崔老师说您腰伤得厉害,现在好些了吗”
梁袈言点头:“嗯,用了马教授的药,好多了。”
两人看他现在行动自如,终于放下心来。
池春燕瞧他们要去的方向,又问:“要吃饭了,你们还进村吗”
少荆河答:“嗯,教授在房里休息了一下午有点闷,我陪他走走,不走远。你们呢下午都在村子里”
池春燕说:“那可不。你走了之后我们挺担心的,后来才知道是梁教授和江教授闹了矛盾。好在宋老师说解决了,所以我们才没回去,就还是按照原计划在村里走了走。逛了一下午,现在才回去。”
“祠堂里现在还有人吗”少荆河问。
“没了吧。”池春燕看看路萌,又对他说,“我们刚才那边回来,反正里面现在静悄悄的,应该是没人还在里面了。你们现在要去”她惊讶,“现在这天色,里面恐怕看不清什么了。”
“嗯,看看吧。”少荆河抬头看看天光,“不行的话我们就往别处走走,不碍事。”
和她们分了手,梁袈言还挺好奇:“怎么被你们说得,那祠堂都快成观光景点了昨天老板娘不是让我们晚上别去吗”
少荆河对他一笑:“去了您就知道了。可有意思了。”
第64章第64章
五点多的天光纵然比不上正午骄阳,但也还不至日暮,光照一如午后。
所以少荆河带着梁袈言到了祠堂门口,两个人就不走了。
梁袈言先不忙进,光在门口就看了好一会儿。
一开始他也不说话,只是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然后才开口,对少荆河解说这祠堂的座向,门楣的制式,前后左右的长宽,门面上有无特殊纹样等等。
比起研究者,他更像个孩子终于见到了仿佛只存在于书上的城堡,脸上洋溢起好奇与兴奋。
梁袈言沉迷于祠堂,少荆河则站在一旁观察着他,眼里笑意浮滥。
看着本来就容仪秀丽的梁教授一旦回到自己熟知擅长的领域,便如明星回归星海,自然而然就整个人都闪发出让人目不转睛的光芒来。
这是他喜欢的梁教授,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让人无法抗拒。
“这里,”梁袈言跑到祠堂墙边最靠外的墙角蹲下,摸着那角上砌入的一块砖说,“果然是。这是块空心砖,里面会放进喀特人卜筮用的兽骨和金铃,而且必须是当地灵力最强的占卜师所用的器物。这一块,那边也一块。”他指着另一侧墙角对少荆河解释。
少荆河面上正经沉默,把正舔他颜舔得开心的心思分出一分,跟着他的指示听听看看,也点头,梁袈言便觉得自己研究东古语多年,终于能在实地进行一次教学,很是心满意足,又一路摸着墙走到门边。
“这下面如果按惯例”他在门槛前的青砖浅阶上踩了两下,神情有些凝重。
少荆河演优等生一向是拿手项,这时候当然会恰如其分地切入他两句话的间隙,以示自己正在专心听讲,问:“会埋东西”
梁袈言缓缓点了个头,眼神凝聚,望着前面,像是感受着厚重的砖下透上来的那份不同寻常的气息:“人牲。”
少荆河一听也惊了,心神回了七八分。
梁袈言继续说:“喀特人一直以游民的状态四处流浪,靠手工艺与卜筮为生,所以给人的感觉一向是神异诡怪,飘忽不定,如果想要在哪里落定安生,被人排拒的情况不是时有发生,而是一定会发生。这不光是我们国家,世界各地对他们的态度都大多如此。”
少荆河点头,这些他当然也知道。
“所以他们为了在某地安居下来,就越发会使用一些骇人听闻的奇招怪术,以求震慑威吓,这样当地人就不敢招惹他们,更不敢随意驱赶。只要他们不靠秘术欺霸乡邻,彼此相安,久而久之自然就和当地融为一体。”梁袈言又踩了两下那台阶,歪头想了想,“所以其实他们的人牲定门之说也有人认为是一种以讹传讹。当然谣言源头就是喀特人自己。但他们是不是真的会活埋人牲下去,目前实物可考的证据是还没找到。”
说着他跨过高高的门槛,进了门之后又回身,指着那门槛笑:“看,这就是证据。一来他们本身就很少定居,民居遗址少之又少,墓葬里也很少有殉葬动物,更别提人牲;二来,这就是我们典型的中式风格建筑制式。”
他转着头打量着前院,又笑:“就拿这个祠堂来说,喀特人一个外来民族本来哪有什么祠堂都是入乡随俗慢慢跟着我们学起来的。因为再也无家可归,就只能就地生根。学当地人造个宗祠,也是给族人建一个精神归属。”
少荆河点点头,也笑:“我就一直纳闷,喀特人跟我们都不是一个文化圈,哪就冒出个祠堂来。”
梁袈言指着大门,又从大门慢慢转着身指向各处:
“他们学了本地人的样子,又融入自己的那套怪力乱神的文化符号。这个祠堂就是很好的文化融合的例证。看似中式,但细节又有诸多不同。不造屋角飞檐,非要造得四四方方像个盒子。自己放话出去门槛外面埋着人牲,那这门前自然就有了煞气让外人不敢入内。于是相应的门匾也不上门楣,以免与煞气冲撞,而是写在门前这块影壁上头,又照样漆金画银很中式,真是有意思。”
少荆河看着影壁,奇怪地问:“不啊,这不只有金吗,哪来的银”
“这里。”梁袈言走近影壁,脸贴得很近,“你看,这些纹路里本来应该是有银的,应该是经年久月慢慢就褪光了。”
少荆河靠近去观看,这才发现果然影壁上除了那四个大字,周遭还有各种细凿出的细密纹饰,只是掩于青苔和湿斑之下,乍看去几乎看不分明了。
绕过影壁,梁袈言一路慢慢看,一路踏进了中殿。
殿中那幅巨大的天神像瞬间震慑了他。他诧异又新奇地仰头细看良久,又扭头拉来少荆河:“你看,这像就跟外面影壁一样,是先凿了纹路,然后往里描了银的。”
“是吗”
少荆河中午来的时候就想着要陪他再来一次,所以光跟着其他人一起忙着捉弄傅小灯了,自己也没细看。这时听梁袈言一说,走进过去仔细一看,这才赫然发现这不是画像,竟是幅高大的石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