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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是怎么回事”他压下心里那股火,装作关心地问。
少荆河低头摇了摇:“可能是我工作能力太差,没能达到梁老师的要求。”
“哎--我”许立群气得快飙脏话,硬是把最后一个字压着没让它跳出来,但不满之意已溢于言表,“这个梁袈言,都被流放了还整天整这么多幺蛾子”说完眼珠子往少荆河那儿转,又假惺惺地安慰,“肯定是梁袈言看你是我的学生故意为难你。荆河,你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我经常夸的,你不用为他两句话丧气哈。”
少荆河沉重地点点头,抬起头感激地看着他:“许教授,谢谢您。可是我没法帮您继续完成计划,真是特别抱歉。”
许立群心里翻了一百二十个白眼,气得快要吐血,怒骂:没用的东西亏我在院长面前给你说好话,你可不是该给我道歉吗答辩你给我等着瞧吧
但面上他抿嘴眯眼,像个漏气的高压锅,鼻孔里时不时喷出几声气,一直喷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勉强摆上一点笑脸,拍拍他的肩:“也、也没关系你也尽力了,我能理解。梁袈言不光找你的茬,还找了我的茬,所以他恐怕是心里已经对我们有所怀疑,才在这时候先下了手为强。”
少荆河一惊,什么意思梁袈言找你的茬
“这话怎么说”他赶忙问,“您和他工作范围都不一样”
许立群叹了口气,这事儿他找谁都不好说,也真就只能跟少荆河吐吐怨气:“最近那个词典编辑组有个研讨会,你知道吗”
少荆河的头要点不点的,显得对这事不是很清楚。
许立群也不计较,挥挥手继续说:“那个会呢,理应是参与的学校各自派人去,对吧梁袈言虽然啊,是担着主编的名头,但那是虚名,是顶的聂老的位置。他现在什么身份这么重要的会议按理说他哪有资格参加呢,对不对”
少荆河不动声色地压着一点恍然大悟的讽笑,立即接了话:“对,就该您去,才最合适。”
“对嘛”许立群仿佛跟他说了这么多话,只有这句是最称心的。犹如遇了知音,重重一抚掌,当下就决定答辩也不为难他了
“我也是这么跟院长申请的。”许立群接着说,“院长当时也表示确实应该让我去。”
“嗯那不就好”
“可是院长那人,啧,怎么说呢就是特别公正。又不愿直接下命令,怕显得不民主,于是还去征求了梁袈言的意见。你说这有什么好征求的呢他能跟你说他乐意不去吗”
少荆河听到这会儿,忽然还真的明白过来一件事:难怪梁袈言一直没跟他提研讨会,原来是因为他自己能不能去他都不知道。而且少荆河又是许立群的学生,这事要跟他说了,怕他夹在自己导师和领导之间难做人。
少荆河不禁对这人的细腻心肠又有了不少触动,当下再问:“那后来院长怎么解决的”
“嗐,”许立群嫌倒霉地一摆头,“院长去问梁袈言的意见,梁袈言是非常狡猾的。他才不会自己说他要去。他让院长去问其他两个单位的编辑组成员的意见。这不就明摆着让人给他讲情吗你想想,a大编辑组谁坐镇曾宜修老爷子啊聂老的老友啊他能不向着梁袈言吗”
要不是少荆河心里想着梁袈言正感动,说不定听着这话就要笑出来了:敢情你自己也是聂老的学生你都忘了吗这不正说明曾宜修向着梁袈言是出于客观原因,没讲人情吗
少荆河脸上笑笑,安慰他:“算了许教授,一个研讨会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您就当事情太多,不是院长决定错误,是您实在抽不开身。”
许立群笑笑,笑得有点苦。心说:你也没干多长时间当然不知道。词典编辑组难得聚在一起开会,这个会就差不多是个总结会,以后除了词典真正完结,应该是不会再开了。这是最好的露脸接替梁袈言的机会,妈的就这样错过了你一个被梁袈言一脚踢开的废物当然不明白机会可贵,可我心疼啊
许教授虽然是找了个恰当人一吐衷肠,但吐得也不是那么畅快,不仅不太畅快,还因为勾起回忆暗暗吐了好几口血。当下也没心思再聊,摆摆手说:“行了,里面也差不多了,你进去做个结尾。我先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
今天尝试加更
第43章第43章
少荆河洗完澡出来,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忽然脚边有动静,他低头一看,那只小猫蹲在他脚边。
“要上来吗”他低头问猫,拍拍腿。
猫看了看他的手,还是没动。他弯下腰直接把猫捞上来,放在腿上。猫磨蹭了两下,也乖乖地在他腿上蜷成一团。
他摸摸猫脖子,轻笑:“明明就是想上来,非得装模作样。”
这猫本来有名字的,少纤云一早就告诉了他,猫脖子上挂的小牌牌也刻了,叫“kitty”。这名字少荆河一听就难受,嫌矫情,根本张不了口。
所以他自己给猫取了个临时用的名字:“大毛啊,”他摸着猫毛,很有耐心地问,“你喜欢跟着梁教授还是喜欢跟着我”
猫自然是不会理他的,他一个人久了,现在有只猫听他说话,他也挺自得其乐。
“他天天给你加餐是怎么瞧你现在胖的。”
猫耳朵闪动了几下,嫌他的手烦。
“瞧你这小样儿,估计明天走了之后应该也是不会想我的。”他捏捏猫耳朵,又摸摸它缺了脚掌的那只前肢,“不过你记得他就行,他天天那么抱着你不撒手,怕你摔了怕你饿,你要是忘了就真没良心了。”
少荆河拿过手机,只对着猫拍了张照片,从微信发给梁袈言:“教授,大毛祝您一路顺风。我祝您一路平安。”
很快梁袈言回了话:“谢谢。也祝你明天答辩成功,顺利毕业。”
梁袈言以前是不怎么看微信的,少荆河已经算是有空才瞄一眼了,他比“有空”还“偶尔”。不过自从少荆河每天把猫带回家后总会给他发一张照片,说两句闲话,他现在回话的时间比以前快多了。
少荆河满意地笑起来,把手机放到一边,摸着猫开始做事。
他打开微博,没有新的私信。
他沉吟片刻,再次打开迟天漠的微博。
自从那天他给迟天漠发了私信之后,迟天漠发微博的频率明显降低了。以前几乎天天都发,甚至有时一天几条,现在则是好几天都没一条。
少荆河新注册了个微博号,给迟天漠发的第一条私信用的是一种纯粹好奇的语气:“你好,请问你是不是以前b大意语系毕业的迟天漠怎么改名字了呢关于那年发生的那件事我有一些问题,可以问问你吗”
发出后过了一天多迟天漠都没回复。而且在这一天里也破天荒的没有发微博。
又过了一天,迟天漠的回复才姗姗到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
少荆河勾起嘴角发出个冷笑,慢条斯理地回他:“你换了名字可没换脸啊。”
这回迟天漠显然有些慌张了,立刻就有了回复:“你是谁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