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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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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听说了嘛,咱们就要反攻了。他娘的,这回终于是轮到我们追着小鬼子跑了”段彪脸上泛着兴奋的笑意。

“见鬼的反攻从卢沟桥响枪开始,我就听他们嚷嚷着反攻,嚷嚷五六年过去了,反攻没看到,倒是让日本人从山海关一直追到了大西南”我打击着段彪。

段彪:“那时候和现在比不了,那时候我们拿什么跟鬼子玩命汉阳造老套筒现在看看,啧啧,坦克大炮要什么有什么,依我看现在真是到了反攻的时机了”

段彪的信仰仍存,所以他渴望胜利,所以他信心满满。我经历了太多失望之后,对于我们是否还有勇气去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而心存疑虑。

我的信仰丢失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无数个枪炮轰鸣的白天黑夜里,我跟随着溃兵们蜂拥而逃一败再败,败到最后我的热血消失殆尽,我的愤怒烟消云散,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恐惧。

因为当我发现我们败的毫无道理的时候,那种宿命般的挫败感就会填满着我的内心。明明是一场已经形成合围的歼灭战,主攻的心有旁骛,负责侧翼的三心二意。歼灭战变成了被歼灭战,在各怀心腹事的勾心斗角中,我们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一败涂地。

最可悲的是,国人的不团结和凭天由命,最后都会成了我们理所当然的民族烙印。十几个日本兵就能够押解驱赶着几百个战俘去刑场,然后这些战俘一个一个跳进已经挖好的坑里等着被活埋。一两个试图反抗的,被日军用刺刀挑死,用子弹打死,其他的人麻木不仁的看着,就像看着与自己无关的一场戏。

我扛着狙击步枪离开了段彪,他让我看见了当年的自己纯粹、勇敢,自信。

而我害怕看见当年的自己,就如同害怕看见现在的自己一样,一个已经失去了,一个正在拥有。

第十六章 青云渡上

六月的滇西,流火一样的季节,酷热的天气下,我们像盼着战争结束一样的盼着大雨的到来。可往年一场接一场的大雨,今年偏偏就不来了,刚刚天空还是阴云密布,转眼间又是艳阳高照。

段彪憧憬的反攻就像这苦盼不至的大雨一样迟迟未见,远征军从初战告捷到接下来的连连失利,最后被日军赶进野人山,只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

至此,每天都有溃军从缅甸陆陆续续的败退下来,日军的轰炸机甚至都一度出现在了临勐的上空。

怒江以西的几座城镇相继沦陷,我曾经戏言的多层防线如今一语成谶。川流不息的怒江,现在俨然已经成了西南最后的防线。

远处的炮声日渐临近,站在见龙湾阵地的高处,甚至都能看得见炮弹炸起来的火光和黑烟。越来越多跑乱了编制的溃军,争先恐后地涌上了怒江青云渡大桥,再加上从西岸逃过来的难民,青云渡大桥上现在是人满为患。

到了夜里,对岸摩云岭阵地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震耳欲聋的炮弹爆炸声提醒着我们,日军前锋正在进攻摩云岭,距离出现在我们面前只差一步之遥。

见龙湾阵地上,黄文烈正举着望远镜望着对岸,他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

我:“团座,上峰难道不打算派增援过去吗照这么打下去,对面的特务营可是支持不了多久。”

黄文烈叹了口气:“没有增援了。”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叫没有增援了摩云岭也不要了”

黄文烈点点头:“上峰认为战略性放弃西岸,依靠怒江天险,全力固守东岸才是目前首要任务。所以,摩云岭失守是早晚的事情。”

“可是摩云岭还有两千多人就不管了”

黄文烈淡淡的说:“两千人两千人算多吗我们为了这场战争,已经失去了无数个两千人。况且为国捐躯,得其所哉。”

事实上,在这之前,就有很多不要脸的败退,都被恬不知耻的说成是战略性放弃。于是很多与我同命的丘八们,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可以被随意丢弃的炮灰。

黄文烈看着我:“你好像很愤怒”

我无礼到了忘记了他是我的上司的地步:“我不是愤怒,我是担心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他们那样,也被一句为国捐躯,得其所哉断送掉”

黄文烈脸上怒色渐盛:“军人之战,最忌妇人之仁难道我们现在冲过去陪他们战死山头,就能让你这样的牢骚少一点吗”

“我这也算是牢骚我只是设身处地为我身后的弟兄们考虑一下后路而已团座”我已经有些失控了,我瞪着黄文烈,恨不能一拳把眼前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打个满脸桃花开。

丘八们吃惊的望着我和团长斗鸡一样的怒目而视,段彪跑过来拉开我,给黄文烈陪着笑:“团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安子这也是为了咱们团的弟兄们着想”

黄文烈根本不理段彪,他只看我:“国难当头,身为军人,还要考虑什么后路安思虎,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黄文烈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

“安子,难怪你爹妈给你起名叫安思虎,你这也太虎了”段彪拍着我的肩:“我看咱们团长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你赶紧认认真真的去赔个罪”

头脑冷静下来之后,我也是后悔不已,心想自己这真是年龄越大越是糊涂,居然敢和自己的长官在阵前争吵。所幸的是,自己的那一拳没有真的打出去。

中午的时候,我来到了黄文烈的指挥部。

“团座,卑职安思虎,特地前来请罪”

黄文烈刚接了一个电话,他放下了电话机,看了看我:“这么快就悔悟了还是担心日后我会给你小鞋穿你要是觉得有理,你就接着说。你放心,我绝不是那种以官职压人的长官,我也不屑于去做那样小人。”

“报告团座,卑职确实是因为思虑过重才口不择言,还望团座谅解。”我站的笔直,一脸的诚恳。

黄文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方才意兴阑珊地说:“好吧,这件事就这样了吧刚才工兵总队来电话,请我们派人,协助维持青云渡的秩序,正好你来了,你就带些人去吧。”

我带着一个排的人,跑步前进赶了青云渡。

嘈杂纷乱的桥面上,扶老携幼的难民,有枪没枪的溃兵,混在一起乌泱乌泱的逃过东岸。一辆骡车因为车轮子忽然折断,车上的东西散落了满地,这下子让本来就通行缓慢的大桥变得更加的堵塞。

我带着人走过去,一边让人帮着把骡车移到一侧,一边呵斥着让过桥的人按顺序通过。

几个伤兵相互搀扶着走了过来,但是他们等于是人为的把他们几个人,变成了横着走的螃蟹群。

我冲着螃蟹群喊着:“你们几个带伤的,先坚持一下,排成纵列走,不要堵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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