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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塔根身后躺着不少汉人的尸首,这些都是陈虎化整为零后,前来汇合的运输队,其中还有一些是八大商会的人,正是这些商会的人带路,陈虎的部下才能混出关外,但是这些人在屋塔根看来根本没什么分别,只要不是鲜卑人,一律杀无赦。
物资已经到了七成左右,眼看天色渐晚,屋塔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总感觉要出什么大事。
屋塔根正想派出一队人马去打探消息,却见南方出现数以千计的兵马,看到那漫山遍野的火红的篝火涌了过来,屋塔根顿时吓了一跳。
南方过来这么多人,应该是汉人的军队
震惊之余,还算是见多识广的屋塔根赶紧吩咐部下备战,并将物资和战马运到队伍后面,伺机运回淳于部落,同时派出人手,向淳于达头求援。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屋塔根,正有条不紊的向这边靠近。
屋塔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来人和他的部下一样,都是清一色的骑兵。而且这群骑兵装备精良,不仅个个身披鱼鳞甲,还骑的都是清一色的白马。
黑夜中,这群白马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耀眼。
每个骑兵都手持一根长矛,腰上挂着鬼头大刀,人人背着强弓,甚至还有部分骑兵装备硬弩。
“吕将军,前方好像就是鲜卑人。”
这支骑兵的主将就是荫峽关的总兵吕涛,他的装备和其余骑兵不同,一身白色甲胄,手中一根银白色的长枪,夜风吹过,将他的披风吹的猎猎作响。
吕涛得到公孙一清命令,连夜点齐兵马,他麾下的斥候训练有素,很快就追踪到了目标。吕涛来不及多想,即刻带着三千骑兵追杀而至。
“将军,万一这是鲜卑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调虎离山之计”吕涛冷笑一声,“这群胡狗会用五千匹战马做诱饵吗就算真是调虎离山之计,我荫峽关尚有重兵把守,又何惧这群胡狗。”
吕涛的骑兵方队,阵型密集,便于冲锋。
屋塔根麾下的四千骑兵则相对比较分散,他这次带出的都是淳于部落最精悍的弓箭手,但见到对方的骑兵方阵整齐划一,心中还是莫名的产生一种恐惧感,在他的印象中,辽东边境,拥有这样一支训练有素骑兵的只有
“阁下可是吕涛吕将军”屋塔根壮着胆子,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喊道。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敌方主将微微一笑,那张英俊刚毅的脸隐匿在黑夜中,而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无尽的杀气一泻而出。
屋塔根见对方不答话,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为了拖延时间,他只得继续道:“对面的朋友为什么不说话,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吕涛手中的银枪一指前方,语气森然道:“给我杀除了马以外,不留活口”
“杀”吕涛身后的骑兵齐声呐喊,这群大楚朝最精锐的骑兵,将手中的铁枪平端,整齐划一的发起冲锋,那震天的马蹄声,几乎令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
由于常年和胡人厮杀,公孙一清麾下的辽东铁骑堪称大楚最精锐的骑兵,这些骑兵训练有素,无论是成队形的冲锋,还是拉弓搭箭的抛射,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第七十六章 一批战马引发的血案
屋塔根还没反应过来,吕方的骑兵就冲杀而去,素来喜欢游战偷袭的鲜卑人被打个措手不及。鲜卑人队形分散,被辽东铁骑一个冲锋,就拦成了三段。
好在这些鲜卑人是游牧民族出身,同样是反应过人,被辽东铁骑冲乱队形后,他们并不慌张,而是拉开距离和对方玩起骑射。
然而,等这些鲜卑人好不容易和辽东铁骑拉开距离,刚挽弓搭箭,便发现对方的箭矢早就无情的对准他们。鲜卑人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破空的离弦声响起,白色的羽箭呼啸着钻入他们的面门。
塞外天气寒冷,地面的白雪还未化去,白雪皑皑的大地上溅满了鲜血。
吕涛的辽东铁骑装备精良,但是他们身上的甲胄过于沉重,而鲜卑人虽然身着皮甲,但是机动性比辽东铁骑强出不少。
只是鲜卑人的流失很难穿透百炼的鱼鳞甲,高速移动中,射出的十支箭,只有六支命中对方,而真正能穿透鱼鳞甲的,只有不到两支箭。
“这是什么盔甲”屋塔根吓了一大跳,在他印象中,汉人的鱼鳞甲并没有这么恐怖的防御能力,然而,还没等他从惊讶中恢复过来,辽东铁骑再给他来了一记沉重的打击。
对方的强弓硬弩比鲜卑人的角弓射程要远的多
吕涛部下的骑兵结成防御型的圆阵,用强弩硬弓和鲜卑人对射,无论鲜卑人怎么在他们四周游走环绕,辽东铁骑仗着装备的优势和他们对射起来。
鲜卑人这时候也发现对射根本就不是辽东铁骑的对手,辽东铁骑组成防御的圆阵,凭借防御力惊人的鱼鳞甲,对那些鲜卑骑兵实行密集的抛射,而鲜卑骑兵则是零零散散的游射,根本无法对辽东铁骑造成致命的伤害。
屋塔根在陷入劣势中还能保持冷静,他当机立断道:“撤一边撤退一边射击,引诱敌人追击,在移动着打乱他们的队形,然后游击射杀”
然而还没等这些鲜卑骑兵撤退起来,辽东铁骑已经冲杀过去,整齐的冲锋队形如同一把钢刀,狠狠的扎进屋塔根的后军。
“放箭射杀马匹”屋塔根见情况不妙,只得下达射杀五千匹战马的命令,然而那些鲜卑骑兵根本不愿接受这个命令,这些战马是淳于部落最宝贵的财产,在草原上,战马是他们第二生命。
对他们来说,这些战马比牛羊奴隶还要珍贵,让他们亲手毁了自己最珍贵的财产,鲜卑人说什么都不愿意。
他们嚎叫着抽起弯刀,向辽东铁骑杀去。
屋塔根眼中留下几滴眼泪,好在他的兵力占了一些优势,此时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淳于达头的援军抵达。
然而这时,北面一支骑兵快速逼近,吕涛和屋塔根同时变色。
这些骑兵个个高声尖叫,那嘶哑的声音难听的令人发指,不是汉话也不是鲜卑语。
是乌桓人
乌桓骑兵的首领正是塌顿王的胞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