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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名何为曲名”
朱棣这才闪着眼,嘴角挂着笑道:“所谓曲名,乃是文字上太曲也”。
“文字上太曲”
“哈哈哈哈,正是”,朱棣看了看满面愕然的众人,笑着继续道:“要说这茹太素的文字太曲在其每次上奏动则七八千字,且语意艰涩。听说每次父皇看他的奏折都看得烦躁不堪。直到有一次这茹太素又上了一本万言书,父皇无奈,便叫中书郎王敏念与父皇听。岂料王敏读到一万六千字时,父皇竟然仍不知这茹太素奏折所言何意。父皇不禁大怒,斥其曰:虚词失实、巧文乱真,朕甚厌之,便将这茹太素痛打一顿。这才打发出了京师,到这里来做了知府。哈哈哈”。
众人听了,想着这茹太素当时的模样,不禁都忍俊不禁。
第八章 燕晋相斗
借着茹太素的笑话,朱棣总算把众人逗笑,舱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朱樉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拉着朱棣回到席间,指着朱棣笑道:“哈哈哈,原来只觉得四弟你平日里深沉,在军营里则勇武豪气,不想说起笑话来也是一把好手啊,哈哈哈,好,好,算哥哥我把你看左了。来,来,哥哥我在这里也借酒向你请罪”,说着朝朱棣举杯一饮而尽。
朱棣忙也举杯饮了,正沉吟着如何开口,不想在一旁一直冷峻不语的晋王朱棡忽然插嘴,阴沉道:“嘿嘿,四弟此番来得突兀,总不会只是来寻我们喝酒的吧”
朱樉其实一直也在揣测这个不速之客的来意,只朱棣进门便说了戗杀护卫的事,打了自己一个下马威,扰了自己心神,此时见朱棡提起,也闪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嗯,三弟说得不错,我也正想问呢,四弟你怎的忽然来了山阳又驾临我这行舟呢哥哥我可是受宠若惊啊。哈哈哈。”
“嘿嘿嘿”,朱棣嘿然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若无其事地给朱樉、朱棡二人斟了酒,抚了抚额,淡淡道:“二位哥哥难道忘了,我此番也是要到北平就藩啊这一段行程跟哥哥们倒是同路呢”
“哦”,朱樉沉吟着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朱棡却嘴角吊着冷笑又道:“哥哥我们是父皇的不孝子,没什么本事,只会飞鹰走狗。我们此番停在这山阳看雨听风,吟诗唱曲。莫不成四弟你也来这山阳县寻仙问道来了”说着又故意上下打量着满身污泥的朱棣揶揄道:“嘿嘿,四弟在空印一案中名动天下,朝中何人不知你是我大明的股肱柱石来哥哥我们这行舟吃酒听曲儿这可不像四弟你的做派呀嗯”
朱棣知这晋王朱棡的脾性,此时见他挑衅,心头虽也愤懑,想了想却自失一笑,忽然举杯朝二人道:“三哥莫要取笑我了不过,我此番前来还真是有求于二位哥哥。还请二位哥哥高抬贵手”
“什么高抬贵手有求于我们什么”朱樉不禁疑惑,举杯却是不饮:“四弟你说清楚点,打什么哑谜呀。”
朱棣也放下酒杯,凑近了恭敬笑道:“弟弟我本是要走邗沟,绕道通济渠上北平。只是嘿嘿,弟弟的船队来到这邗沟便走不了”
“走不了”也不知朱樉是真是假,只见他愕然道:“怎的就走不了了莫不是雨势太大,风高浪急”
朱棣嘿然一笑,抿了一口酒,也不言语。
朱棡冷着眼看了看他,冷哼了一声,朝朱樉道:“二哥,四弟是嫌咱们的船队挡了他的道儿了。你还不明白么”
朱樉一副恍然大悟模样,拍着额头歉然道:“哎呀,该死该死。是哥哥我考虑不周,不想竟然挡了四弟的大驾了,。该死该死。”
朱棣忙一把拉住朱樉,笑道:“二哥何必如此是弟弟我走得太快了些。原想着二位哥哥早在一月前便已出发了,还以为你们早已经到了封地了的,不想却在这里碰上。这才堵在了邗沟。只是邗沟水深,不易抛锚,弟弟实在无法,这才来拜见二位哥哥,求哥哥伸出援手,解我之急啊。”
说起来朱棣这话说得已经算是忍气吞声、十分客气了,不想还是被朱棡抓住话头,将身前的酒杯推了推,忽然沉了脸,冷笑道:“哦四弟是说二哥与我就藩懈怠么都说四弟豪气,是咱们兄弟中最英雄的一个,可说话这么藏着掖着,可有些名不副实了吧”
朱棣见他故意刁难,也不禁勃然变色,沉着脸觑着朱棡。
眼见着朱棣就要发作,朱樉嘿然一笑,也起身站了起来,挡在二人中间圆场道:“二位弟弟不要意气用事,都是自家兄弟嘛”,说着又指了指朱亮祖等人:“还有这么多官员在,没来由地让他们瞧什么热闹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咱们免不了又要受他老人家训斥了。”
朱棣咬了咬细牙,想了想,情知此时不能软下来,便拿定主意,冷着脸沉声道:“哼,北平乃是边防的军机要地。曹国公李文忠已经回了应天府,若是北平无人驻守日久,元兵忽然来犯,或是军中哗变,出了什么差池,只怕你我兄弟三人都是担待不起的。话已至此,两位哥哥就看着办吧。”言罢头也不回,起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看着朱棣离去的身影,朱樉忽然瞧着朱棡眨眼而笑,回席给朱棡斟了酒,挥手示意几名吓得变了脸色的歌女退了出去,这才笑道:“三弟,来,接着喝。”
眼见朱棡虽然坐了下来,却仍旧冷着脸并不举杯,下首坐着的道士裴仪山忽然闪着一双透着精光的三角眼问道:“秦王殿下,您真的要给燕王让路么”
“当然”,朱樉一讪,抚着身侧侍立的婢女的花白大腿,一副逍遥自在模样,悠悠笑道:“本王素来不受父皇爱见,可惹不起我那个四弟呀,哈哈哈。你们可是不知道,燕王在应天府那可是声名日盛,就连太子都得避他三分呢。嘿嘿,一不小心,我那个四弟若是取大哥而代之,成为太子了,嘿嘿,那也是说不准的事儿。到时候他拿我们开刀,寻我们晦气,那可怎么得了”
一旁兀自生气的朱棡瞥了朱樉,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哼,就他一个哪儿来的都不知晓得野杂种父皇会把江山交给他哼,不就在空印案中得了彩头么,便不可一世、耀武扬威起来了。本王瞧着,他也就那点子坐井观天、夜郎自大的本事。哼”说罢起身也要走。
裴仪山赶忙拉住:“晋王殿下何必生气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二哥要在老四面前脓包,我可就不奉陪了。”
裴仪山一哂:“贫道瞧着秦王殿下话虽如此,只怕还有后招呢”
说着闪着眼朝朱樉问道:“殿下,贫道说得可对啊”
朱樉正躺在一名婢女腹上,双手不停,婢女身上的薄纱早已落下大半,露出酥胸如雪。听裴仪山如此说,不禁住了手,端了端身子笑嗔道:“嘿嘿,大师果有洞宾之能啊,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说着朱樉起身来到朱棡身边,悄然道:“三弟,我且问你:若是咱们的船队堵在这淮水,让老四过不去,不出事还好,万一有什么事或是他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