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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藤堂面前的是一个小个子少年。
年龄刚刚十岁。
在高大的藤堂看来,那是个细小得几乎会被大风吹走的少年。但是,他绝没有一丝大意。
他是天才。
最先发现这点的,应该就是自己。
藤堂这么想着。
并不是单单在剑道方面。
应该说,剑道只是他的一部分而已。
他的肉体和神经。
那才应该被称为天才。
他选择剑道的话,一流、不、应该能够成为超一流的。如果选择其它武道的话,大概也会在那条道路上成为超一流的武术家吧。在只有努力一条路可走的凡人看来,真是相当不公平的人呢。可是,偶然会有那种人出现。而那种人就被人们称为天才。
如果他和自己一样是选择军人,不,选择尚武道路的话
他也许会成为英雄。
只是,那要有置身于无数鲜血飞溅的情形之中的觉悟。但是
少年和藤堂一样握住竹刀,慢慢地围绕着自己绕圈,以碎步在藤堂周围旋转移动着。
那可以形容为纯真可爱的面孔上慢慢淌下了汗水。
他大概在拼命地寻找藤堂的破绽吧。当然,他是无法发现这种东西的。素质是超一流。可是,现在还存在着经验和体力的差距。说起来,发现了这一点,没有鲁莽地进攻过来就已经算是有才能了。
藤堂专心致志地配合着少年的动作移动着身体。
少年还在移动。
藤堂也配合着那动作活动着身体。
就一直这样重复着。
那么这样吧。
在不知是第几次移动时,藤堂稍稍放低了握住竹刀的手。
「哈啊」
在那瞬间,少年笔直地冲了过来。
少年当然没有放过藤堂架势上的微小破绽,一口气攻了过来。只是,他没有想到那正是藤堂故意露出的破绽。
在这方面他还很稚嫩。
不过,像离弦之箭一样冲进来的动作可不是初级选手的水准。那已远远超过了十岁少年应有的剑术水平。
虽说是自己故意露出的破绽,藤堂也不得不使出全力应对那突击。将放松变为紧绷,鼓起双臂上结实的肌肉,用自己的剑弹开少年的剑尖。立刻变换了姿势。少年的全力突击被闪开,姿势变得混乱。这时,藤堂挥出的竹刀向他袭了过来。
剎那。
从少年的护手传来高亢的破裂声。
两人的动作停止了。
然后
「我认输了」
少年朱雀反而很高兴地说着,低下了头。
从开放的道场大门,风悠悠地吹进来。
虽说是春天,但天气还是很冷。不过对于练习之后火热的身体来说这样正好。
朱雀一边用准备好的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感叹着「老师果然很厉害」。
、日本13
刚才是故意的吧,趁着我突击时来个反击
藤堂笑了。
「光是明白这个,就是很大的进步了,朱雀。看来身手又长进了呢。」
「还差得远呢。」
朱雀把毛巾搭在肩上,转过身来。
「就算是故意的,那也是机会。结果我却连碰到老师的身体都做不到。」
「怎么能够被受到自己引诱的对手抢得先机啊。不过,如果突击的轨道再干净利落一点的话,还真是危险呢你考虑了下一击吧」
「是的。」
「那可不好如果你不考虑第二击,只把第一次进攻作为决胜一击的话,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完全躲过的。」
「这样啊」
朱雀老实地点了点头。
藤堂很高兴地看着他,继续说道。
「一旦拔出了剑,就应该做好觉悟。实际上,如果面对真剑的话,是没有下一次的。就算有下一次,如果不把全身的气倾注到每一个动作上,在那之前你就被自己击倒了。」
「是的。」
「真剑一旦被拔出,不见血是无法入鞘的。还有,那血的觉悟本身就是剑道。即使是竹刀比试,这一点也没有改变。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是的。」
朱雀的表情不知何时变得很奇妙。
他在洁净的地板上认真地正坐着。
发觉到这个情况,藤堂反而没了脾气。
「不过呢,就算这么说教的我如果被人问到觉悟如何,现在也会有点困惑的。之前也被部下抱怨着,最近的藤堂中佐太懒散了,难道打算就这样去当和平小镇道场的师傅吗。」
朱雀也笑了起来。
的确,藤堂最近经常在枢木家露面。
虽然朱雀很高兴,不过这样还是有问题的。藤堂是有其它本职工作在身的。
在两人的谈话中断时,外面传来呼唤藤堂的声音。
是在家里工作的女佣。
「老爷,在叫你。」
藤堂稍微皱了眉头。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表情。
「是吗。那么我马上就去。」
藤堂一边说着,一边瞥了朱雀一眼。朱雀也点了点头。
「我再多练习一下。」
「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这个年纪太勉强的话,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不良后果的。」
「但是」
「要多听听年长者的教导喔,朱雀。」
说完,藤堂离开了道场。
藤堂修长的身影渐渐远去。
那时。
朱雀瘫倒在了地上。
长时间和远胜于自己的藤堂交手,朱雀也实在是吃不消了。
有谁在呼唤自己。
朱雀。
喂,朱雀。
有些让人怀念的声音。
就好像在呼唤亲密的哥哥一样。
就好像被可爱的弟弟仰慕一样。
说甚么傻话。
自己根本没有那样的东西。不可能有的。
但是,清澈的声音听起来好舒服
「朱雀」
「啊」
后脑勺突然感到一阵疼痛。
美丽梦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雀睁开眼帘,一下子坐了起来。
眼前站着一脸惊讶的鲁路修。
「来三碗茶泡饭」
「你睡昏头的睡相真是有趣啊。」
、日本14
那奇怪颜色的瞳孔里映出了自己坐在地上的身影。
朱雀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安心地叹了口气。
是平常的道场。
看来,自己在之后就这样疲惫地睡着了。
窗外射出的阳光变得斜长,还带着一抹夕阳的红晕。
朱雀又叹了口气,伸了个大懒腰。
「甚么啊,是你呀。」
「真是没趣的起床方式。」
鲁路修在他正面不满地起了嘴。
「你还是一样不懂礼数啊。难得我怕你感冒才好心叫醒你。」
「谁会感冒啊。我和你的锻炼方法可不一样。」
朱雀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