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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面具后的眸子寒光乍现,“你说那女子是大将军云伯英府上的”
“正是,爷。我们的人打探的实信儿,原来那女子正是云伯英的嫡长女。”
“嫡长女”池中人喃喃嘀咕了一句,方道,“这么说,就是六年前被赐婚给太子、却忽然傻了的那个孩子”
德成的身子弯了弯,恭敬回道,“正是,爷。”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又道,“爷,您不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吗”
池中人半晌无话,在德成以为他多嘴的时候,池中人忽然点头,“确实透着蹊跷,云大将军镇守边关,家中的嫡长女却无故落水看样子,我们也该插一手了。”
德成本来弯着的身子,忽地站直了,一双蜜蜂眼儿瞪得滴溜溜圆,惊讶地看着池中人。
他们家的爷这是怎么了那日里还见死不救的,怎么忽然就热心上了
这几年,这位爷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难道仅仅是因为那傻女的身份御赐的太子妃
“爷,您,要和太子对上”德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巴巴地追问了一句。
“谁说本王要和太子对上怎么本王想管管一个傻子也不行”
池中那位爷阴阳怪气的调儿着实让德成吓了一大跳,多年来,他已习惯这位爷平淡地如同一潭死水的语调儿,乍一听这样的调调儿,激动地他热泪差点儿滚下来。
天知道他们爷有多么不容易,身中奇毒,双腿残废,不管寒冬酷暑还是冰天雪地,雷打不动半月都要泡一次寒泉,每次他都跟着心惊肉跳的,生怕爷的身子扛不住。
没想到这次爷竟然想管闲事儿了,虽然他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根源,但只要爷能重食人间烟火,他就心满意足了。
擦了把颊边的泪,他忙拿过一边的斗篷来,“爷,时辰到了,该出来了。”
池中冷气缭绕,寒气迫人。白色的雾气中,只听得见池中人淡淡地应了一声,德成赶紧上前展开斗篷,忍着全身的冷意,给他包裹住。
他回头喊了一声,从外头进来两个黑色劲装的侍卫来,一边一个,把池中人如抱婴儿般抱了出来。
德成忙推着轮椅上前,同那两个黑衣侍卫把那人安放在轮椅上。
待穿戴齐整,德成才推着那人慢慢离开了这间小木屋子。
“派人盯着云大将军府。”待进了书房,那位带着骷髅银色面具的男子忽然冷声开口。
德成怔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忙答应了。
此时,书房的门被人轻轻叩响,德成赶忙上前打开门,就见一位仙风道骨般的中年男子一脸微笑地看过来。
“王爷”他自来熟地跨进了门槛,冲轮椅里戴面具的男子点点头,旋即就坐在了他侧面的乌木太师椅里。
“在下来给王爷诊脉”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带来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枕垫在戴面具男子的右手腕下,两根修长的手指搭了上去。
德成紧张地站一边看着,大冷的天儿,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位中年男子方才松开手,却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照实说罢。”戴银色面具的男子眸光似乎波澜不惊,声音冷得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德成鼻头一酸,泪花在眼眶中打转。这位主儿什么性子,这些年他还是能摸着几分的。越是冷漠,越说明他想压下内心的滔天的失望。
这么些年来,他们主仆几乎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可是机缘巧合,主子救下了药谷中的传人人称“鬼见愁”的莫寒,也就是面前这位仙气飘飘的中年男子。
据传,莫寒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能和阎王爷抢人。京中的达官贵人莫不已能请得动莫神医为天大的荣幸。
如今连莫神医都束手无策,主子,还有什么希望
德成望着那张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的脸,心几乎都要揪在一起了。
主子还年轻,这辈子就只能坐在轮椅里了吗
想当初,主子身披银甲,征战沙场,那是何等地威风,何等地荣耀
不管德成内心苦成了什么样儿,面前的男子依然淡漠如冰,波澜不惊。
“夜深了,莫神医也该安歇了”男子把手从白色药枕上收回修长如玉的手,捋了捋镶着淡淡金边的衣袖,声音清冷疏远,仿佛从亘古洪荒中而来。
“王爷,都是在下无能”莫寒起身后朝男子躬身抱拳,脸上满是遮不住的愧疚。
“无妨,有劳莫神医了。富贵在天,死生由命罢。”
抛下这句清冷寒凉的话,男子转着轮椅的扶手,往门外而去,留给莫寒的,是一个挺拔又沧桑的背影
、第六章 收拾渣母女
绮罗院里,上房人影幢幢,灯光灼灼。
云暮雪泡在王氏惯常用的浴桶里,倚在桶壁上舒服地哼着小曲儿,两只白皙如羊脂玉般的柔荑时不时地撩着水面上漂浮的玫瑰花瓣。
王氏和云晨霜两个候在屏风外头,跟奴仆般捧着一套粉色的绸缎里衣和一件雪白无杂毛的貂绒大氅。听着屏风后头传来的唱曲儿声,母女两个恨得咬牙切齿,却奈何不得。
这套粉色里衣是云晨霜新做的,还没上身,愣是被云暮雪那傻子给相中了,吵闹着要穿。
貂绒大氅更是云晨霜的心头好,可是为了让这傻子能消停会子,她不得不咬牙拿出来。
大半夜的,王氏早就困得上下眼皮子打架了,恨不得此刻就把傻子给打发了,可外头院里还有不少下人,她想维持贤良淑德的继母形象,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
只是云晨霜心里跟堵了一团棉花一样,连呼出来的气都带着一股子狠戾。
良久,里头的人还似乎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云晨霜终是忍不住了,把手里的茶金色托盘恨恨地往紫玉手里一塞,恶声恶气地冲王氏发起了火,“娘,一个傻子而已,怎么就让她在这府上翻了天大不了”。
她说话间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阴鸷的目光透着雪狼般的恶毒。
王氏只是朝她侧了侧头,不屑地哼了一声,“傻子怎么了要是能那么干,这么多年我会忍气吞声别忘了,她可是大将军府的嫡长女,御赐的太子妃”
后一句话彻底刺激了云晨霜,她那张鹅蛋脸儿涨得通红,精致的眉眼在暗红的光晕里显得格外狰狞。
她狠狠地瞪着屏风后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句话,“嫡长女太子妃也要看她有没有命去消受”
王氏似乎毫不在意女儿的这种口气,司空见惯一般,只是轻声嘱咐,“你给我记住了,这几日不能轻举妄动。明儿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诞,指名让傻子去呢。再来,琅琊王家也要来人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给我捅娄子。”
听见琅琊王家,云晨霜的眼睛一亮,忙拉着王氏的袖子问,“娘,是不是青城表哥他们要来”
看着女儿眸中的两簇小火苗,王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越是这种关头,她越得让女儿沉住气,免得露出什么马脚来,让琅琊王家的人看了笑话。
“霜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过了年就及笄了。不管是谁来,都要谨守规矩,特别是青城表哥面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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