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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印象里陆优是不抽烟的,他们的研究生宿舍一共四个人:杜少图、陆优、大棍和轮胎。
他们几个人里面,最能喝的是杜少图,最喜欢抽烟的也是杜少图,我几次去他们宿舍都见他在阳台上吞云吐雾,那个时候大棍不抽烟一心一意就想着毕业之后赚大钱,陆优有轻微洁癖更是不沾这个。
结果现在记忆里的人像是掉了个个儿,杜少图已然从良,有了家室,身边这个醉得有点站不稳儿的却是大棍。
这时间好快啊,我猜大家都在感慨,怎么昨天认识的人今天却陌生如初
散场了之后,和杜少图、尹乔告别之后,我和陆优说:“你开车来的”
他顿了顿,“哦,不是,打车过来的。估计挡不了,得喝点儿。”
“那要不然你开大棍的车送他回去吧,我看他这样肯定不行了。”
陆优迟疑了一下:“估计悬,我这样酒精测试也通不过。”
他喝得不算多,但他喝酒上脸,加上皮肤本来就白,眼下脸上确实红得厉害,碰上交警肯定躲不过。
我看了看一边的大棍,他挺无谓地摆着手说:“你们不用管我,交警这时候都快回家过年了。”
我劝他:“要不然你打个车回去,明天再回来这儿把车开回去。”
大棍一边点头,一边催促我们:“行行行,你们赶紧走吧。才喝这么点,我能怎么着”说完他颤颤悠悠地提了包往外走。
我站在原地,看着大棍微胖的背影走出去,酒楼里依然宾客喧嚣,一外一里,像是两个世界。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眼下是隆冬,北京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外面大风还夹着点小雪,吹得人生疼,走路都有点迈不开步子。
我绕上围巾,走到路边拦车,一辆一辆忙碌的出租车从我眼前呼啸而过,等了挺久都没有空车。我回头看见不远处的陆优也在等车,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了条浅咖啡色的围巾,两手揣在口袋里,身影寂寥。
这么地等了挺久都不见有空车,我拿出手机,除了一直忙音的叫车电话,不知道可以打给谁。
“坐地铁走吧,现在没车。”
陆优似乎在等我与他同行。
我叹了口气,眼下这情景只能使用公共交通了。
地铁站离酒店还有挺长一段路,我俩就这么走着,路灯下留下长长的身影,像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的交点。
路过一个弄堂口,风大了起来,吹得人有点站不住。雪也是越下越大,还有点雪夹雨的架势,没过多久,大衣上就有细小的冰晶,用手一抹,凉得透心。
这个冬天的夜里,有种生意是最火红热闹的。
弄堂里有几个牌子上面大字写着烤串、火烧,不大的店面里倒是坐了不少人,都喝着啤酒吃着烤串畅谈人生呢。
我叹了声:“好冷啊。”
陆优问我:“你要围巾吗”
我摇头:“不用。”
这样的气氛多尴尬啊,身边的人还是那个,我仿佛还记得多年前他手掌心里的温度,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外套里的温暖,可是这样的亲密却再不复返。
我们像不太熟的朋友一样偶尔搭几句话:“大棍的老婆还是大学时候的那个吗”
陆优摇了摇头:“不是了。工作之后有人介绍的,不过前不久离了。”
“为什么离啊”
陆优没有多说:“可能不太合得来吧。”
我说:“那还是杜少图比较幸福,你们宿舍还有一个,怎么没来”
“你说轮胎他在香港,这么大远的就没来。”
“哦。”
雪花渐小,变成雨点,陆优的头发上沾了不少雪砂,像是镶了个水晶框。我们走到屋檐下面躲雨,他提议说:“要不然去店里坐坐,再这么走下去全身要湿透了,肯定要感冒。”
我们进了个烧烤店,叫做“围炉夜话”,是对年轻人开的,里面布置得很别致,墙上贴满了曾经的吃客写的心情赠语。
老板娘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拿着菜单问我们:“你们是想自己烤还是我们来”
我看了看旁边几桌,桌上无一例外地堆着一堆吃完的串串和几瓶啤酒,屋里烤香味四溢,勾人馋虫。
我说:“自己来吧。”
没过多久,老板就拎着个小炉子放到桌上,里面添上烧红的碳火,上面再盖上铁架,顿时暖和了不少。
刚在酒席上已经吃得半饱,点了一些我爱吃的鸡翅、鸭珍和豆腐干,再加了两听可乐。我现在闻着香味,兴致勃勃地拿着把生肉串摆在烤架上。
陆优两手支着下巴,沉默着看我,冷不丁问了一句:“国外有这些么”
“没有,所以经常嘴馋烤串、酸辣粉之类的。”
鸡翅在烤架上“滋滋”地冒着油,外面的风势更大了一些,吹得门窗哗哗作响。
我埋头吃了一口鸡翅,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陆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没有我,你过得开心吗
我埋头吃了一口鸡翅,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陆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很久没有回应。
我抬起头看他,他眼中似乎闪过什么,轻声说:“我不知道。”
我笑了:“怎么现在男人都有结婚恐惧症还是怎么的”
陆优皱眉看我:“你觉得我和谁结婚”
我拿纸巾擦了擦嘴,喝了口可乐,“我不知道啊,难道说已经换了,不是王舒了”
他没有说话,也开始喝可乐,之后反问我:“那你呢这次回国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就是国外呆得有点腻了。”
“你现在”陆优说得很缓慢,“有固定男朋友吗”
不知道是因为他把“固定”两个字发音加重了,还是这两个字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固定的没有。”
陆优接着问:“那付安东”
我打断他的话,“付安东他有固定女朋友。”看见陆优一滞,似乎挺惊讶的样子。
他再问:“那上一任是林佑”
我挺吃惊他还记得林佑,“林佑啊,人家现在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