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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是黑的,但是我看得清楚,就是他。”
陆离说得不卑不亢,彻底激怒了李母。她不由分说地冲到陆离面前,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你凭什么说就是我儿子我告你诽谤我儿子这么听话,你干什么污蔑他”
程锦之被她过激的言行吓了一跳。
学校明文规定,不可染发,男生头发不得过耳,也不能戴饰品,指甲油都不能涂更别说纹身了。也不是有色眼镜,只是李唐这样的打扮,说他听话,显然是不能服众的。
校长显然也意识到这点了,他尴尬地起身把李母和陆离分开,“女士不要激动,事情我们一定是会调查清楚的,李唐的为人我们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对于打架斗殴这种事情,有则改过无则加勉嘛”
程锦之皱眉,校长的意思她算是看明白了。把他们叫过来,无非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做个老好人,既不影响升学率,又不得罪李唐家的势力。
可是她跟陆离的无妄之灾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算了她偷偷瞧了眼一直坐在角落里形同透明的程牧白,他的脸色比刚进来的时候更差了,看来也对校方的态度很不满意。
有了程牧白无形的支持,程锦之的底气都足了。她跟陆离站在一边,挺直了脊背道:“昨晚就是他打的我,我不可能看错”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我确定,就是他”
李母当场就哭嚎开了,办公室里一下子热闹得厉害。
校长对于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他说了半晌好话,李母也没见好,反而越哭越烈,最后指着程锦之和陆离大吼:“你们两个就非要我儿子毕不了业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毕不了业,你们也别想毕业”
这正是校长头疼的地方,李唐这几年惹得大大小小的麻烦哪个不被他父亲摆平了临近毕业了出个这件事儿,还报了警,要是不安抚好两个受害学生,李唐的档案里就要被记上一笔,到时候不能毕业还要在学校里祸害一年
李母见众人皆不说话,以为是被自己震慑住了,脸上的泪水也干了,得意洋洋地站在中央。
要是在平时,这事可能就这么揭过去了,可惜这回她碰到的人是程锦之。
程锦之从小到大都是程牧白的心头肉,除了他还有谁敢让程锦之受半点委屈最近公司出了事儿,他心里正窝着股邪火没处撒,她一头撞在了枪口上还不自知。
程牧白从角落里站起来,不屑地拍拍裤腿上的灰尘,“哦你打算让他们怎么毕不了业”
李母起初看程牧白衣着不凡还以为有些来头,后来见他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又年纪轻轻的,只当他是爱摆阔的实习老师了。这时候又突然站起来,她心里蓦地有些慌,说起话来都有些磕巴了,“你、你是谁”
程牧白指指程锦之,“我是她叔叔,你凭什么说她是在污蔑你儿子”
“现在是法治社会,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程锦之心里咯噔一下,那条弄堂又黑又长,也不知道有没有摄像头,就算有的话多半也是坏了。陆离也想到了这点,担忧地看了眼程牧白。
李母将他们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知道自己猜想对了,“你们要指控我儿子,就拿出证据来不然我一定把你们告到底”
程牧白扯了下嘴角,“你怎么知道我没证据”
、青春是段跌跌撞撞的旅行3
程牧白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到底是心里有鬼,李母当场就白了脸色。
程锦之闻言心已经定了大半,程牧白从不说没把握的事情。她走到陆离身边,轻轻拽了拽衣角,示意他尽管放心,陆离微微点头,目光却紧紧胶着在程牧白身上。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程牧白本人,对程牧白这给名字却是如雷贯耳的熟悉。
早在几年前,他就不止一次地在新闻里,在报纸上看到程牧白这个名字,他起初对他的了解仅限于“程氏接班人”这个名头,直到跟程锦之彻底熟稔起来,这个人的形象才在他心里变得逐渐立体。
“小程叔叔”这四个字,是最常从程锦之口中听到的。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口中的“小程叔叔”就是大名鼎鼎的程牧白,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程锦之可以对一个人这么依赖,依赖到让他嫉妒得发狂。
渐渐地,程锦之的嘴里最常说的不是“小程叔叔”,而是“小牧哥哥”,一个称呼的改变,代表的事情岂止是一个称呼的事情这时候他才发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睛再也无法从程锦之的身上挪开。
程牧白说完这话,走到李母面前,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一双墨黑的眼珠,像是有一股漩涡要把人吸进去。
李母一时不察,被程牧白的眼神震慑到。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才感觉好受些。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小辈吓住。她整了整发梢,勉强想要找回自尊,“你有什么证据”
小巷又弯又长,黑漆漆的也没有人,但是很不巧,昨天晚上程牧白特地去探查了一番,又去了趟警局,有了不小的收获。
他刻意停顿了很久,“巷子的尽头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是前几年校长为了保证学校学生的安全,特地申请安装的”话没有说完,点到即止,该听懂的人自然是听懂了。
校长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他也知道巷子口有监控的事情,特地没提是怕万一真录下了什么事情来,被李先生知道了,上面的人怕也是不好应付。
现在程牧白把这事儿摆到了台面上,显然是不想让他敷衍了事。他颇有些头疼,李家背后的人是他惹不起的,可是程锦之的叔叔好像也不是什么好惹得主他喝了口茶掩饰尴尬,“呵呵,我倒忘了这茬了”
与此同时,李母的手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她昨晚听说李唐又出了事儿,立刻就跑了趟警局打点了一番,希望能看在丈夫的面子上把监控录像要来。
可是千算万算没想到任她花了多少功夫也要不来那卷录像,更没想到程牧白也想到监控。只是不知道他对监控录像到底知道多少,是不是也看了录像听他的意思,录像是在他手里
李母一时抓不准他的意思,好在也是见过风浪的人,即使心里打着退堂鼓,面上却不露声色,“你先把监控拿出来再说话。”想要从警察手里弄来监控录像又岂是易事她一是试探试探程牧白,二是给自己鼓鼓气。
程牧白自然不受她威胁,“我程牧白何时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李母这回是真的有些怵了,她就算不知道程氏,对程牧白三个字还是有些忌惮的。李父一直在做a市的服装生意,近几年生意上频频受挫,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叫程牧白的男人。
说来也憋屈,以前李氏跟程氏一起做a市的服装生意,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自从前几年程牧白接管了程氏以后,先后并购了a市大大小小的服装企业,现在李氏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地支撑着。
她不止一次在家里听见丈夫唉声叹气地抱怨生意大不如前,也多次听出丈夫话中对程牧白恨之入骨的歆羡与嫉妒。
程牧白此人,向来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大小报纸上经常能看见他的消息,却鲜少有人见过他这张脸,私生活亦是干净得几乎让人以为他有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