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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您现行进府,我等就回营部了”。唐子虚的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个身着土黄色军装的士兵正骑着马朝着这边赶来。
士兵递上的公文写道:大帅在孔雀岭遭遇匪兵堵截,望各部火速派人前去营救大帅,下方没有落款,尾处有杨福乾添加的几句话。“少帅方行,我部接得匿名公文称大帅在孔雀岭遇劫,卑职与徐营长已率部朝孔雀领进军营救大帅杨福乾笔”。
“唐连长,大帅遇险,请速与我前去营救”。童秋然飞身上马,鞭打马尾极速朝着孔雀领方向奔去。唐子虚率部紧跟其后。
要上孔雀岭,必经甲午谷。甲午谷满山巨型磐石,山上多巨石,并无藏污纳垢之处。因此这谷中草木绝迹,远远看去,这土灰色的山谷如同蛮荒沙漠一般。而抬头朝着西北的孔雀岭看去,则是连绵的崇山峻岭,苍绿之色与这死气腾腾的甲午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杨福乾与徐兵率部已经赶到了甲午谷。此谷山道错综复杂,加上前几日连绵的秋雨,顺着谷顶被雨水冲落的石灰厚厚地铺盖在谷中小道上。飞马疾驰而过茫茫的灰雾弥漫在半空,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给杨的队伍行军带来不小的阻碍。
杨徐二人见山道难行,便急令所有人全体下马改作步行,一是减小灰尘的大面积扩散,二来是怕队伍走散了。这二百来人就这么缓缓沿着飞沙迷雾横空的山道朝前慢慢移动着。
“少帅,前方便是甲午谷了,穿过甲午谷朝着西北不足十里就是孔雀岭所在”。唐子虚手持马鞭指着那灰暗的山谷对童秋然说道。
焦急的童秋然刚欲前行,唐子虚赶忙叫住了他“少帅且慢,这谷中山道杂而崎岖,且道途多土灰,若我等极速行军,必然是土雾弥漫,不见天日”。
只见唐子虚从马背上飞身跃下,脱下军装用军刀扯烂。童秋然见状,颇感惊讶,刚要开口问他这是为何。唐急令所有人将自己的军服撕烂浸湿后裹在马脚上用军靴的鞋带捆绑牢固、这一招虽没有完全抑制住灰雾,但是成效显著,唐的人马朝着西北方极速奔驰。就在快出甲午的时候赶上了杨福乾的人马,因为当时土雾弥散,看不清对面,双方差点误打了起来,幸亏杨福乾听出了是唐子虚的声音才避免了自己人打起来。
穿过甲午谷,久违的新鲜空气可以肆无忌惮的呼吸一下了。所有人喘着粗气,尽情享受着这久违的清新。正前方就是一泉碧池,见士兵口干舌燥,杨让士兵们喝了口水便极速朝着孔雀岭开拔。
通往孔雀岭的山道只有一条,这条道处于险峰的两壁,山上多草木,抬头根本望不见天日。众人顺着山道极速朝着孔雀岭赶去。正当他们快行军到边防连驻扎的岗哨之时。险峰之上两个身着便服蒙面的人朝着众人开了两枪。
“保护少帅”。杨福乾等人快速把童秋然围了起来。生怕被对方的子弹射中。险峰之上的两个蒙面人开完枪后立马消失在苍茫的崇山峻岭之中。
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前面缓缓前行,忽有一群野鸦冲着他们的头顶极速飞过,众人略感惊讶。少做调整,定下心神继续朝着边防连哨岗的方向赶去。
随着空旷地带的接近,阴暗的天色渐渐消去,正前方便是边防连的岗哨所在。此港设在山中一个地域开阔的地方,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山路中的四岔路口,但全然不是这样。出孔雀岭的路只此一条由东向西的山道。这岗哨处南北延伸的并不长,只有不足五十米的样子。再往前便是巨石山岭。
那危危耸起的竹子筑成的烽火台上并无士兵职守,再往前一点,架在山丘之上的若干门炮台处也不见士兵。边防连的人到底去了哪里,童秋然等人疑虑着前行。此时隐约可以闻到随风拂面而来的一股血腥之味。顺着血腥味朝前走去,数十具尸体形态不一地躺在血泊中。从现场并看不出有大规模的打斗痕迹。最前方的那具尸体俯身趴着,无论是从军服军衔还是体型上都可以猜想出他就是童震天。童震天的身边那个头脑中弹仰面倒下双目睁大的军官正是自己的同宗兄弟童大刚。童大刚年岁与大帅相仿,但是论辈分,他比童大帅要晚一辈、他跟随童大帅多年,一直担任着他的副官。
“爹”
童秋然慌忙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翻过尸体,父亲的脸上满是泥土,胸口处仍有暗红色的黏稠血液慢慢地溢出。从血液的颜色跟体温上可以分析出,父亲遇害已经好一会了。
童抱着父亲的尸体拼命地摇晃着,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可是父亲却已然不能开口回答他。悲伤的泪水顺着那冷俊的双颊一滴一滴的落下,滴落在父亲那张苍白的面孔上。此刻他后悔至极,要是自己不在德国多逗留,早几天回来,要是把自己回国的事先告诉父亲,那么也总不至于连父亲最后一眼也见不到。
杨福乾跟徐兵唐子虚等人以及在场的所有士兵屈膝跪地,哀声嚎哭。
“叛匪,你等竟敢谋杀大帅”。
足足五六百人的队伍从身后赶来,将童秋然一行人堵截在了那里。四个高级别的军官骑着马儿紧跟着到了他们跟前。
童秋然抬头望去,来的四个人他全部都认识,一个是自己的姐夫林子聪,还有一个是自己梦中情人欧阳小敏的父亲欧阳纯。另外两个分别是缅军的二师师长秦莫寒跟三师长段天明。
、天狼寨
骨玉山,天狼峰之上。一座偌大的山寨呈现眼前。远远看去此寨只有正门是砖瓦所砌,门头上钉着的一块老旧木板上写着天狼寨三个大字。大门四周的围栏都是用粗大的木桩捆扎而成。大门口站着些许拿着土枪的黑衣看守。砖瓦结构的二层台阁之上四挺机枪架在上面,枪口对准着门前的弯曲绵延的山路。
“巴四,你小子速度挺快啊,半天功夫就把粮食运回来了”。站在山寨正门前的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秃顶男人正嬉皮笑脸地迎着一批十几个人的运粮队走了过去。
“二爷,这次毛峰村的人一早就把粮食全部送到了村长家门口了,比起以往挨家挨户的收可是省了老事了”。
巴四的运粮队随同秃头男子有说有笑一同进了山寨。寨内坐落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房舍,这些房子大多是泥巴跟茅草修建起来的,还有一些用碎石块垒成的矮小巢居。
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