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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霉臭味钻入鼻间,古晔表情难堪,从两旁犯人的哭喊中走着,许毅紧紧的跟着,对两边的声音充耳不闻。
身后自有狱卒来处理这些事
海顺眼看着皇帝进了天牢,阴森森的感觉让他心里发怵,踌躇着要不要跟进去。
“海公公,我们要进去吗”一个丫鬟凑上来问道。
“走,进去”咬了咬牙,海顺镇定道。若是不进去,皇上若有什么需要,而自己不在身边,到时候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可不能没捂热就丢了
再次相遇
作为重要犯人,于德与朱氏还有其女儿于晨晨被关押在天牢的最深处,有专人负责看管。
“参见皇上”周德一身狱卒的衣服,因其特殊身份,不用下跪,所以恭敬的抱拳行礼道。
“起来吧,怎么回事”古晔皱眉看了一眼脏乱的牢房。
“属下今早来的时候,发现负责值班的四个狱卒全部死于非命,而牢房里的于氏夫妇皆以惨死,其女不知所踪。属下审问了附近牢房的犯人,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昨晚睡得很死,什么都不知道。”
古晔驻足,没有进去,只在牢门外看了两眼。
于德今年四十余岁,正当壮年,只是地上躺着的那人头发花白,像死树皮一样的皮肤贴在骨头上,整张脸松松垮垮的,看起来倒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
一旁同样满头银丝的夫人,也才三十几岁,此刻安静的躺在地上,像是个慈祥的老奶奶
两人双眼紧闭,面上并没有什么惊恐或者不安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自然死亡一样,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不是
“此事交给你去办”古晔转身,对拿剑的许毅道。
“是,皇上”
一行人走出天牢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许毅领旨办事,周德负责与仵作查验线索。
这突如其来的命案让古晔心里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一打岔,心里想着去漪兰殿的想法便打消了,转道去了披香殿。
五颜六色的话争奇斗艳,阵阵异香扑鼻而来,五彩的蝴蝶到处飞舞,不负披香之名。
万福被发配到这美丽的地方,心里是着实不好受,这不正苦着脸,手里拿了把大剪刀,给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修剪枝桠呢
这偌大的宫殿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唉自己真是命苦
正自怨自艾着,眼角瞄见一抹紫色一闪而过,心里顿时打起来精神。这地方不会有人来,那会是谁呢莫非是皇上
想着是皇上,心里扑腾扑腾的跳着,手脚麻利的将手中的工具放下,然后在身上拍了几下,确定衣冠整齐,这才快步走过去。
“奴才叩见皇上”隔得老远,万福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碎石子小路,这猛地跪下去,膝盖可真是糟了不少的罪但是没办法,为了表明自己的衷心,也为了挽回差事,万福只有咬牙硬挺着。
古晔脚步一顿,看见是万福,便道:“起来吧”
“谢皇上”万福一个头结实的磕在地上,这才慢慢站了起来,膝盖上火辣辣的疼,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烂了
古晔在前面走,万福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百花争艳的花园里,两个男人一个半男人慢慢走着。
许是昨晚没睡的缘故,不一会儿古晔便有了些困意,便到内室去,在软榻上眯眼躺着。
身子一侧,衣摆滑动,里裤上隐现一角发黄的东西,古晔似有所感,琥珀色的眸子睁开,视线落在上面,然后翻了个身,将冒出来的东西遮好。
太阳渐渐西沉,天边被晚霞染成了彩色,万福一直站在室外,膝盖上火辣辣的感觉直达心底,他心里虽然已经叫苦连天了,面上却一直保持着镇定。
万一被皇上看见了呢那不是前功尽弃了
地平线上唯一的一点白色也消失不见,整个天地间都变成了黑暗,万福将外面的灯笼点上,然后又去添了热水,等着皇上醒来了喝。
黑暗中花香依然弥漫,让人沉醉。
“吱呀”
房门从里面被推开,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万福一个激灵,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皇上”
古晔转头,看着万福递上来的茶水,眼神中还有一些未散去的惺忪。万福面色紧张,恭敬的举着茶杯一动不动,就等着皇上接受。
半响过去了,就在万福暗道不好的时候,手上一轻,古晔将茶杯接了过去,然后放在唇边抿了一口,道:“有些凉了。”
万福接过茶杯,心里暗自诽谤,刚倒的时候水温是刚好的,自己举了半天,当然凉了这话自然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面色一紧,就欲屈膝告罪:“是奴才疏忽了,请皇上责罚”
“算了”古晔也没想怎么样,直接让万福退了出去。
独自来到热气腾腾的温泉边,夜色下的泉水在月光下泛着丝丝亮光,波光粼粼。
褪去衣衫,修长的身躯暴露在黑暗里,然后缓缓迈入了池水中,这次他没有潜入水底,而是靠在岸边一处比较浅的地方,只露出个头在外边,思考着这一天的事情。
于氏夫妇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死去他们的女儿为何失踪难道此事与前几天桐华院里的那个男人有关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那男人自称傅阳,是前朝顺国公之子,想要带着于桑桑离去。既如此,断然没有杀害其家人的道理,那又是谁
莫非还有另一批人马
前朝余孽出现,朝中还未完全稳定,真是多事之秋
思绪有些烦躁,古晔干脆闭上眼不去想了,视线收回,刚闭上却又马上睁开,目光落在黑暗中。
他缓缓起身向前走去,在池水及腰的地方一个猛子扎了进去,然后水花四溅,再次冒出头的时候是在另一边假山旁。
伸手将浮在水里的人夹在怀里,然后再次游了回去。
于桑桑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不是得救了,而是:好香是真的很香,不知道什么味道,在她还未睁眼的时候便钻入了鼻子。
头顶是水白色缕空帐子,上面似乎绣着什么图案,看不真切。
翻身坐起来,这才看清屋里的摆设。几乎全是白色摆件,象牙白的屏风,上面雕刻着几株水仙,帷幔全是一顺的米白色,单独看着有些陈旧,但与屋内的陈设组合起来,却有一种飘逸的美感。
她记得当时转动木架子,耳边似乎传来了水声她没有理会,接着身体似乎被大力冲击,然后感觉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