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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灵回来,我又吩咐她去殿前看看,迎新都去了好长时间,仍是没有回来。
若灵来回没有人。我虽然担心,却也无可奈何。
即使我可以伪装身份出宫,没有特别的理由,我亦是不能冒失的去佛堂见太后。
焦躁的心情安定不下来。
我在房间里焦急的来回踱步,就在我转身准备向门前方向走去的时候,身体突然被一个人从身后抱住,我可以清晰感受到他温暖的胸膛紧贴住我的后背,一张柔软的唇埋在我玉瓷般的颈上,浅浅的胡茬扎在皮肤上带来轻微的不适感,他吐出的鼻息那般熟稔,嗓音略微有些沙哑,我听到了他话中的依赖,却也十分憔悴,“浅攸,你终于回来了。”
我怔在那里,努力逼退眼中不争气的眼泪。
他则静静的把头枕在我肩上,动也不动。
我们就这样静默的站着,谁也不愿意破坏久别重逢后的美好。
对深爱之人的依赖渗透到骨子里,谁也不愿做先开口的破坏者。
最终,还是我先回了头。
转身的一霎那,姬遥似要阻止我,可终究还是让我回了头。
这是怎样一张让人心疼的脸啊
苍白的毫无血色,眼窝凹陷,眼神暗淡无光,胡茬未剃,整个人比原来足足瘦了有一圈,憔悴的不成样子
“遥”我颤抖的叫着他名字,先前被逼回去的眼泪终于肆无忌惮的冲过眼眶疾驰而下。
他突然伸出手抱住我,双臂紧紧钳住我的腰身,把头凑近我耳边,喃喃道:“我真是无能,这辈子我最爱的两个女人,我一个都没能够保护。”
我伸出手圈住他的腰,安分的倚靠在他怀里,自知他很痛,所以一言未发。
“母后为燕国祈福时被人刺伤,正中心脏,昏迷整整一月,太医说,母后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姬遥的变化,果真是因为太后。我猜到了,却没成想这么严重。
娘走的时候,我眼睁睁看着她躺在病榻上无能为力,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珍爱的人在眼前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能体会遥的这种痛苦。
“去床上休息一会,我陪着你。”
他顺从的躺到床上,我坐在床边陪他,突然,他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她毕竟是秋棠的妹妹,我曾经亲手剥夺了秋棠怀孕的权利,现在,我想给她的妹妹一个孩子。”
他是我的夫君,同时也是秋棠的夫君。
他给我承诺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秋棠会这样离去。
我了解遥,他有作为男人的责任。
他是燕国的王,并不只属于嬴浅攸,我试着做一个大度的妻子,握住他的手,轻轻说道:“遥做什么,我都会站在遥这面。”
“我亲手破坏了给你的承诺,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包含了多少无奈与心酸。
如果可以,我多想帮遥再生一个女儿,儿女绕膝,阖家欢乐。不能再做母亲,是身为女人最大的遗憾。
遥沉沉睡去。
我吩咐若灵去做一碗木瓜鲩鱼尾汤给遥醒来的时候暖暖胃。
不一会,遥就醒了,看到我的汤,说是没胃口,我硬是逼着他喝了一口。
遥很努力的喝完一碗,我再让喝时,他却怎么也不愿意喝了,我也不再勉强。让他坐到镜子前,替他刮起胡子来,“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替男人刮胡子,疼得话就和我说。”
遥一言未发,我生怕弄疼了他,很小心的刮着。“今晚,我陪你一起去佛堂看望母后吧”
他突然动了一下,刀片刮到皮肉,瞬间就冒出了血珠,我连忙心疼的让他别再乱动了,小心拭去冒出的血珠,又轻轻避开这一伤口最终成功的清理完胡茬。
“好了。”我放下刀片,小心的问道:“瑄儿是不是在佛堂”
“迎新在那里看管他,听说你回来了,我先回来来看看。”姬遥的脸色仍是苍白的让人心疼,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他。他能想到我,我很开心。
“遥,我回来的时候见到秋蕊夫人了,她很活泼可爱,要不要让她和我们一起去广化寺秋蕊夫人是个孝顺的孩子,一定想要看望母后。”
“难得你这般孝心。”遥握住我的手,嗓音嘶哑:“对不起,我真的是”
“我知道,她是秋棠的妹妹,遥和她在一起我会嫉妒。不过,我相信遥对我的爱。”遥说想要给秋蕊一个孩子,并没有说要给她帝王的情,身体上的薄情总好过身心的多情。
“谢谢你,浅攸。”遥本来要与我同去秋蕊殿中。我以要收拾东西去佛堂为由拒绝了。
说白了,对秋棠,我是怜惜与嫉妒。
可对秋蕊,我却只有厌恶,她不配做姬遥的女人。
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想陷害我,她与秋棠不一样,虽然活泼,但那利益熏心的眼睛早出卖了自己。才十五岁,就这般狠毒,岂可知有的人就会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姬遥拿她做秋棠的替身,我这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姬遥走后,我让若灵替我收拾了几件素雅的棉衣。
又替姬瑄拿了几件棉衣。
刚收拾好,遥就一脸死灰的走了进来,“我们这就出发,秋蕊夫人应该不想过去。”
我吩咐若灵拿好包裹,假意替秋蕊求情:“妹妹虽小,我见过一面很是懂事,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别以为簪了红梅就能替代你,母后正在佛堂饱受痛苦,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底是勾引谁”我一言未发,跟着遥上了马车。
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怕就是秋蕊这种人。
马车到了佛堂前停下,姬遥先走下去。太后本就喜欢清静,如今遇刺,原本清冷的佛堂显得更加寂寥。我随姬遥一路走去,看到姬乐守在一间禅房门前。
他对我行礼,“迎新带着世子子在附近的禅房休息。”
月余不见姬瑄,着实想念的紧。太后与我只有一门之隔,作为儿媳,我理应先进去看望她。
姬遥先进了禅房,我随后一起跟了进去。
禅床边,有一方凳子。相隔不远,又有一张桌子上放了一堆堆竹简文书,想必太后遇刺后,遥就把书房搬到了这里。夜晚,也在这里日日夜夜照顾着,所以整个人才会如此消瘦。
遥坐到了那一方凳子上握住太后的手,我也搬了凳子坐在遥身边。从前,我与太后只匆匆见了几面,那时,她大多在诵经,并没能仔细端着她的面容看,如今,她安静的躺在那里,倒是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看看她,太后紧闭着双眼,肌肤煞白,虽已过不惑之年,面容看上去仍十分端庄好看。不难看出,太后在年轻时着实是个美人坯子。
看着久久守在病床前的姬遥,我又着实是心疼的紧。
正巧,这时太后的近侍西睿端着药走了进来,她跟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