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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泽、那桑前来为我们送行。
我看着那桑哭红的双眼,顿感怜惜之意。
虽说她害过我,可现在的她就像是多年前的那个我。
对那桑,我选择了原谅。
枕边睡着的人不是自己爱的人,这是常有的事情。可真正接受起来,却是锥心蚀骨的痛。
正因为亲身经历过,我才希望她嫁给二哥后能够如我一样真正爱上自己的夫君。
如此,我也希望两年后二哥能真心待她。
我们所有人逃脱不过的,终究是命运。
自古帝王家的子女哪能论到什么情爱,所有人不过全都是权利争夺的附庸品。
男子亦是,真正想娶的又何尝自己爱的人。
我和姬遥,不过是凑巧在这皇权联姻中能够互相相爱罢了
狂风大乱中,那桑为我端上一杯践行的酒,我举起喝了。
没有酒的辛辣,倒是有茶的温婉,余韵品下来还带着丝丝苦味。
“那桑,这不是酒,是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败了,败给了那泽。
他果真不是一个伎俩会用两次的人。
“哥哥新得的茶叶,要我泡给姐姐喝。”那桑红着眼,还是问道:“怎么,不好喝吗”
我摇了摇头,摸摸她的头,“没有,很好喝。”瞟了一眼那泽,他一言不发,静静的站在那里,像极了一尊雕塑,充满煞气。
“姐姐当年如你一般,为了秦国远嫁燕国,现在姐姐我呢,有了一个最爱我的夫君和一个我最爱的儿子。”临行前,我还是说了这句话,生怕那桑如我当年一般想不开选择自杀。
那桑鼻尖红红的,她私下里拉过我,小声对我说道:“当初害姐姐落下悬崖的人是我,我出嫁那日,是秦开自由之日,希望姐姐不要降罪于他。”
那泽利用了那桑对秦开抵死的爱。
爱情,自古以来都是那么让人无奈啊
在送别队伍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瞧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孤单而瘦弱,可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那是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仇恨。
我无奈的对那桑笑了笑,终还是点了点头。
回行的路上一切都较顺利,可愈是接近蓟城心就愈发忐忑,冥冥之中总有一种不详的预兆。
回到早已熟识的宫殿,终还是没有见到想见的人。我又去了书房,还是没有看到姬遥的身影。
偌大的王宫,冷冷清清。
我问大王去了哪里,殿中的婢仆全都支支吾吾,连瑄儿的去向也是不知所踪,我勃然大怒,“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全都是在这殿中打浑吃喝度日的吗”
疏黎急忙跪下来,“近一月月余大王总是晨出晚归,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岂敢问大王的去处。晨时,大王会托姬管家把世子接走,晚间,又会送回来。问世子,世子也是一言不发。”疏黎言辞恳切,不像作假,我见此也不再责怪,让她们全都起了身。
我没有贴心婢仆时,想过将疏黎调到近身使用。
可外间里加起来有一二十个粗使婢仆,纵使我万般小心,也怕有所疏漏。
我与迎新不在时,疏黎亦可照顾瑄儿。
因而,她的职位从未动分毫。
从疏黎所说,姬乐每日都会来回接送姬瑄,一定是瑄儿吵着要和遥在一起。
可从固定时间送回瑄儿推断,遥一定是晚间没有时间陪他。
遥并不是为了美色可以月余不陪儿子的人,能让遥月余来一门心思扑上去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一定是遥的生母,如今燕国的太后,曾经燕国的侦夫人。
“迎新,找个可靠的人,把这封信送给墨家的梓渊。”
我中毒的事情,并没有告诉迎新。不是因为不信任,正是因为太信任,才不想她为我担心。
我在信中托梓渊为我找个医术较好的医者,并再三拜托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告诉二哥,迎新收好信笺出去后我才坐在凳子上微微闭了眼。
细想下最近发生的事情,终还是叹口气站起来。
看到房中疏黎为我新折的梅花,心情顿时舒畅了些。走近去可巧看到了一株并蒂,望它出了神,竟眼前一黑,我顿了一下,睁开眼只觉得头晕的很,连忙退到凳子前,用手按压着太阳穴。
突然想起那泽的那句,“引药,其实就算我不说,回去后你便也知道了。”
我走近檀木柜子捧出铁锈斑斑的罐子,拿出一点命丫头泡了茶,喝完后这才缓过了劲。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我又走近那株插在房间的并蒂红梅,并没有什么不适症状。
在所有事情没有定论之前,我不会轻易做出异与平常的举动,这株红梅依旧摆在我的房间里。
正巧,安排送信的迎新已经回来,近身的的婢仆除却非暖,我只信她。
迎新收了我的口谕拿着令牌出宫去佛堂打探。
左思右等的我耐不住这焦急的等待,带着一个婢仆去了秋棠的宫殿。
秋棠走后,我不愿姬遥触景伤情,便下令将她住的宫殿封了。
除了日常打扫,殿中鲜少有人过来。
“王后,风这么大,改日再去吧”
婢仆边说边为我披上氅子。
我到燕国后,真正贴心的不过三人:非暖、白石再然后是迎新。
能让我信任的也只再添一人:疏黎。
其他婢仆虽奉在我殿中,也不过都是在外间侍奉,大多我连名字也叫不上。
如今,近身服侍的人只剩迎新一人,又要照顾瑄儿,总是少些人手。
看这个婢仆头灵动的模样,我开口问道:“叫什么”
“若灵。”
若灵若灵,好就好在我喜欢一个“若”字,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缘由。
迎新从广化寺回来就让她试探一下,若是可以便调来近身使用。
“王后,宫中最近新进了一位秋蕊夫人,就住在秋棠夫人曾住的地方。”若灵跟在我后头,见我到了秋棠宫前才终于开口说道。
没有被大王临幸的妃子不可能被封为夫人,我不过刚走了月余,便又有女子被送进了宫,而且还封了夫人。
遥明明曾经答应过,今生只爱我一个女人。现在想来,真是无限凄凉。
这就是所谓的帝王牺牲吧
身为帝王,总要开枝散叶。而我,终究是一个不能再孕的女人。
“秋蕊夫人是哪家小姐”
走了一个秋棠,又来了一个秋蕊。
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对秋棠,我有的是愧疚,却也有庆幸。
她走了,我便可以独占大王的宠爱。
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羞愧,可我也是一个平凡的只想要夫君陪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