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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下去的瞬间,只听得风中传来那桑虚无缥缈的声音,“对不起,为了秦开我只能这么做。”后来的话,大多被狂躁的风吞噬在虚空中,我再也没有听到了。
失控坠崖多么好的理由。千算万算,我没想到走最后一着棋的人不是秦开,是那桑,她是乌桓的公主,却可以置乌桓的利益于不顾。
她从一开始的平手,到后面的胜利从来都只是为了分我心神。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帮秦开杀了我。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啊
对不起,姬遥。
对不起,姬瑄。
对不起,二哥。
我真的不想死。
但是,命运好像由不得我自己呢
呼啸而来的风打在脸上真的好疼。白雪就在我坠落的直下方挥舞着蹄子,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本来在崖边不觉这悬崖有多高,现在自己掉下来了,才发现这悬崖真的是很高啊摔下去一定是粉身碎骨吧
呼啸的风声中,我听到了二哥的声音。明明知道自己会死,所以开始幻听了吗
我不由得苦笑起来,原来,面对死亡,我是如此害怕。
突然,身上的衣襟被强有力的劲道抓住,我以为幻听的声音又再一次从风中传来,“把手给我。”
是二哥,我竟没有幻听。
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立刻被二哥温暖的大手裹在手心,这时,我才得以向上看去,原来,二哥抓住半山腰的一处藤蔓,这才救了正在下落的我。可是,那棵藤蔓看上去又长又细,好不结实,又长满倒刺,二哥的手上,已有鲜血渗出。我不忍心的看着二哥,“你何苦为了我跳下来”
“只以为是普通的赛马,没想到还是我疏忽了,若不是景监提醒,我怕都来不及救你。”二哥试着将手从藤蔓移到旁面的岩石上,可是岩石很光滑,二哥又拉着我,根本没有办法抓住。
那泽用赛马来探二哥是否知道密道定是危机四伏,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赛马。
想必是之前我的一番疑虑引起了景监的怀疑。
其实,二哥跳下来,我心里是欣喜的。
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总有二哥在,好安心。
“不要动。”突然,上头的二哥提醒我,我才发觉藤蔓已经发出断裂的声音,它根本禁不起两个人的重量。
终于,在最后的一丝挣扎中,二哥抓着的藤蔓与主体脱节,我们两个人又开始向崖下坠去。不知二哥哪里来的力气,他突然从半空中搂住我,牢牢的将我护在怀中。
也许是那棵藤蔓缓冲了坠崖的速度,也许是崖底刚好是一片清潭。
我们并没有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却也在冰冷刺骨的潭水中着实打了一个寒蝉。
二哥抱着怀中的我慢慢向岸边走去。
或许是高空强劲的风加上冰冷刺骨的潭水,我只觉得自己意识模糊的很,眼皮不争气的拧在一起。
有二哥在,甚觉安心。
终于,我在二哥的怀中沉沉睡去。
醒来时,身旁有温暖的篝火,身下是软和的干草,衣服暖暖的包裹在身上,上面还盖了二哥的衣服。
我微微起身,看到干草上躺着二哥。我们之间横亘着的,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篝火旁架着一些木棍,想必二哥就是用它烘烤衣服的。我看了看身上干净清爽的的衣服,又看了看二哥睡梦中的容颜,脸上飘升了两片红晕。
我走到二哥身边,他微闭着双眼,听到有响动后连忙睁开了眼睛,半晌,才喃喃说了一句,“是浅攸啊”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想必,我睡着的时候,二哥一直处在警戒状态,看到我醒后,才微微放松下来。
我瞧着二哥,愈发觉得他的脸色不大对劲,连忙用手向额头探去,果真是烫的厉害。
也不知该如何帮他降温,只能先把衣服拿来给他盖上。
不禁意间碰到二哥的手时,他突然痛苦的闷哼一声,眉头也皱了皱。我不敢再动,只敢轻轻掀起衣服看去,二哥的手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沟壑纵横,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我又小心翼翼的掀开胸口的衣服,果真是一样的伤口,大大小小交错在身上,看着甚是让人心疼。
我昏睡去的这段时间,二哥就是这样满身伤痕的来回折腾。
想想半空中二哥把我紧紧护在怀里,心底就泛上一阵酸楚。
我四下环顾四周,想为二哥做些什么。
发现我们身在一个天然的山洞里,四周却又存在人工打磨的痕迹。山洞的一侧,延伸着的是漆黑一片,另一侧,有风徐徐流动,必是离出口不远。我起身转了一个弯,果真就看到了出口。冬日夜黑的早,洞口猛烈的风裹挟着夜色的黑打到人身上,让人的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下,身体也本能的抱在一起。
明明仅是一步的距离,山洞外的夜色就像长着獠牙的恶魔专门吞食人的软弱,让人不敢跨出那一步。
虽然现在摸不清具体的时辰,但看着天色,至少也掉下来五个时辰了。要是寻人,也该到了罢
38 食言
我在洞口前踌躇。
二哥这般轻易的找到了山洞的入口,加上它人工打磨的痕迹,不难联想,它就是当初斛铃救下二哥的那条密道。既是如此,那泽派来的人肯定会留意这里。
为何已经过了五个时辰,竟还没有一个身影。
万一我出去寻找水源和食物时,那桑的人寻到了这里,二哥岂不是凶多吉少。
一思索,我把伸出的脚又缩了回来。
刚决定留下来,饥肠辘辘的胃就开始抗议。
二哥高烧不退,没有水怎么能行。
左思右想,我还是决定出去一试,
在这黑漆漆的夜里,若是离开山洞太远,想要回来也不是一件易事。
万一遇到个山里的走兽,我自己就先凶多吉少了。
略加思索,我举着一个简易的火把走到洞口,虽然耐久度不比用油浇过的火把,但用在洞口附近短暂活动足够了。我走到洞口,四下打量了一下情况,刚想迈出去,却注意到右手处的石头上有新刻的痕迹:标记是正反两张拉开的弓,刻得歪歪扭扭,因为我曾在秦国军营呆过,所以认得它,这是二哥独用的标志。标记的下方同样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标志,或许刻得时候比较匆忙,比二哥的还要潦草,那是回应二哥的标记,标记是两个重叠拉弓的人,纵观情况,回应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