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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这一番对话终究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也没有人知道李儇曾做出过什么承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李晔也不是为了回报大哥的美意才送美人表达感谢,李晔王府里的那个姑娘,是被李儇抢走的。
回宫之后,李儇良心发现,觉得这么做太对不起弟弟,这才选了个秀女送去抚慰。
墨白又要往下讲,我及时打断他:“你等等,你方才说,那个姑娘在入宫被封为蓝妃之前,是李晔明媒正娶的王妃”
墨白点头,没有丝毫迟疑。
“可是,一个皇帝大老远跑到自己臣弟的封地上去抢臣弟的妻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我揉揉太阳穴,被他们混乱的关系搞得很晕。
兄弟之间最忌讳两件事,一是看上兄弟脚下的土地,二是看上兄弟怀里的女人,不管那一条都很要命,结果这两条被李儇和李晔全占了。
我简直不能相信:“可是,既然他们是这样的婚姻关系,他们兄弟两个的关系怎么可能还这么好而且现在还住在一起,不会觉得尴尬吗”
“有什么尴尬的,”墨白笑着打断我:“李儇独宠蓝妃,李晔也很喜欢绿伊,这不是皆大欢喜么你也不要太杞人忧天了。” 墨白把被子往我身上拽了拽:“快睡吧。”
我不是杞人忧天,很多事情我也是听一听就让它过去,世上有太多被命运错误安排的故事上演,我想管也管不过来,我只是突然想起那日在玉兰花林间,蓝妃极为认真地练习吹奏那首曲子,还说她因某些原因和她的丈夫分开了,可她想赶在丈夫生辰的日子吹箫给他听。
我仿佛明白了为什么蓝妃要行刺宠爱她的李儇:她或许从来都不想得到他的这份宠爱,比起皇帝身边的蓝妃,她还是更加怀念寿王身边的王妃。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你知不知道后来绿伊究竟是怎么死的”
墨白正要转过身去,动作停了停,似是在回想:“听说是不幸染了风寒,身子弱,没有扛过去。”
这么无辜的死法。可在龙鹤山上,李儇含着怒意问:你以为,绿伊是怎么死的,我会猜不出如果绿伊的死没有丝毫悬念,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眨了眨眼:“这种说法你信么”
墨白轻笑:“为什么不信”
我闭上眼,回味着李儇的言语,不再说话。绿伊的死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如果事情果真如墨白所说,蓝妃不是李晔送给李儇的,而是李儇从李晔身边抢走的,李晔不仅对李儇毫无怨气,还百般宠爱李儇随随便便丢给他的一个秀女,那他就真的太没骨气了。
我想,皇族间明争暗斗这种事,从来都是表里不一的,李晔和李儇的关系,或许远非我们所见到的这般融洽。
墨白轻轻吹灭烛火,房间里刹那一片黑暗。
他坐到榻边,忽的想起一事:“三日后唐军要在云顶山操练,听说云顶山上风景不差,你要不要跟着去玩玩”
黑暗中连他的轮廓都看不见。“李儇会去么”
我想如果李儇会去,他一定也会带着蓝妃同往,那个能通灵的姑娘,我一定得见她一面。
一来要表达我的谢意,二来这桩事疑雾重重,或许她能告诉我来龙去脉。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墨白说的。我想请蓝妃帮我一个忙。我想让她再帮我看到我的未来,我要知道我的魂魄到底还能支撑我活多久,我要知道我还有多长时间能陪在墨白身边。我知道这种提前预知寿数的事情是有违天理的,可我想有个心理准备。
“唐军第一次操练,李儇当然会去。”视线渐渐适应黑暗之后,他的身形重新隐隐约约浮现在我面前。
“那我去,为什么不去。”
“是因为李儇去你才去”墨白把脸歪向一边:“那我不带你了。”
“怎么这样小心眼,带我去嘛。”我摇摇他的胳膊。
他突然凑过来戏谑一笑:“亲我一下我就考虑带你。”
结果被我一脚踢下床:“带也得带,不带也得带”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二月蓝开
三日后大军在云顶山操练,墨白作为军中的重要客人被邀请前往观看。经历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军中上下一心期待早日重返战场一雪前耻,导致仅仅一场操练也气势如虹,蔚为壮观。
在操练之前,李儇御封寿王晔为复国少将,委以帅印,统领全军。墨白受委托担任军师一职,并同时监督平日士兵的操练,从今以后他就要忙起来了。
在李儇的王座旁,一席水蓝长裙的蓝妃果然陪侍身侧。三天前发生的行刺之事,李儇果然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依然对蓝妃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什么,反倒是蓝妃从始至终一脸凝重。
我还没瞅准机会去找她,没想到她已先行来找我。
“没想到能真的再见姑娘,看来姑娘与我果然有缘。”虽然这是句客套话,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客套的意味就更加明显。
彼时墨白和李晔一左一右伴李儇下操练场犒劳军士,她遥遥望着三人身影:“行军打仗是男人的事,你我女儿家,不若到这云顶山上四处走走。”
我正有此意,便与她离席往山上去。
“当日玉兰花林间走得匆忙,不曾来得急谢过贵人,一直觉得遗憾,现在有机会当面道谢,真是再好不过。”我与她说话已不能随心所欲,毕竟她是妃嫔,还是个很受宠的妃嫔,万一说错了话得罪了她,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那日只觉得贵人能知晓未来命数十分惊异,万万没有想到贵人竟是蓝妃,那日言行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蓝妃不要怪罪才是。”
她听到蓝妃这个称呼,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色又重新绷紧,她好像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姑娘是个有意思的人,现如今得知我的身份,跟我说话反倒刻板起来了,”她扬起一抹笑,掺杂无奈:“我不是什么贵人。你在我这里也不必拘泥礼节,叫我月蓝就可以。”
月蓝,名如其人,这样一看。一席水蓝长裙的她果然像开在山野里的一朵二月蓝。
她直接岔开了话题:“姑娘能找到走散的心上人,我真替姑娘高兴。” 她择了山间一处清幽的八角亭坐下: “不过没想到姑娘的心上人竟然是墨公子。”
我一板一眼地警示道:“你可不能喜欢他,他已经是我的了。”我最近果然越发不成器,一点自信都没有,不管看见谁都害怕他把墨白抢了去。
月蓝噗嗤笑出声。说:“姑娘开的什么玩笑,妾身已经是有夫之妇,怎还会爱上旁的男子。”
我一阵脸红,绕着头发在她对面坐下:“月蓝,你的名字倒是让我想起一段往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