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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说完这些,情绪很是低落:“囡囡,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信任可言了吗有些话为什么不能对爸爸讲呢爸爸之所以问你阿宾的情况,只是怕你结交社会上的坏人,怕你误入歧途。如果你觉得爸爸管你太严,让你不开心。那你站在爸爸的立场上为我想想。你就要高考了,这比什么都重要。我不希望你因为谈朋友,而影响学习。”
爸爸说完这些话,再也不看我,推开门走了。看着爸爸萧索寂寥的背影,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隔阂又加深了一层。人越成长越孤单,因为你会不由自主的筑一道心墙,隔绝任何人进入,拒绝任何人窥探你心中的秘密。就像我和爸爸,曾几何时,我们也是无话不谈的。可是现在,我才觉得我潜藏的欲望和他刻意隐瞒的都是我们之间谈话的“禁区”。我们怕伤害到对方,怕对方为难。所以我们宁愿深埋于心,绝口不提。这种隐瞒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深爱”。我们都深爱着对方,所以反倒“近乡情怯”,有所保留。我们都失去了向对方坦诚全部心事的勇气,从而眼睁睁的看着隔阂加深,却束手无策。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梳洗打扮。爸爸已经做好了早餐:鸡汤小馄饨、煎蛋和两杯五谷豆浆。早餐很丰盛,我偷偷瞄着爸爸的脸。爸爸一脸平静,神色如常。好像我们昨晚的争执和不快,根本没发生过。
我坐下吃着馄饨,爸爸喝着豆浆翻看着当天的晨报。“今天陈老师来吗”我低着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奥,她不来。我跟陈老师已经说好了,以后每个周末我都接你回家。囡囡,你快高考了。以后每个周末都要回家,我要给你补习功课。”爸爸的口气不容置疑,我吐吐舌头,不敢再反驳他了。
吃过早饭后,爸爸开始检查我的功课。别的科目还好。我是文科生,物理化学在高二就结业了。语文、英语、文综都不用发愁,只是数学这个科目一直就是我的弱项。我对立体几何完全一窍不通。爸爸看我的数学如此差劲,紧皱双眉深深叹气:“这就是你学习的成果吗我问你的公式定理,你一个都记不住。高考考数学,你能考及格吗”“我就这一科学的不好嘛。别的科目多考点分,不就行了。我真的学不会,太难了。”我沮丧泄气地说。
“别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你这么聪明,学什么都学得好。难道就学不会数学吗我看你是不用心学,自己先从心里放弃了。以后每个周末,我都给你补习数学。上午下午各两个小时,从高一的数学开始补习。我给你留的作业,你拿回学校做。周末回家我再给你批改作业,知道了吗”爸爸扭头直视着我。我有些羞愧地低下头:“知道了。”
爸爸开始给我补习功课。也就是从那周开始,我和阿宾的约会被迫取消了。因为每个周末爸爸都会准时来学校接我回家。他好像盘算好了,不让我和阿宾有任何单独见面的机会。
我有些苦恼也很是烦躁。但却不敢在爸爸面前表露出来,因为如果我表现出焦躁不安的情绪,那就证实了爸爸的猜想,我和阿宾的确在谈恋爱。所以我只能在平常住校时,和阿宾通通电话。阿宾也很想我,他已经在中医按摩学校学完了短期培训课程。并且拿到了最高分,顺利取得高级按摩师的职业资格证书。他还告诉我,他辞去了电器商城的工作。在瑞金医院做了一名护工,雇主很有钱。给他的工资很高,高出平常价的三四倍。等他这个月开支后,他就能还我钱了。他一直很在意这件事,他不想让我花钱接济他。那样会伤害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星期三的中午,我接到阿宾的电话:“雨晴,你能出来一下吗我开工资了,我想请你吃饭,还有还你钱。”他说得很直接,我也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也很想他。我们约好在校园门口见。
我出了校门,看见阿宾在阴凉处等着我。一个多月没见,他瘦了一些。但是依旧面容俊朗,英气勃勃。他挑染的酒红色头发很是醒目,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下身是深蓝牛仔裤,脚蹬一双运动鞋。青春十足,活力四射。他跟爸爸是两类人,他们的美各有不同。爸爸是儒雅清秀,风姿翩翩。阿宾则是青春活力,阳刚俊美。
我跟阿宾打着招呼。他跑过来细细打量我:“嗯,有点瘦了。是不是功课太紧了,没休息好”“没什么,最近考试太多了,天天都在做卷子,真烦。”我撅着嘴发着牢骚。
“好了,我们去吃大盘鸡。我跟你讲过的,我们以前那家电器商城旁边开的清真饭馆,做的大盘鸡和拉面超好吃。”他拽着我的胳膊,兴奋地说。
“那好啊。我上次听你说了以后,早就想去吃吃了。我们一起去。”我也很开心的响应他的提议。店面离我们学校有点远,我们坐公车。
车里人很多,阿宾环绕包围着我,生怕我受到别人的挤压伤害。他是发自内心的保护着我,珍视着我。这份小心和仔细,很让我感动。他是第二个让我感到温暖的男人。
到了那家新疆饭馆,装修很精致,是典型的伊斯兰风格。店面墙壁两边都是古兰经的谚语,我细细看着。阿宾拿过菜单:“雨晴,喜欢吃什么尽管点,今天我请客。”
阿宾挣钱不容易,我只点了一份大盘鸡和两碗拉面。阿宾嫌少,又点了一份“手抓羊肉”和“炒皮子”。
在等上菜的空闲,我和阿宾热烈的聊起来:“阿宾,你最近工作怎么样你护理的那个顾客,好伺候吗不给你气受吧”“怎么会呢雨晴,你不知道。琴姐出手可大方了,我本来这个月工资是六千五,结果她说我工作很努力,给了我一万。我照顾的是她爸,她爸是高位截瘫。我照顾得很好,都没有褥疮。琴姐对我的工作可满意了。”
“那这个琴姐多大了结婚没”“怎么调查户口啊琴姐都四十六了,不管保养得真好,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儿的一样。要不是她亲口对我说她的年龄,我真看不出她都四十六了。她有个儿子,比我大两岁,在加拿大留学。她是房地产商,老公在北京做建材。”阿宾一五一十地说。
“奥,打听得挺清楚啊。你的雇主什么来头,知道的这么清楚。说,你对她有什么图谋老实交代,不许隐瞒。”我假装生气,拿着筷子指着他。
“拜托,她都是阿姨了好吗我比他儿子还小呢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她吧我可没恋母情结,我和她就是雇佣与被雇佣关系。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