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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央此话一出,在场的都一脸脸色发青的表情,唯有青禾还算从容,700多年来她听卿空说起复央岂止百次,她也从来都不觉得复央是卿空的兄长,如今卿空思念的人终要给她名分,接她归来,青禾从未觉得奇怪,也许这700多年来,卿空都是这么笃定地相信着的吧,所以连带着青禾也未曾觉得奇怪。
昔渊立马跪地规劝,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腿软的,“还望王三思”他才刚刚从卿空身份显赫这件事上反应过来,也刚刚明白了为什么复央明明那么在乎这个宫主,却还是将她囚禁了700多年,现在又要他接受往生国王后是四方囚徒,而且按道理说还是复央妹妹的卿空,他觉得他的小世界真的是轰然崩塌了。
“还望王三思”慕诀也作揖道,他虽看得懂涤泪金黄色光芒的含义,却从未想过700多年前复央动容的神色会是今日使得卿空成为往生国王后的开端。
元亦起初跟慕诀和昔渊一样震惊,他刚刚得知复央和卿空并无血缘关系,他深谙人心,自然也看得出来复央对卿空的情谊,可往生国的王出了名的冷静淡漠,往生国今后的王后即便不是复央心爱的女子,也一定是个身份显赫不会让天际神明议论的完美女神,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卿空。语妃,臣民以及天际各国,复央哪一关都过不了,也没有理由去冒这个险。
元亦并没有让气氛僵持不下,而是哈哈大笑起来,“央王护卿空心切,这我能理解,更何况涤泪已经证明央王和卿空并无血缘关系,卿空若是往生国王后本该无可厚非,只是这往生国上下和这天际无数小国未必会这么想,到时候央王和卿空的感情关乎的可不是两个神明。央王不妨让我把刚刚的话说完,我此次来往生国还有一事,便是希望央王能答应将卿空嫁与我,有哀乐国和往生作为后盾,想必卿空此后再也不必被众人的流言所伤当然,一切还要等到卿空醒来再做商议,毕竟她的意愿才是决定的最终答案,对了,央王,何不问问卿空,她和我是如何相识的呢”
元亦漫不经心而又信心十足的模样让复央下意识地慌了慌,是啊,700多年,终究是他对不起她,她从孩童到少女的时光他从不曾参与,当年一句玩笑话,谁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当真了。
而昔渊、慕诀和青禾则在空气中闻到了十足的酸味。昔渊偷偷看了慕诀一眼,慕诀的情绪好像也没多大变化,这样也好,毕竟央王和亦王每一个都是狠角色,而且就光神术来讲,这三个都是昔渊欣赏的类型,他该赌谁赢呢
10 不速之客
自从复央和元亦挑明了对卿空的感情后,昔渊和慕诀则奉复央之命,成了后殿的看家护卫,这几天一直都守在后殿门口,就为了不让元亦进去,虽然元亦起初在门外叫嚣,“既然知道他们并无血缘关系那就更不能让他们单独在一起,更何况卿空还没有完全康复。”对此昔渊和慕诀不为所动,所以元亦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卿空以后肯定是哀乐国的王后,你们就让我进去跟她聊会天,你们忍心拆散有情人么”昔渊和慕诀依旧不为所动。
元亦当然也试过用武力解决问题,他一人对战慕诀和昔渊虽然不能轻易取胜,可还是有些把握的,但青禾则上来劝阻,说卿空目前正在静养中,意思就是让元亦消停会,聪明如元亦怎么会听不出其中意思呢,所以只能一边嘟囔着,“宾归阁真的是太远了往生国怎么能大成这样”一边往宾归阁飞去。
而每当元亦完全消失在后殿后,昔渊总是不厌其烦的问慕诀道:“你不是也喜欢卿空么,你就真的这么沉得住气么”通常这个时候青禾就坐在慕诀左边,而昔渊坐在慕诀右边,慕诀终于有一天受不了他们俩殷切的小眼神,“喜欢,但是更希望她好,她自己的选择才最重要。”
青禾和昔渊听到这样的答案一致地摇摇头,“你这么不思进取,早就输在了起跑线上”昔渊和青禾近乎异口同声,他们俩在其他方面吵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唯独对慕诀的感情观的看法惊人的一致。
在威严到有点单调的后殿,只有那颗老橡树安静地生长着,它将后殿和翩舞殿笼罩在绿色的枝叶里,就像环抱着自己的孩子,不远处的盘旋宫殿上的青色砖瓦闪着耀眼的光芒,终年散不去的白色烟雾让这一切都显得寂寥孤独,慕诀看着坐在自己一左一右,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的两个神明,觉得又好笑又有点难受。
他不知道此时翩舞殿内是怎样的光景,他习惯了往生国空旷清净的光景,700多年前那蓝色的千颜花,那笑起来让他能忘却所有忧愁的卿空,在翩舞殿内像是一幅画镶嵌在了他的记忆里,他何尝不希望像两位王者那样简单地说出自己的感情,可耀眼如她,就像那盘旋宫殿的高高在上,岂是他能妄想的
就做她身边可有可无的将军就好,危难之时出现,其他时刻默默守护着就好,虽然一左一右已经快睡着的青禾和昔渊有些破坏画风,但这样他已经满足了。
而殿内站在窗前的复央这几日都没好好的睡上一觉,卿空在睡梦中很是安稳,这让他更加心慌起来,如果她会恨,应该就不会这般处之淡然吧,所以这700多年来,她会时时想他么,就像自己思念她一样么这700多年来,他时常在梦中惊醒,而梦里是700多年前她被送往四方国的那一夜,她惶恐无措的模样,连发生了些什么都未来得及明白,这些年来他从未有过一刻放过自己。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如自己一样,700多年来的囚禁,让她淡忘了他么否则元亦说要让她成为哀乐国的王后时,为何能说的那么轻松自信
不自觉地他紧握起双手,衣袖却在此刻被拉了拉,他回头,是卿空笑的一脸满足的模样。窗外那万年不变的老橡树依旧屹立在那处,景色单调,却格外让人觉得沉静,他成为往生国王以后更加喜欢这种千年不变的光景。
他也冲她笑了笑,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小时候他也会摸摸她的头,一脸溺爱地看着她,也会抱着她在空中飞舞盘旋,可每每这样,语妃都说他们放肆,语妃的严厉并没改变卿空什么,反而让卿空私下里更爱拉着他的衣袖撒娇耍赖,可他却变的越来越沉稳听话,更何况700多年来他早已习惯和一切保持距离,所以她拉他衣袖时,他恍惚又害怕,怕元亦的笃定自信,怕一切不过自己独自沉浸在过去,可是他又不想让她失望,所以回以微笑,不想让她看出端倪。
“央,怎么了”如700年前的聪明直白,她还是看出了他的所有情绪。
“没什么,有些累了。”他想替她整理睡的凌乱的长发,可伸出的手却拿了她身后的茶杯,“你睡了好几天了,喝点水吧”
她喝完递过来的水,顺手拿了个更大的杯子,喝掉半杯后将杯口直接送到了他的嘴唇处,而后转过头去拉着他往玉石床走去时,却听见身后杯子碎裂的声音。
700多年前她都是将喝不完的水这样送给他的,他每次都会接过去一饮而尽,而后回头总是他无奈的笑容,700多年来即便她和他所有的小动作和习惯,她都没有人再可以温习,可她回来了,一切都未曾改变,这些习惯,他是不记得了么
复央看着地上的碎片第一反应就是她有没有受伤,可她惊讶的表情竟让他有些心安,700多年前的习惯她都记着,他说他累了,她就拉着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