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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言言,哥哥教你写你的名字。”妹妹坐着,哥哥站着。妹妹4岁,哥哥6岁。
“艾,寒,言。”
“爸爸,爸爸,你看,这是哥哥教我写的,我的名字。”
“嗯,写的真好看。”爸爸轻抚着妹妹的头,晃动的瞳仁藏满了太多的话语。
三人欢笑时,乳白的墙壁像是被万丈光芒瞬间砸开,三双眼睛被刺得不约而同地上眼皮贴上下眼皮。再次睁开双眼,光芒消失了,而爸爸和哥哥也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拿着一笔一划写下名字的纸张,却孤零零地暴露在电闪雷鸣下。狂风暴雨把自己刮得像跟稻草一样,四面八方地摇曳。
哭声把天空撕得面目全非
寒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刺眼的白光融化着眼角粘人的惺忪,暖暖地依偎在白如雪滑如水的墙壁之上。窗外有着盛夏之末最清新的鸟鸣声,唤起人心深处最纯真的微笑。
房间除了自己,便是单调宁和的空荡。揉了揉躺得即将麻木的脑袋,准备小鸟出笼,结果房门“咔哒”一响,让自己的调皮之心瞬间燃起,像是被猎物发觉了一样,刚探出的脑袋立马缩回洞口,奥斯卡影后重新复活。
似一种重生。
闻孝杰拖着疲惫错落的身影,站在对面静静地望着沉浸在自己梦里的寒言。帅气的轮廓像是一夜之间顿生了几丝沧桑,眼眶被心疼和歉意刺得微微泛红。趴坐到床沿,纤长的手指捋着寒言被睡姿过的墨色长发。用指腹,蜻蜓点水般,吻过她静谧的五官,眼眶却泛起湿漉的疼爱。倘若命运允许,真想一辈子这样照顾你。
昨日,正当乌云开始密布时,张怡岚踏着傲娇又紊乱的步伐进入闻孝杰的私人公寓。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扔在了他的面前,急促的呼吸声让房间的氧气分子愈发地慌乱逃窜。“你能不能听妈妈几句劝,离她远一点”
看着自己和寒言吃饭游玩欢笑的画面就这样被狠心地扔在桌面上,闻孝杰不断压抑着怒气,和着室外阴沉的天气,冷冷一笑,“我只听过离危险品远一点的,就是没听过离妹妹,也要远一点”
“她比危险品更可怕”
第一声雷鸣率先在城市上空拉开帷幕,被岁月磨得不再锋利的嗓音把空气撕得更加稀薄。
“闻世豪一直在找你和我的把柄,想把我们娘俩赶出zero赶出闻家,如果让他查出寒言和我们的关系,被闻勋知道,我们”
杯子被狠狠地砸向地面,痛苦的破裂声呼唤着窗外猛烈的风啸声。
“张怡岚,当初你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寒言,现在又要我为了这么个破公司放弃好不容易找到的寒言,请问你除了狠心还有什么”闻孝杰的爆破声把张怡岚往后逼退着,眼泪像潺潺的流水,不断从她的眼眶溢出,蜿蜒在她那挂着几丝皱纹的脸庞上。她瘫坐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房间里半响没有动静,只有微弱的抽泣声和喘气声在缓冲着气氛。闻孝杰弯下腰整理着散乱在桌面上的一张张照片,久违了十几年的笑,他不想再失去。雨滴疯狂地袭击着窗户,欲图击穿那一层透明。错综复杂的泪痕弥漫在张怡岚光芒透尽的脸颊上,苍白,无力。
“老艾,对不起,我执拗不过我们的儿子,我更不能让他毁了他自己”张怡岚默咽着苦与泪。最终还是深吸了口气,心疼地望向半蹲在地上整理照片的闻孝杰。
“她早就已经死了,从出生那天就已经死了。”
再没有任何动静的背影,像是被瞬间冰冻,连呼吸的勇气都不再拥有。
“她早就已经死了,从出生那天就已经死了”。
“她早就已经死了,从出生那天就已经死了”。
房间像是着了魔,不停地回放着这句似于冰针的话,针针刺在闻孝杰滚烫的心脏上,再一寸寸,冻结
张怡岚倚着墙缓缓起身,“小杰,如果你想保护寒言,就不要去找她,也当是为了妈妈和你自己”
闻孝杰握着寒言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带有余温的眼泪渗湿了虚弱的小手,心绞般的疼痛,让他说话都觉得乏力。当张怡岚把隐瞒在心底二十二年前的恩怨情仇纤毫毕现给自己时,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像是被注射了麻药,四肢百骸鲜淋血肉在顷刻间垮塌,前所未有的窒息倾泻而下,如溺水般的无奈,绝望,痛心。
一滴滚烫的泪珠从眼角坠落,跌向了细腻光滑的脸颊上;一个炙热柔软的吻,悄然降在了平滑饱满的额头上,十余秒的停留,深深的情,绵绵的意
平躺在病床上的寒言被这突来的一泪一吻惊得手足无措,难以动弹,就像一具动人靓丽的木乃伊。唯一的差别,便是左侧胸口难以抑制的起伏,那般急剧怦然。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血液里穿梭奔腾,在两颊上渗起一层薄薄的绯红。
再一次挣开双眼,像是回到了当初被击中后脑勺躺在病床上醒来的那一个熟悉的画面。安枫亦牢牢抓着自己的手趴睡在床边,墨色的头发略显憔悴。只不过这一次,天已经黑了,唯有灯光还在硬撑。方才,好像做了个若隐若现的梦。
旭日始旦,在这般美好的场景下遇见你;驾驶跑车的你永远把侧脸演绎地淋漓尽致;酒后的肩膀总是那般贴切温暖,想依靠一辈子的冲动隐隐作祟;谢谢你默默地让便利本上的过往演再次演变成现实;谢谢你总在危难关头像白马王子一样的出现;谢谢你
伸向他的手顿时悬在半空,杨天慧亲吻他的画面在脑海里横冲直撞,撞得鼻子发酸,眼泪晃荡在眼角。最终决定还是缩回手臂,连同被牢牢抓着的那一只。安枫亦像是对这一刻等候了多时,猛然抬头,和寒言的目光重合成了一条无暇的直线。没有话语的世界,终究还是会被尴尬斩断视线。
寒言淡定地回避着,却在前一秒无意瞟到了他嘴角明显的淤青,在白亮的灯光下,在白皙的面孔上,格外刺眼。此刻的她多想启口关心,可一旦女人的嫉妒之心涌上心头,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在密麻的光束下消散。
安枫亦缓缓起身,傲眉间的乱结同乌云般被风拨开,静静地望着寒言,没有言语。或许,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去买点吃的,你别乱跑。”良久,安枫亦才支吾着启口。大概,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一个人这般没底气。寒言只轻嗯了声,随即任其帅气却暗藏落寞的背影消失在灯光之下。
一个人静静地趴在窗边,望着被星光和霓虹璀璨着的世界。几丝轻风抚过脸面,不再有盛夏余留的温度,那般清新舒适,还有一股淡淡的泥土味。星罗棋布的灯就像是被画家上了色眼睛,从各个建筑物、各条街道不停地朝世人抛着媚眼,为迷路在黑暗里的你铺亮道路。
僵硬着表情始终不愿意跟安枫亦说一句完整的话,更没有那个激情活蹦乱跳的告诉他自己已经找回记忆。当然,他也没有任何想解释的迹象,或许,根本不需要解释吧憋在苍白的病房里,数着一分一秒来盼望闻孝杰的出现,只不过等到了自己出院,也没有盼到他,甚至是一个慰问的电话。多想告诉认识的每一个人,她艾寒言已经找回记忆了,可是
虽然大病初愈后再一次回来上班,那一双双毒针一样的眼睛依旧能把自己射杀的体无完肤。刚走到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