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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安枫亦的目光直接投向寒言,从未有过的冰冷。
寒言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只因刚才太过激动,感觉心脏有点在隐隐作痛。“安总,王顶峰是因为救人才迟到的,没打电话请假是因为时间真的太紧急了,能不能”
“公司培训的时候就说的很明白,你要在安氏集团上班就必须清楚公司的底线”他的语气异常冷漠。
“可就是因为这死的制度一刀就斩断了一个家的顶梁柱,这太没有人性了”用着仅有的能出声的力量乞求着。
“等你成为这个公司的掌权者,你再来制定你所谓人性化的制度”他转身了,没给寒言再说话的机会,只留下一个认识他以来最冰冷无情陌生的背影。
为什么他突然之间会这样为什么会这般冷漠像是变了一个人寒言布满青筋的手捂着胸口,像是有一把冰刀插着心脏,再来回搅动。微弱的喘气声响彻在空荡的走廊里,眼睛像是拧不紧的水龙头,不停地滴着
七月份的阳光,像是刚从熔浆里分离出来的新生儿,烧灼着冷硬淡漠的钢筋水泥,刺痛着垂眸无助的人肉躯壳。寒言问王顶峰,“这样离开,你甘心吗”
他笑得那般心灰意冷,却还逞强着说:“这就跟寄人篱下是一样的道理,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呢”
他让寒言好好干,安氏集团除了这项规定其他的都比别家公司要好。机会本就抓在你自己手里,它或走或留,取决于你他微驼的背影在烈日下显得格外的落寞,背脊上的汗水早已湿透了他阳光下刺眼的白衬衫。渗出来的汗水,像是被他强忍在血骨里的泪水,侵蚀了傲背。
在座位上发了一下午的呆,韩真真他们仨已被她之前的举动给震惊到,交换了一下午的眼神也没敢开口。艾米故意找了一堆资料扔桌上叫寒言去打印,可寒言却理她的力气都没有。部长还没找她谈话,估计早上那一出也惊了她一回。没出意外的她们应该和rose在一起商讨怎么教训这目中无人的艾寒言。
“董事长什么时候回来”寒言耷拉着比年糕还长的脸问着。
kg像是中了葵花点穴手一样,定在那一个瞬间弱弱的飘出了两个字“后天”。
韩真真和大成也是在下班的最后一刻跟寒言说了声“明天见”,也是第一次感觉她的笑那般无力和勉强。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能听到空调“呼呼”的耕耘声。从失忆到现在,第一次感觉那么没有依靠。她最信任的人,那个连日连夜照顾受伤的自己的人,好陌生。
她来回滑动着手机通讯录,鼓起勇气拨通了闻孝杰的电话。“嘟”的一声还没响全就从电话那头传来了“喂”,当他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的时候,寒言再也没忍住泪。闻孝杰在电话那头不停地喊着,可寒言愈发地说不出话。蚕豆般大小的泪珠蜿蜒过脸颊,一滴滴滚落,漫漶了她不沾一丝粉黛的容颜。
这就是夏天不靠谱的傍晚,明明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后一秒乌云就已在闷热中骚动。笨重的雷越滚越刺耳,毫不留情的雨滴让人来不及闪躲,狠砸在脆弱的肌肤上。一个人的心情,何尝不会影响到一片天的情绪呢
杨天慧就像是一只流浪狗,被大雨无情地丢弃在磅礴里,脸上傻傻分不清的是泪水和雨水。那天等了一夜换来的确是一把无情的推开,或许更好来形容的是自作自受。她对着安枫亦道歉,当年并不是有意要欺骗他,更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爱上他,离开的这两年没有一天是不想他的。她主动投进了他的怀抱,泪水浸湿了他的肩膀,那是他的过去,那段疼痛的过去。他没有说话,所以她在他的怀抱里放肆地说“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安枫亦只是听得有点可笑,却莫名红了眼。他一把推开了她。
寒言盘踞在沙发上,蜷缩着整个身子。闻孝杰拉起了别墅里所有的窗帘,亮起了所有能亮的开关。他清楚地知道,她怕电闪雷鸣。听了寒言今天的经历和公司那变态的规定,他知道,单单这些肯定不会让她这般落魄失魂。他温柔地把身旁缩成一团的她搂进了自己温热的怀里,用手掌无声地哄着,安慰着。
杨天慧满身疮痍地趔趄进了那幢高档的公寓,门口的保安抓着头多看了她几眼。按响了那熟悉的门铃。当安枫亦从门铃显示器里看到狼狈的她,还是毅然打开了门,一把接住了正笑着倒向他的杨天慧。
寒言被近在耳前的轰雷声给震得头痛欲裂,微微颤抖,未知的害怕让她把头更深地埋入了此刻离她最近的那个人的胸膛。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格外熟悉的气息。
有人彻夜未眠,有人在雷鸣里做了个漫长的噩梦。
雨点,淅淅沥沥
雨后总是烈阳。
舒展着皱了一晚上的眉心,用视线艰难地挤开那层微肿的眼皮,用好奇扫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房间。黑白色调,却被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的晨光拂得格外温馨。蔚蓝色的被子溢散着一股淡淡的男人味,很舒心。拉开窗帘是一片蓝得那般彻底的泳池,阳光把微风踮过的縠纹折射地那般刺眼。环顾了一周还是选择坐到床上缓缓神,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欣赏一番。
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的合影。
看着照片里的小男孩蹙了下眉,但又随即舒开。这应该是闻孝杰小时候的样子,那么羞涩稚嫩,和现在比起来,确实岁月能够把一个人磨砺得如此成熟,更能把一个人铸造得这般有棱有角。
闻孝杰对着烤箱忙活了一早上,却只为了让寒言吃到自己亲手做的芝士大餐。
“哇,这早餐是不是太丰盛了”寒言瞪着桌上的早餐欣喜赞美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芝士啊”更是把溢满惊讶的目光投向了闻孝杰。
闻孝杰咧着比盛夏还暖的笑容,和静地望着她。身上散发着清晨沐浴后的皂香,悄悄混合着微弱的汗气里浓郁的芝士香,让人不由地想吐槽。“上次在餐厅见你吃得这么欢快,所以猜的。”听了他的话,寒言尴尬地咧了咧塞满芝士条的血盆大口,相当佩服他的猜测。
在安枫亦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牛饮,在闻孝杰面前更没有压力的狼吞虎咽,她在帅哥面前估计是不懂得什么是矜持吧。最后还厚脸皮地打包了没吃完的芝士条拿去公司当午餐。
早已过了上班时间,寒言却还在闻孝杰车里谈笑风生。
杨天慧拄着被大雨洗礼过得脑袋从被窝中缓缓爬起,看着自己穿着安枫亦的t恤露出了娇羞笑。却在转身下床的瞬间瞄到了床头柜上的照片,一个女人在红日下的侧颜。乌黑的长发在海风中凌乱,却被新生的光束染上了一层透红。恰到好处的半张轮廓,浓密,挺鼻,红唇,活灵活现,大自然竟把她描摹地这般不像话。让她这个女人都为之一怔。
可是,她无比肯定,这不是她。满脸的笑意被空气瞬间抽光,代替它的是无形的刺痛。
“寒言这家伙到底要干嘛,电话打通了没”kg此时的形态用“皇帝不急太监急”来描绘绝对最为完美
“打通了没人接。”大成也在一旁干着急。
韩真真这回算是比他们俩淡定,翻着白眼说:“我看她准是故意的,你们两个大男人能不能给我淡定点。”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撇了撇kg,“哦,你好像不是哦”
惹得kg在一旁磨牙切齿。
最终,寒言大摇大摆地进如办公室,并且一屁股到位,“嘭”的一声把一大袋芝士大餐温柔地放在桌上,唯独把kg吓得半天没回过神。
“宝贝,你绝了,你绝对可以创下安氏集团的记录。”韩真真一脸死心的神情。
“谢谢夸奖”
kg斜眼望着她,“部长找你两次了,是时候该去见她了”
“遵命”随即起身。他们仨挂起了死鱼眼,惊讶地闭都闭不上。吃错药了
还是非常礼貌地敲了敲门,得到应声后才进去。文凯凌一直低着头用笔尖在密密麻麻的资料上滑动,完全没有理会站在她面前的艾寒言。
“部长,您找我有事”寒言主动开攻。
“我刚才以为你会破门而进呢”高冷地表情配合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