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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女儿的话,周立志差点一口饭咽不下去,瞪了女儿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周立志向来是个慈眉目善的男人,鲜少会有动怒的时候,他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让操劳了一辈子的老婆享福。如今被女儿唆使着娶另外一个女人,他心里更加不痛快。他越想就越吃不下饭,匆匆扒了两口饭后便率先回书房了。
等他一走,周心心筷子往桌上一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你们说说看,我这也是为了他好,怎么到头来反倒像是我的不对了不吃了”
周子微轻叹了口气:“他是忘不了你妈,没跟你置气。”
柳素言也跟着帮腔,从前就记得他提及过自己的老婆孩子,想来感情确实和睦且对亡妻挂念,他一时难受也是正常的。
“别难过了,让他静静就好了。”
被人一通安慰下来,周心心的眼泪便刹不住车地往外冒,且有愈发汹涌的架势。
倒也不是父亲的举止真的伤了她的心,从前母亲还在的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如今少了她,弟弟也去国外念书了,小叔又鲜少回来,这个家哪里还像个家与其家里冷冰冰的,倒不如找个人来陪陪父亲,也让她少些牵挂。
夜间晚风习习,倒没了白日那般燥热。
周子微将他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今天,实在是对不起你。”
他其实也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哥哥将自己关在书房不出来,侄女也躲上了楼,不管他们如何敲门,门里面就是不给予回应。类似这样的事情,以前也曾发生过,貌似是在前年心心男朋友车祸去世那年,她也曾劝过她爸。父女俩哪有隔夜仇,睡一觉就好了。
她其实能够理解心心的做法,却一样也能理解周立志,父女俩说不上谁对谁错初心却都是好的。望着他一脸歉意的模样,她踮起脚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尽说些傻话。”
她的手微凉,他握住她的双手,黢黑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喉头有些哽咽:“嫂子去世的时候,那年我十七岁。”
这个男人从不轻易提起过往,想必今夜的事情触动了他。她的心也微微抽痛了起来,那样的年纪,肯定也承受不起那般的疼痛。
“那时候家里的生意还是很艰难,他为了签订一份合约,连嫂子最后一眼都没看到”触及那段往事,他的眼眶胀得发涩却依旧想要将埋藏在心底的事情说出来,“我”
他突然就哽住了。
她难过地想要替他擦干泪水,却被他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四周仿佛都静止了一般,耳畔只听得到他努力调整情绪的呼吸,他胸前起伏很大,不用看,她也清楚这个男人在极力地忍耐悲痛。她跟着红了眼眶,喉头也有些酸涩:“想哭,你就哭出来”
也许是社会给男人赋予的包袱太过沉重,周子微没让眼泪落下来,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如果没有我,他们的生活会轻松很多,我嫂子也不会在旧疾发作后就那么去了”
柳素言的脑子蓦然炸裂了一般,所以这个傻瓜居然将那些过错都归在了他身上所以他才会选择去服役参军
他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心心那时候还在念初中,周勘还在小学,加上我高中,家里三个书包带,负担确实很重。后来听说参军不仅包食宿,每月还有补贴,我就瞒着我哥偷偷报了名”
难怪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自带的气场就那么强大,连她这个局外人见着他都有些害怕。原来,他一个人竟然默默地承受了这么多。
泪水濡湿了他的衬衣,他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傻瓜。我讲这些,同心心的心思也是一样的。看得出来,我哥与你挺谈得来,以后有机会帮忙劝劝他。”
她点点头:“我会的。”
翌日清晨,四个人一起用餐的气氛不错,仿佛昨晚的事情都没发生过。
周立志依旧是那副憨厚的模样,将嘴擦净后,这才从兜里摸出一个红包,直接推到了柳素言的碗边。
她有些窘迫,连连摆手。
“昨晚就该给你的,一时给忘了。收下,这是长辈的对你的一点心意。”他眯着眼笑着。曾几何时,他又何曾想过她会变成他的亲人
周心心也跟着挤眉弄眼:“这是我们家的规矩,新人进屋都是要收红包的,不然”
她顿了顿,故意拖长尾音。
“不然就是看不起我们老周家。”
、吃货
第四十四章
市区内新开了一家咖啡厅,环境雅致,在这儿喝上一杯咖啡什么烦心事儿都烟消云散。
不过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可没这般的雅致。他颇烦闷地搅了下咖啡,又将茶匙搁置在碟子里这才端起咖啡抿了两口。
这是他们间第一次约会,虽然明知道他心里装着另外一个女人,但是她并不介意。只要这辈子能这么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她就知足了。
她的目光炽热而贪婪,韩亚冷不丁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连忙低垂下了头,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心模样。
今天的约会,其实也怨不得她,与其说是迁怒于她,倒不如说是自个儿生闷气罢了。小娟向来是个沉静寡言的姑娘,他指左她绝对不会擅自往右,她每每见着他都要揣着一副小心翼翼供奉的神情。倒不是说讨厌她,只是上次醉酒后将她误看成柳素言,两个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睁开眼的那一刻,他也被自己干的事情吓到了,但是望着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印象里的小娟,一直是个文静的好姑娘,甚至他在清楚她对他存在何种感情的情况下,依然让她扮演自己的女朋友,说到底是对她不公平的。在他琢磨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已经穿好衣裳跟他告别,甚至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
老实说,听到她开口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解脱了。如果视线不是在雪白的床单上的那点落红慑到,他也许还能心安理得地认为大家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罢了。可是在看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外逃的模样,他的心狠狠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导致他鬼使神差地又将她留了下来。
不怕男人无情,最怕男人本就无心却存了别的心思,比如心软。
若是男人无情不给半点希望,她心底里残存的半点侥幸也就破灭了,偏偏他没有。
小娟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丝毫没受到他的影响。她抿着嘴朝他微微一笑:“韩亚,伯父说”
自从上次被董事长撞见俩人同处一室后,董事长便发话,他们二人必须尽快完婚。
虽然当时韩亚有忤逆过董事长的意思,最终却也妥协了。也就有了今天他首次约她的局面,在小娟的认知里,不管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