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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往回走,迎接自己的队伍。
兄弟二人放声高唱:“乘我大宛马,挽我繁弱弓。长剑横九野,高冠拂玄穹。慷慨成素霓,啸吒起清风。震响骇八荒,奋威耀四戎。”
畅棘赶上来了,看见两人都安然无恙,心中很是高兴。
白云飞想起早晨畅棘所说的话,便问道:“畅棘兄,早上要和我说什么事情”
畅棘望了路朝天一眼,突然扭捏起来,吞吞吐吐。
白云飞和路朝天好生奇怪。白云飞想,难道畅棘要说的和路朝天有关,不好在路朝天面前诉说。
路朝天却不知道其中原因,只催促畅棘有话快说。
畅棘犹豫一会,终于吞吞吐吐地道:“昨天晚上,二哥离开我们,螺雪公主把我留下来,麻葵和格列也一同留下来,又说了好一会事情”
他望了两人一眼,脸一红,又住了口。
白云飞和路朝天被他的反常表现弄得好生着急,催促道:“你们商量什么”
畅棘吞吞吐吐地道:“麻葵妈妈把螺雪公主的决定告诉我,她说,她说,螺雪公主决定,她要嫁给我”
路朝天愕然,白云飞一呆。原来是这个事情,又有什么不好说的。
路朝天哈哈大笑道:“螺雪公主此举好得很啊畅棘兄弟是阳同了不起的英雄好汉,也只有畅棘兄弟才配得上螺雪公主我看很不错螺雪公主很有眼光”
畅棘看了白云飞一眼,又对路朝天道:“我拒绝了螺雪公主我向螺雪公主说,这绝不可能”
说到这里,畅棘语气十分坚定,也顺畅起来。
路朝天一楞:“却是为何兄弟何必如此固执,辜负了公主一番美意难道嫌公主年纪尚小”
畅棘道:“白玛才死一年,我岂能另结新欢更何况,公主急于选定夫婿,不是为了喜欢我畅棘,而是为阳同大业,为了寻访新家园。公主,公主,她害怕自己疾病缠身,走不出这片沙漠。找到一个夫婿之后,就可以把寻访桃花源的大事名正言顺地托付给他”
路朝天明白了,螺雪忙着对畅棘进行处罚,清算他猎杀怀孕藏羚羊的罪孽,原来是这个原因
路朝天道:“公主如此用心,实在令人叹服,兄弟何不受一点委屈也是为阳同大事作想。时间长了,一切就会淡忘的”
路朝天瞥见,白云飞用很特别的眼神看着他,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了。
畅棘道:“畅棘受一点委屈倒没有什么。只是,如果畅棘答应了公主,畅棘担心,公主会失去了求生的意愿,重病缠身,就有可能很快被病魔夺去生命”
路朝天一惊,才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和复杂,一时无话可说。
白云飞不明白,这些想法,畅棘首先找他,怎么不好在二哥面前开口
他不知道,畅棘心目中,路朝天虽然可敬可亲,但路朝天因为长出很多岁,畅棘把他看成长辈,在他面前多了几分畏惧,很多话不敢随便出口。白云飞和他年纪相若,他没有这种心理压力,就能畅快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他还有一个重要打算,在路朝天的催促下,终于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我畅棘的功夫一般,才能一般,会辜负公主期望,也难以完成阳同人的大业三哥,三哥在各方面,比我畅棘强得太多,如果,如果,如果三哥愿意和我们的公主结成好事,畅棘一定竭力促成一来,不至于让畅棘辱没了公主;二来,公主不至于因为放弃责任而引来疾病困扰;三来,阳同人和三哥、二哥亲上加亲,岂不是大大的好事”
路朝天吃了一惊,对畅棘不禁多看几眼。原以为畅棘只是个性格粗豪的剽悍男子,不料心思却精细如此。
白云飞楞了一阵,哈哈大笑起来。
畅棘却有些发怒,道:“三哥,你认为我说的很可笑”
白云飞赶紧住口,道:“不是,不是”他这才有些明白,畅棘不愿意在路朝天面前提及这些话,也有细心的考虑。也许,畅棘曾经想过路朝天,但是,路朝天一则还沉湎于对亡妻的哀悼情绪之中,二则,路朝天年纪稍大,畅棘担心公主无法接受,所以最终认定白云飞才是公主的良配。
畅棘为他们的公主想得那么周全,白云飞颇为感动。他赶紧道:“畅棘兄不要误会,我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只是,我白云飞是个浮滑的江湖浪子,恐怕会辜负畅棘兄的一番美意”
畅棘惊讶道:“三哥,你,你不也喜欢我们公主吗难道我们公主不如汉人女子娇美”
白云飞道:“公主貌若天仙,白云飞自惭形秽,如何敢有非分之念只是,只是”
这回,轮到了白云飞吞吞吐吐了。
路朝天突然叫起来:“不好,沙暴来了”
白云飞乘机住口。
沙尘暴果然来了,西边一排黄黑色的大浪在向他们急速推进。
又是一场来势猛恶的沙尘暴。
三人赶紧催动坐骑,向沙丘高处冲去。他们刚下马,沙尘暴就铺天盖地覆盖过来。
他们赶紧让马匍匐下来,然后伏下身体,躲避沙尘暴的扑击。
刚才阳光耀眼的沙漠,顷刻之间昏天黑地。沙浪一阵一阵地扑击到他们身上,像鞭子一样猛力地抽打着他们。他们匍匐在马匹身边,使劲地挽着缰绳,忍受着沙尘暴的肆虐。
这一阵沙尘暴和红柳沙包遭遇的沙尘暴相似,却比那一次更猛恶,持续时间更长。
路朝天等人心中焦急,也不知道他们的队伍会怎么样,如果被沙暴冲散就非常麻烦。螺雪公主身体有病,如果再次走失,就极有可能在沙漠中丧生。
他们虽然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尽管武功绝顶,也无法与沙暴相抗。只能匍匐在沙地上,等候沙尘暴过去。
可是,沙尘暴仿佛没完没了,势头有些减弱,人们刚刚站起,却又突然加剧,重新猛烈起来。沙浪转瞬间把他们埋起来,他们不断地蠕动身体,竭力往上爬起,心中叫苦不迭。
好一会,沙尘暴才慢慢减弱下来。
他们赶紧从沙地上爬起,想上马赶回去,一看四面,不由得叫一声苦。
沙尘暴把他们周围的沙地改变了形状,那些巨大的沙丘也变换了方位,他们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脚印全部被沙暴抹平,根本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路朝天拿出怀中的指南针,眼前只有靠它、靠太阳确定方向,他得选择一个方向寻找队伍。
他们抱着侥幸上路了。
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