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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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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德带着哭音道:“姐姐,我们遇到鬼了”

听到“鬼”字,螺雪毛骨悚然。

杏德惊恐地道:“真主保佑我们这是沙漠中的撒旦,专门捉弄人,他们筑起鬼打墙,让人们在它设下的圈子中转来转去,一直转到筋疲力尽,累死在沙漠之中”

螺雪努力镇定心神,安慰杏德道:“妹妹,不要害怕,你什么苦都吃过了,沙漠的恶鬼也把我们没有办法,我们一定能够出去那个路大哥,你不知道,那个路大哥本领可大了,他一定能够找到我们”

她们都没有力量再走了,只好依偎着骆驼躺下来,等天亮再说。

沙漠的夜晚非常寒冷,她们大半天奔驰,汗水浸透全身,停下之后,汗水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很是难受。加上没有喝一滴水,吃上一口东西,嗓子干得冒烟,肚子饿得难受,根本睡不着觉。

螺雪给了杏德几块肉干。

杏德将肉干含在口中,用口水润湿之后慢慢地咀嚼,她发现螺雪没有吃东西,便问道:“姐姐,你为什么不吃”

这一袋肉干是畅棘猎杀的那头怀孕的藏羚羊肉烤制的。当她听说畅棘打死一只怀孕的藏羚羊之后,她发誓饿死也不吃这些肉干。没料到,忙乱中骑上的这匹骆驼,唯一的食物就是这些肉干。

她虽然饿得难受,也不碰这些肉干。

杏德见螺雪不吃,自己也不愿意再吃。螺雪再三劝说,她仍然不吃,说道:“姐姐不吃,杏德如何好意思独自享用”

快天亮的时候,杏德突然惊醒,说道:“姐姐,我有办法找到水了”

螺雪心中一喜:“你知道哪里有水”

杏德道:“舍拉爷爷告诉我一个取水的办法,可以从骆驼的胃里取出驼液解渴”

螺雪吃了一惊:“这样可以吗”

杏德误会了螺雪的意思:“可以,我带有管子,舍拉爷爷常用这根管子,从骆驼的嘴巴中插进去,伸进它的胃里,就可以吸到骆驼的胃液了”

螺雪停了一下,摇头道:“我们不能没有良心,骆驼带着我们跑了这样久,我们没有喂它一点东西,反而要在它的身上抽水,太过于了”

杏德沉默了,好久才说:“姐姐,你的心真好我知道了,前几天,我听到你责怪畅棘哥哥,说他不该射杀一只怀孕的藏羚羊,这些肉干就是它的肉难怪你不吃这些肉干”

螺雪正要找借口劝说杏德再吃点东西,一声狼嚎骤然传来,螺雪和杏德花容失色。

第二卷翰海游魂二 活死人

凄厉的狼嚎声像要把夜空撕裂成碎片。

螺雪和杏德心惊胆颤。

螺雪道:“它们,它们又跟来了”

杏德有些颤抖:“声音这么近,会不会找到我们毫无办法,只有凭伟大的安拉拯救了”

螺雪知道不妙,狼群既然能跟踪前来,自然能轻易找到她们。

又是一阵凄厉的狼嚎,仿佛两群狼在彼此呼应。

螺雪喃喃道:“这些畜生真够可怜的,大漠之中吃什么,靠什么生活啊”

杏德抬头望着螺雪,清冷的星光映照在螺雪白皙的脸庞上,螺雪的眼眶中似乎还有盈盈泪光。

杏德轻笑一声:“姐姐,你真是个怪人,可怜起那些畜生来了我们才可怜呢我们这样惨,比那些畜生还不如。除了安拉,有谁同情我们”

又是几声狼嚎传来,似乎离开了一些。

螺雪和杏德松了一口气。

螺雪说道:“我听格列大叔说,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大沙漠并不可怕,沙漠中有很多绿洲。绿洲有森林,有河流,有花草,还有数不清的动物,也有人,都过着快乐的生活在沙漠中,人们从这个绿洲到那个绿洲,根本不会迷路那些狼群,那些狼群,格列大叔说了,狼根本不会袭击人。一定被人逼急了,逼得走投无路了,才会和人作对绿洲,那些绿洲啊,那些森林啊,它们都到哪儿去了,它们是怎样消失的难道”

螺雪沉默了,使劲地摇摇头,望着天上闪烁的星星。

又是几声狼嚎,似乎更远了。

杏德喃喃地道:“是啊,舍拉爷爷也说过,世界上最可恶的不是狼,不是猛兽,不是撒旦,而是人最残忍的是人,最虚伪的是人,最卑鄙的也是人”

杏德的嗓音清脆悦耳,犹如玉盘滚动碰撞的珠玉,只是语音冰冷,有一股寒意直透螺雪的脊背,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绝望。

“残忍”两字像利剑直刺螺雪公主心窝,她想起死在畅棘利箭下那怀孕的藏羚羊。那头可怜的藏羚羊,为了它和肚子里的孩子,在那苦寒的高原上,不知跋涉多少路程,只是为了喝上一口水。水没有喝到,却死在畅棘的箭下。它含着眼泪,向畅棘下跪,畅棘竟然不为所动,还是射出了他的箭

“不,不,畅棘哥哥不是坏人,不是残忍的人”她在心中说道。

她对杏德轻声说道:“人啊,有时也没有办法”一句话没有说完,她又住了口。

螺雪想,这个大食小女孩,吃了那么多苦,从那么远的地方流浪到这儿,一定受到过很重的伤害,令人难以想象的伤害,一定有悲愤之极的缘由。要不然,她不可能熬过那样险恶的环境。

螺雪无从劝慰,只好说道:“妹妹,你小小年纪,又如何知道这些”

杏德沉默了一会,才又说道:“我们那儿流传着一个民间故事:古时候,有一对孔雀住在一个小岛上。小岛上有森林,有草地,有泉水。它们在小岛上过着快乐的生活。有一天,小岛来了很多动物,讲述人类对它们的伤害。它们都说,人是诡计多端的动物,又特别残忍。毛驴说:人用鞍子一样的东西,架在我的背上,用肚带绑住我的肚子,骑在我的身上,又用马刺踢我,要我拼命地奔跑;我年迈力衰,跑不动的时候,又把我卖给卖水的人,每天到河边去驮水囊,一直劳碌,直到累死;死了之后,又被扔在山坡上喂狗马说:人们用绊脚索缚住我的腿,把我拴在高桩上,让我终日站着,不能起坐,不能睡觉;白天,他们骑在我的身上,叫我奔跑,把我送到血肉横飞的战场,参与人类可耻的自相残杀;他们用鞭子抽打我,用马刺刮我的肚皮,刺得我鲜血长流;他们用嚼子卡在我的口中,缰绳套在嚼子上,使我不能吃不能喝;想尽了一切办法摧残我;到我年衰力弱,不能快跑的时候,又把我卖到磨房去推磨,整日整夜在磨房中转圈子,直到衰老得不能动弹,再把我转卖给屠户去宰杀,剥下我的皮,卖掉我的肉,炼我的油,还拔去我的尾,把毛卖给匠人编织罗筛骆驼说:人们用绳子穿在我的鼻子中,把辔头套在我的头上,让我驮上沉重的货物,长年累月在沙漠跋涉,不分昼夜地为他们的贪婪奔波,做着他们不愿意做的笨重活计;在沙漠中找不到水源的时候,他们便抽取我的胃液解渴,只顾自己保命,全然不管我的死活;到我年迈力衰的时候,又把我卖给屠夫,剥下我的皮去制造皮革,割下我的肉,卖给厨子去烹调,我的驼峰可以卖出很高的价钱,他们恨不得我能多生出几个驼峰,人对我们骆驼的残酷,实在难以述说”

杏德冰冷的声音讲述着大食的民间故事,螺雪听得寒毛直竖。很久很久,她才苦笑道:“妹妹,你这样憎恨人,如果在人和狼中间选择朋友,你愿意选择谁”

杏德冷冷地道:“我宁愿同豺狼虎豹为伍,也胜似那些邻里亲朋,大食诗人尚法拉早就这样说过我当然也会选择狼”

螺雪问道:“为什么,狼要吃你,你不是也很害怕吗”

杏德道:“狼吃我,吃了也就吃了。它不会戏弄我不会侮辱我不会欺骗我狼只是肚子饿了才吃人,不象人,把残暴当作快乐的事情狼也绝不会吃同类的肉,单是这些,狼就比人高尚一万倍传说狼群中间相互咒骂,最厉害的话就是:这匹狼真坏,比人还坏如果能够选择如何去死,我一定选择被狼吃掉,比死在卑鄙无耻、人面兽心的那些家伙手中要好得多,可以保持女孩子的贞洁”

杏德的语音充满着极深的怨毒。

螺雪默然了。

她很想知道杏德的经历,但她忍住了没有问,她明白,如果杏德愿意说,她会自己提起的。

天亮了,金色的阳光照射在沙海上。她们又开始了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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