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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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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世能与岐王比肩者”陆长珉脑中闪过一人,“赵国大司马大将军谢煜明”

曹延嗣一笑默认,劝道:“大王,你两次三番不肯听我劝说,今次要活命,定要听我一言”

陆长珉归晋前,谢煜明亦有意拉拢江淮军,只是那时何卓掌权,他尚做不了主,看来,曹延嗣正是谢煜明提前安插在他身边的一枚棋子

“你就是少陵公子”世人只知“少陵公子”名少陵,不知其姓,亦不知其字,直呼其名不敬,故加“公子”二字称呼曹延嗣不答,陆长珉目露精光,“你就不怕我告知岐王”

曹延嗣深深看他一眼:“兄长,莫说你我只是此时此刻政见有别、各为其主,即便万一将来真到了兄弟殊途那一日,我也信你不会害我。”有一类人永远胜过另一类,因为前者可以驾轻就熟地利用感情,而后者不会。陆长珉就是后一种。曹延嗣见他敛了周身凌厉之气,默然以对,就知这一声“兄长”的分量。

“兄长可知岐王与大将军有何不同”曹延嗣问。不同自然很多,但陆长珉不知他所指为何。曹延嗣目光游离,抬头幽幽道:“大将军是权臣,岐王是功臣而且只是功臣。”转眸看向陆长珉,“二人成败结局,难道不好预测吗”

使团十一日打点行囊,抚悠借着金摩羯老母在堂前去拜访的机会,与金摩羯通了声气,暗示他忠于朝廷,提防周渤溢。金摩羯自知虽今时今日称霸一方,但晋廷声势日渐壮大,兵锋锐不可当,李靖远、韩黎阳收拾了齐州乱匪,稍稍往南打个拐,也就到了淮河边上。岐王用李、韩,自是看重二人武略,但也是希望当朝廷与丹阳的实际控制范围接壤时,不会像河北因为沟通不畅和误解引发兵戎,毕竟兄弟相见,脸也好看,话也好说。金摩羯本无异心,只是想多捞些好处罢了,遂写了书信请抚悠转呈岐王,以表忠心。抚悠十分满意。对周渤溢,金摩羯虽满口应承,但轻视之态浮于颜色,抚悠固不放心,也只能点到为止。

十二日本欲启程,周渤溢苦留,说要践行。此举虽然实在“多礼”,但抚悠不欲因走得匆忙引人猜疑,故又逗留一日,将启程之日推到十三日,再不能耽搁。

十二日夜,李戬军中,长安五百里急报。

四月初九发出,按路程计,最早也要十三日清晨送达的信,堪堪在十二日夜便送到了,李靖远不知道路上跑死了多少龙驹,但信使如今是不省人事了,可见情势之急。

李靖远、韩黎阳奉命剿匪,贼首莫小刀一路南逃,被杀死在齐兖边境,二人按照岐王部署,不管莫小刀死在何处,都以击贼为名继续南下,直“追到”徐州彭城,才宣布贼首就戮。彭城距淮河四百里,距丹阳七百里,与江淮旧军楚、扬、濠、滁、润五州之势力范围隔淮而望。楚、扬、濠、滁泗州在江北,唯润州在江南,当初陆长珉定都丹阳,是因为北方战乱凋敝,且赵国实力偏孤,归降之后,行台驻地本拟迁至江北江都,却因傅寿昌暴毙而搁置。金、周二人固欲留守丹阳,即便不是有心不臣,也是不想太早失了自由,受朝廷辖制。但对朝廷也有益处,他二人威望难与陆长珉匹敌,久居丹阳,对江北四洲的控制力急剧下降对中下层军官来说,他们没有在徘徊顾望中牟利的政治资本,便铁了心地倒向李家。

收到岐王信函的李靖远急忙招来韩黎阳商议,韩黎阳将岐王手书看了三遍,踱来踱去,拿不定主意:“如何是好”李靖远将自己陷在隐囊里,问道:“岐王说的清楚,照办即可,有何难处”

岐王是说的很清楚:他们两位兄长长安系狱,另两位兄长可能谋反

韩黎阳着急上火地口干舌燥,拎了胡床坐在李靖远对面,抓起酪浆喝了两口,道:“陈王与四兄含冤入狱,摆明了是至尊要铲除江淮势力,所谓大兄、二兄谋反,也不过是不想被清除的无奈之举。岐王要我们盯紧了丹阳,必要时候甚至兄弟相残,就算我们挥师南下,彻彻底底扫平了江淮势力,将五州之地完完整整地摆在至尊面前,到那时,你我立足的根基又在哪里不也就是一朝兔死狗烹况且为了苟且活命,竟要置兄弟生死于不顾,万世之后,不知要如何被人唾骂”说罢,愤愤以拳击案,震得杯壶弹颤。

“依你之言,我们该弃了晋廷,投奔丹阳,与二位兄长同生共死”李靖远目光沉静。“我我自然也不是这个意思”韩黎阳挠头,“咳”一声,“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问兄长啊”

“知道不能这么做,还算不笨。”李靖远坐直了身子,展开了宽阔的胸肩像头专注的狮子,“你以为岐王让我们领着这么多人在外剿匪只是出于信任这一万关中子弟是跟随岐王征战多年的精锐,我们为岐王做事,便是他们的将军,我们若背叛岐王,就是他们的靶子。”韩黎阳的后颈后知后觉地一冷:在军队中没有中下层势力的支持终究不能成事,真要蛮干,他二人绝对死无全尸

“我且问你,”李靖远逼视韩黎阳,“陈王、延嗣与金周二兄,你与谁更亲近如何取舍”

江淮七雄的形成本就是割据力量不断兼并的结果,陆长珉与傅寿昌一支,李靖远与韩黎阳一支,金摩羯、周渤溢各领一路人马,只有曹延嗣是投奔陆长珉而来,没有割据一方的经历。这四支力量中,原以金、周二人实力最强,陆长珉却后来居上,称霸江淮。七人排了齿序,兄弟相称,但远远不是铁板一块。

论年龄脾性,韩黎阳更偏向与自己相若的四兄曹延嗣、五兄陈王陆长珉。

韩黎阳虽沉默不言,李靖远却知道他的想法,因道:“长安欲治陈王谋反之罪,换你我二人身在丹阳会如何闻风起事就是坐实了陈王谋反,陷陈王于万劫不复,也陷你我兄弟于艰难境地,若金、周二人真置陈王生死于不顾,你我还需顾及什么兄弟情谊他不仁在先,也不能怪我们不义”

就在这时,帐外骚动,韩黎阳机警地跳起来,手按刀柄。李靖远凝神细听,是有人围了中军帐,人数不少他起身按了韩黎阳握刀的手,道:“出去看看。”掀帘出帐,见监军武成宽调几十弓箭手围了中军帐,不明所以的军士又围了武成宽。李靖远冷冷一笑:“武监军,你这明火执仗的,是要公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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