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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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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忧离压下心中烦躁,冷道:“既是重地,反复争夺才在情理之中。”

“大王大概还不知道,大王回京这几日,洺水城被敌攻陷,总管翟元篪翟老将军战死吧。”

洺水城的反复争夺只是为了黏住敌军主力而便宜在洺州周边撒网,也就是说,洺水城是敌人看得见却永远咬不到的饵。翟老将军百战名将,又知悉主帅意图,必不会死守洺水城,怎至于妄断性命

“这不是真的”李忧离险些失态,然而“不能。不能自乱阵脚。司徒祚抛出翟将军之死正是要乱我心境临行前我将军事委于张、高、杜,以三人之才,河北大局不应有失,洺水城败战之细节千里以外无从知晓,也不是目下能分心顾及之事,倒是司徒祚为何竟比我更早得到消息”

深吸口气,李忧离转身哂道:“若前方战况都是司徒侍郎先得知,我这个主帅才有幸知道,那这仗不打也罢”木杖“咄”地狠击地面。

“大王莫恼,大王莫恼,这也是今早才收到的战报,还未及告知大王。洺水城丢了,再夺回来便是。”见岐王动怒,“和事公”卢矩忙站出来实是心知司徒祚之资历不足以叫板岐王,有意庇护,“大王知兵,大王说洺水城是要冲,我等自然也信其为要冲,只不过,”卢矩挤出一脸老褶,“以大王之才略神武,我等只是觉得洺水城的拉锯委实拖延了些,莫非大王遇到了什么难处”

说到底,还是要攻击他“消极应战,挟兵自重”。李忧离紧拧的眉头倏然舒展,放声笑道:“昔年忧离授命攻打洛阳,围城逾半载不下,也不见何人质疑。今次河北之战,相持不过月余,何为流言四起我倒是要问一句,究竟何人兴风作浪、推波助澜”“岐王之言,不可无据。”张道肃道。“河北之战不利,赵国获利最大,是谁暗中收了赵国朝廷的好处混淆试听,扰乱战局,”李忧离朝父亲一揖,“请陛下明察”

“二弟此话诛心,慎言。”太子出言制止。

“是吗”李忧离挑眉,乜斜道,“诛奸人之心,有何不可”

“二兄莫要误会,左仆射定无质疑二兄之意。朝中有些轻敌浮躁、罔顾实情的杂音也是正常,不过弟想,陛下、殿下与诸相公都是信任二兄的。只是有些议论也并非全无道理,若战事延宕,给邢铧北连突厥,南连谢璨的机会,对朝廷可是个大麻烦,也难免让人忧心啊。”

卢矩不无谄色地附和道:“相王堂堂正论,卢某也正是此意。”

这二人一唱一和倒似俳优,李忧离嗤道:“我年初助北突厥击败西突厥,忽棘可汗上表请婚,江淮有金摩羯、周渤溢、傅寿昌五万大军镇守,请教左仆射,这北连突厥,南连谢璨如何实现”

“突厥人向无信义,陈王也未必可靠。”右仆射从容道,“尤需提防后者。”

“陈王归降以来,随我征战,不离左右,韦相公以为陈王不可靠,还是忧离不可靠”

“听说陈王此次也随二兄回京了,”相王转对父亲道,“不如就不用让他回河北了。”

“不可,”张道肃反对,“此举有以陈王为质之嫌,恐江淮军人心惶恐。”

河间王李宗磬笑道:“宋公差矣,如今哪还有江淮军尽是我晋国锐卒了。”

“兄不在军中,不知军务,两军整合乃极为复杂之事,处置不当便易生乱。陈王在江淮军中威望颇高,有他全力协助,底下的矛盾好处置得多。目下,原江淮军中不少将领在河北战场被委以重任,忧离不希望因为朝中一些捕风捉影的言论而影响军心士气。”李忧离拿捏措辞,语速缓慢,既不能说重了无端增加皇帝对陈王的疑心,又不能说轻了让皇帝误判陈王无足轻重,真是,难啊

皇帝转身,由人搀扶着慢慢踱回御榻,坐下歇息,饮了口内侍递过的清酒,抬头见众人等待定夺的目光,不由发笑,遂安众心道:“就这样吧,陈王暂留长安。”十人赞成,二人反对,皇帝不觉得自己的决策有何不妥,但他忘了他那次子据说已在军中“独断专行”惯了。

“陛下,臣实不愿军中非议朝廷鸟尽弓藏”李忧离据理力争。

“二兄治下甚严,想必不敢有人多话。”

“不敢说不代表不会想,军士敢怒而不敢言,怎能戮力同心”

“二兄言过其实了吧。”

“兵者,死生之地,何谓言过其实”

“那二兄尽管将非议父亲鸟尽弓藏的都抓了军法处置,不就上合孝道,下慑三军了”相王将“非议朝廷鸟尽弓藏”偷换成“非议皇帝鸟尽弓藏”,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可谓歹毒。

“好了好了,就如此定了,不必再争”皇帝上了年纪,最头疼儿子们争吵,吵得他头风病都要发作。

“陛下不可令将士寒心”李忧离固诤。

“寒心”李绀这辈子没少做让人“寒心”的事,宇文燕山信重他,身死国灭,诸葛敞投降,萧子龢归附,却都难逃一死,赵知静有大功,亦可寻个可轻可重的罪名除掉,辛玄青,人虽已死,妻女却仍被通缉陈王楚人无罪,怀璧其罪,李绀人虽老了,记性却不坏,他记得前朝有个异姓王姓李名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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