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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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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仔细找找”

“师父,贺郎君,短刀,我的短刀我给阿璃姊姊傍身用的刀上有血”

“阿璃,你在哪儿”

“阿姊,阿璃姊姊”

“快十三郎,看那儿”

“阿璃”

抚悠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她拼尽最后的力气拳打脚踢,边还喊着:“不要,鬼车不要抓我”

“阿璃,是我,是阿舅。”贺倾杯的声音嘶哑而哽咽。

“阿舅”抚悠的神智渐渐恢复了清明,眼前也亮了起来,她看见举着火把的师父和贺鲁,也看见抱着她的阿舅,她实在累坏了也吓坏了,她将头倚在他怀中,喃喃道,“阿舅,我迷路了”

抚悠未醒时贺鲁不住地自责“都怪我不好,不该和阿姊分开走”,可见抚悠醒了,没事了,贺鲁却嘲笑她“这山上的路我们来来回回踏过多少遍,你居然还能迷路”,还放出猞猁吓她。

“啊”抚悠尖叫一声,“这什么东西”

贺鲁拦腰掳起猞猁,顺着它背上的褐色短毛道:“被你击伤的猞猁啊”说着抬起猞猁用白布包扎的后腿给抚悠看,痛得那畜生呲牙裂嘴,贺鲁却浑然不觉,自顾兴奋地说道:“阿姊你真厉害,这山上的猞猁机灵得很,我一直想抓一只驯养,都抓不到。从前二兄送过我一只很好的猞猁,可惜让恶豹子咬死了”他一脸愤然,转而又露出喜色,“二兄还有很多好猞猁,这回我要亲自驯养一只,去跟他的猞猁比试”说着揪揪猞猁的尖耳朵,挠挠猞猁的下巴,“幸好没伤到要害,真险。这是只小猞猁,正好驯养”

抚悠现在可没有心情关心贺鲁带着一脸仰慕之情亲昵称呼的“二兄”和他“二兄”的猞猁,对能豢养得起猞猁、豹子的人必然不是一般身份和富贵这种基本的好奇她都没有产生,她只是觉得那猞猁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善,仿佛知道是她伤了它一样。“你还是将它放生的好。”抚悠道。

“阿姊不喜欢吗猞猁这东西很通人性,驯养好了可是捕猎的好手。长安的贵人们家中都养着这种小东西呢。不用怕,它很好玩的给你”贺鲁说着就把猞猁塞在抚悠怀里,跳起来跑掉了。

抚悠“啊啊”叫了两声,她伤了不方便动,猞猁伤了也动不了,一人一畜僵持了一阵,那猞猁终于半阖了圆溜溜的眼,垂下头去。抚悠猜它大约是眼睛瞪累了,脖子也仰酸了,她试着轻轻抚摸它的背毛,猞猁在她腿上蹭了蹭脑袋。抚悠抿嘴一笑,想:“贺鲁说的也不错,是个挺好玩的小东西。”

此后王辅仁和贺倾杯来看望她,抚悠内心百感交集,只说自己追猎物追得迷了路,并没有人怀疑她说谎,因为所有人都想不出她有说谎的理由。

抚悠的逃跑计划被迫延迟,但不论是夏尔的处境,还是她时时被家人惦记着要将她嫁出去的处境,都不能不走了。过了半个月,抚悠身体也已大好,王辅仁因事下山,她灌醉了贺鲁,留下一封书信,让他转告师父她因为听说了西突厥的内乱,所以去找她的朋友夏尔了。抚悠知道师父从来不告诉贺鲁他的行踪,所以她趁师父不在的时候离开,贺鲁不可能只身去追她,等到师父回来,她就已经走远了。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住贺鲁,但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她不想再被任何人摆布,将来究竟会怎样,她只想自己闯闯,即使一败涂地,也绝不被人安排

九凤山下,少女骑一匹火红骏马,背对斜阳,向着洛阳的方向告别。

事情的发展果然在抚悠预料之中,师父回山知道消息时她已走了四日。王辅仁急忙下山,虽知追上的希望不大,还是派出几路人马分头去追,自己则昼夜兼程赶往洛阳通知贺倾杯。王辅仁连连自责没有照顾好抚悠,可贺倾杯看了抚悠的信,却对王辅仁道:“我从未对抚悠说过西突厥的事,辅仁兄提起过吗”

王辅仁恍然大悟:“你是说,她那天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贺倾杯推测:“恐怕是。”

“怪我不该一口回绝。”王辅仁以为是他伤了抚悠的自尊。贺倾杯却无力道:“辅仁兄呀,你若是答应了,她只会跑得更快。我猜她是不愿被我安排,才非离开不可。”于是两人又一同叹息。

“那我对她的八字断语她想必没有听到”王辅仁问。

贺倾杯想了想,也道:“应该没有。”又拍拍王辅仁的肩,安慰道,“姊夫在突厥经营十几年,必定有自己人,阿璃真到了那边,他们一定会暗中照顾。只是不知我该如何向阿姊交代”

然而贺倾杯没有想到,当他将抚悠的事告诉贺兰氏时,贺兰氏听罢脸色煞白,却没有丝毫怨怪他或者责备女儿,她闭目念了一阵佛,道:“由她去吧。她毕竟是在草原上长大的,要是真到了突厥,我倒是可以安心。”贺兰氏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就像突厥人的一句谚语:雄鹰是不会被关在笼子里的。

草原的夏季牧草高的地方能没过马腹,一望无垠的蓝天接着一望无垠的绿地,令人心旷神怡。抚悠解下背上的五弦琵琶,拨片一弹,用鲜卑语唱起了北朝民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她的鲜卑话说得不灵光,但唱歌却还不赖。一曲唱罢,附近放马牧牛的牧人都喝彩起来,尽管他们可能听不懂鲜卑语,但歌声总是相通的。抚悠向他们问了玉都兰可汗毡帐的位置,打马去了。身后有人拨起两弦的乐器,大家唱和起突厥语的歌。

抚悠并没有直接往西,从晋入西突厥,而是先向北,出雁门,至北突厥,从北突厥境内穿过,翻金山,至西突厥。因她既无过所,也无通关文牒,晋视北方为军事重地,无论境内还是边境,过往盘查都十分严格,而梁则管理散乱,私渡出境相对容易。她语言精熟,突厥人又质朴好客,这一路宿在毡帐中不但省去了没有文书的麻烦,还了解了些草原上的情况。大约行了一月,终于到了西突厥王庭所在地,三弥山。

抚悠骑马冲上山岗,山岗下那一片草地、一座湖泊和一群毡帐据牧人说就是玉都兰可汗的领地了。抚悠来得正是时候,新即位的玉都兰可汗正集合了他的勇士们比试骑术。

抚悠站在高处,看见用绳子围出的马道两侧挤满了观战的人,每当这种时候,就是草原上男女老幼共同的节日。长道一侧中间专门让出一大块空地,留给可汗、官员以及拱卫他们的卫士。不一会儿,十几骑在一匹白马的带领下进入空地,草原上欢声雷动。抚悠一眼便认出那白马是夏尔的坐骑,大白狼。

抚悠兴起,拍拍火鹞子,对它道:“走,去凑凑热闹”

牛角号响了三遍,草原上马蹄声、呐喊声、鼓角声响成一片。突然,一匹火红色骏马冲入马群,接连超越,眼看与头几名的距离越来越近。“天哪,这是天上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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