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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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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抛开天时、地利、人心、局势不谈,另辟蹊径,也算眼光独到。

抚悠与张如璧同是一愣,接着抚悠听张如璧大笑:“好十三郎见地果然不俗譬如战国,国强一代者不鲜,国强两代者便屈指可数,连强三代恐怕就只有秦国了。而这秦国若不是奋六世之余烈,也不能东出函谷,六合诸侯。如今天下纷争,可谓第二战国,却还没有几家能强两代、三代,英主是可遇难求的了,少出混账也可保国平安吧。就说这梁国,文帝素性俭约,几个大仓粮食堆得往外流,可他儿子宇文弘业登基这几年,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宇文败家。此话辛辣嘲讽却一针见血,也就你十三郎说得出来”

“来”张如璧端起酒碗,豪气道,“干”“贤侄这是抬举我了。”贺倾杯嘴上谦逊着,却毫无谦逊之态。“咕咚咕咚”,两人饮尽,一齐哈哈大笑。抚悠不理会二人明里暗里的斗嘴,细细揣摩张如璧的话,不由默默颔首。又问:“那阿舅看如今谁家出了英主,谁家又出了混账”

“这个”贺倾杯坐直身子,捏捏下巴,故弄玄虚起来。张如璧不耐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贺倾杯一笑,低声道:“不瞒你们说,我倒是看好了晋廷一人。”

抚悠心下一动,暗思道:“莫非是岐王”

“谁”张如璧问。

“相王君儒。”

“相王”抚悠心下大为失望,不由暗暗蹙眉。相比之下,张如璧的反应则单纯许多,只是惋惜道:“可他不是太子啊。”贺倾杯摇头道:“太子天生孱弱多病,恐天不假年,不足为虑,可惜的是除了太子,相王之上还有一个岐王。不过相王之母乃当今皇后,这倒是他胜于岐王之处。”

抚悠缓过神来,又暗笑自己:“岐王确实给过我恩惠,但也不能说明他就雄谋大略,有治世之才啊;虽然阿耶赞许他,可阿耶见他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阿舅既然压上身家,想必是深思熟虑,又为什么不能是相王况且,若太子英年早逝,岐王继位乃是顺承,相王登基却是逆取,能立不当立,才是大功父亲当年也是拥立了不当立的晋王,才位极人臣啊。”

“看来十三郎是有心助相王一臂之力了”张如璧笑问。

贺倾杯不无得意道:“不错,譬如这次岐王获得了西征伐蜀的统兵权,而我却召集木材商人早早将上等木料运来梁国,岐王想造战船,恐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需费些周折了。”

抚悠恍然大悟,心中暗叹:“原来如此他竟是为此倒卖木材阿舅的身份不简单啊”

张如璧连赞“高明”,一气自饮了三碗。“快哉快哉”他撂下酒碗,高声笑道,“真是昔有隆中对,今有”只一声娇喝:“今有杜馄饨”抚悠“噗嗤”乐了。就听九娘埋怨道:“你们呀,只顾着议论天下算计人,都把我的馄饨忘了,可都冷了。”转向抚悠,“小娘子,我给你换碗热的。”

“不用不用,这碗就好。”抚悠可是最恨浪费,她忙端起碗筷,风卷残云一般连汤也喝了个干净。其余三人相视而笑,投过去的是或为长辈、或为阿兄阿姊的包容的目光。

“阿璃,我与贤侄许久未见”

抚悠是有眼色的人,便道:“阿舅与郎君再叙叙吧,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阿娘要急了。”说着便起了身。贺倾杯点头道:“好,让九娘送你。”抚悠辞道:“不用,我认得路。”

“还是侬送小娘子吧。”杜九娘笑着将狐裘披在抚悠身上,揪出压在领下的幞头软脚。抚悠见推辞不过,也就应了,转身抱起贺倾杯的裘衣要给九娘穿。九娘推说“使不得”,抚悠道:“有什么使不得你再穿回来,又不耽误谁。”她回头冲贺倾杯挤眼,后者笑道:“九娘你就依了她吧。”杜九娘这才道:“那侬就依了小娘子了。”一面将衣服穿好,提了灯笼,与抚悠一同出门。

张如璧眼望着门口问贺倾杯:“她就是左卫大将军的女儿辛抚悠”后者却瞥见另一边踱出个白衣郎君,于是纳头拜道:“贺酌参见大王。”张如璧闻声回过头来,对着白衣郎君挑眉戏谑道:“这小娘子见识不俗,怎么,动心了吧”

抚悠与杜九娘路上攀谈:“我听舅舅说,九娘不是洛阳人。”她的口音也是南北混杂。

九娘道:“侬家住湖州,六年前才嫁来这里。”

“那九娘是赵国人了。”

“侬嫁来这里的时候还是陈国人呢。说来赵灭陈,也才是五年前的事。”杜九娘叹了口气,“这皇帝啊,一家家的换,也不知换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我倒是忘了。”抚悠一个轻巧的转身,与九娘对面,问她,“那九娘希望谁得天下”

“管他谁得天下,能让侬平平安安地卖馄饨就行。”抚悠听了吞声而笑。九娘道:“小娘子可别取笑,天下百姓都是这个盼头。唉,说来不免叹气,赵能代陈,武皇帝确是有些雄心和作为,登基之初就给百姓分地,并减免赋税。可惜好景不长,登基两年便暴毙而亡。”

“暴毙”抚悠停下脚步。

九娘靠近抚悠低声道:“侬听阿郎说他是被南方士族买通了宦官毒死的,因为对了,因为什么打压和削减士族势力,唉,这个侬也不懂。反正如今新皇帝才登基三年,已经闹得民怨沸腾、流寇四起了。”

抚悠暗道:“东晋时王与马共天下,门阀势力殊为庞大,后来东晋虽然灭亡,但门阀大族却经历四朝而不倒,明智的君主固然知道那是一块毒瘤,可真要剜掉,一不小心就会危及性命。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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