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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婕妤却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好久没见到姐姐,想要和姐姐聊聊天而已。”
涟依倒没想到会是这样,但还是挨着良婕妤坐了下来,露出一个抚慰的笑容:“那想聊些什么呢”
良婕妤却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望着涟依,涟依也不催促,半晌,良昭仪才说道:“姐姐是为什么进宫呢”
涟依一愣,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如实告知:“为了承安,他需要我。”
听到涟依的回答,良婕妤垂下眼眸:“这样啊,比起姐姐来,我倒是简单的多,只因一道圣旨,便没了后路,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母亲每天都在哭,她说我这样的性子定会被宫里的女人啃得连渣都不剩的,若我如姐姐那般聪慧,母亲也不至于那般担心了。”
涟依垂下头来,这宫中的女人为了争宠争权个个都费尽了心机,像良婕妤这样的人的确不适合呆在宫中,但讽刺的是,她却偏偏进了宫。
“聪慧又如何,禁不住总有人在暗处想要陷害你,心思也就比别人重了几分。”说到这儿,涟依拉起良婕妤的手,“有时候,我倒宁愿像玲儿这样,心思单纯,不用时刻都提防着他人,也不用时刻都伪装着自己。”
良婕妤摇了摇头,并不认可涟依的话,但却主动换了话题,涟依也就顺着她的话聊了起来,离开之前,良婕妤突然问了句:“姐姐,可曾喜欢过人。”
涟依一愣,不由想起了朱玦,而不等她回答,良婕妤就说道:“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是,我是有过想和那么一个人共度一生的。”
涟依听后很惊讶,她以为像良婕妤这么个心思单纯的人是不会懂情爱的,果然还是平常太忽略她了吗
涟依本来还想再多说一些的,但良婕妤却没要再开口的意思,而是拿了一封信给涟依,叫涟依有机会帮她交给何太医,而后便叫涟依离开了,涟依心里觉得有些不安,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也就离开了。
望着涟依离去的背影,良婕妤默默说了句:“姐姐,珍重。”
其实一开始良婕妤接触涟依的目的并不单纯,她虽性子良善,但也明白后宫的凶险,所以一开始她就打算找个聪慧的人依靠,而那个人她最终选择了涟依,就如她的娘亲所说的那样,她看人一向很准,所以当她第一次看见涟依的时候,直觉就告诉她这是一个聪明可靠的人,虽说目的不单纯,但是在和她接触的过程中,她却是用一颗真心去对待涟依的,因这颗真心她也慢慢感受到了来自涟依的真情,她想着,若是自己有一天真的遭了什么难,涟依总会拉她一把的,只是这次的事她却不想将涟依牵扯进来。
而她今日之所以急着见涟依,是因为昨晚她的屋内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人的话到现在还萦绕在她的耳旁“你可以继续这样将事情拖下去,这样时间一久这件事也就揭过去了,但是,你别忘了你是真真切切给杨婕妤下过药的,而那药从何而来,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吧,如果我将你手里泻药的来源和你之所以给杨婕妤下药的原因揭露出来,你说,你的义兄还能继续在太医院里待下去吗对了,你们两家父母私下还给你们定过婚吧,如今他还堂而皇之的出入你的宫殿,你说,如果皇上知道了,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你们之间有什么私情呢话我就说到这儿,该怎么做你自己斟酌吧。”
她万万没想到不过动了一次歹心,就让心怀叵测之人转了空子,果然人是不能动坏心思的,本来她已经听了涟依的劝,打算避着杨婕妤,结果却听到宫女在议论这件事,原来那日杨婕妤本就心情不好,义兄不过说了几句杨婕妤的身体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受孕,她就故意用滚烫的茶水去泼义兄,还好当时义兄闪避了一下,否则烫伤的就是右手,若是义兄的右手烫伤了,那他的前途也就没了,所以她才会一气之下问义兄要了泻药,想要给杨婕妤一个教训,只是没想到却把自己陷了进去。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死活也要洗脱罪名,然而她却不敢拿义兄去赌,从她知道自己父母有意将自己许配给义兄的时候,她便将自己当做他的妻了。也许她不懂情爱,但她曾经是真的想要与义兄共度一生的。
她知道那人不过是想要她承担罪名,她岂会如她们的愿,反正这宫中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不如就此去了罢,她都不在了,那人也没理由针对义兄了。
这天夜里,良婕妤趁宫女不注意,撞了墙,血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让人看得心惊,而她却露出了一个绚丽的笑容,“涟依姐姐,哥哥,我们来世再见。”
、伊人已逝
当涟依得知良婕妤自尽的消息的时候正在用早膳,等她听完后,身子一软,手中的碗悄然滑落,碎了一地,涟依甚至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昨天才见过面的,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说死就死了呢。
锦年轻轻扶着涟依,虽是不忍但还是开口询问:“婕妤,您还去看良婕妤最后一面吗”
涟依这才回过神来,喃喃道:“自是要去看的,怎能让她孤孤单单地就去了。”
到了望景宫时,良婕妤已经被宫人收拾妥当,正安静地躺在床上,若非床边宫女的低声哭泣和墙上触目惊心的血迹,涟依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望着床上年轻的容颜,涟依的泪水终是滴落了下来,“玲儿,你为何这般傻,为何要如此轻易地放弃生命,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锦瑟怕涟依太过伤心,将她拉出了屋,屋外康嫔正在忙着良婕妤的后事,见到涟依脸上的泪痕,想着涟依与良婕妤平时关系挺好,于是将她引到了正殿:“贤婕妤,你要节哀,莫哭伤了眼睛。”
涟依点了点头:“谢谢娘娘的关心,妾身省得。”
见涟依这样说,康嫔也就没再说什么,她们本来就不熟,说的不过是些场面话,而是叫人拿出了一个匣子,说:“这些都是良婕妤生前的东西,按理是该留给她的家人,但是她的娘家远在扬州,本宫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想着在这宫中她与你最是要好,所以你就先替她的家人收着罢。”
涟依也不推诿,叫锦年收下了。
康嫔趁机说道:“说来贤婕妤也算是最后见到良婕妤的人,不知良婕妤可否留下什么遗言,毕竟杨婕妤的案子还没结呢。”
对于康嫔的问话,涟依有些迟疑,康嫔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了,不过昨天良婕妤也并没有说什么有价值的话,倏地,涟依想起了良婕妤之前交给她的那封信,心里不由暗暗思量:莫非信里写了些什么不能告人的东西,涟依眼波一转,如实相告,却略过了送信一事,但看康嫔的样子心里怕是不信的,涟依也不在意,想来康嫔也没什么要问她的了,便告辞离开了。
涟依走后,康嫔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很美但在这个时候看来却是过于冷漠,康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得好好打起精神来,毕竟自己宫里一下死了两个人,这段时间有得她忙了。
良婕妤死后,杨婕妤的事自是就此揭过了,宫人们私下都说良婕妤是畏罪自杀的,涟依听到后却一反常态,直接冲去了凤仪宫求皇后还良婕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