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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胡凯的身躯无力倒去,重重倒在舞台上。
就好像时间静止,布舍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没有一丝作为。
朋友在眼前被杀,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感觉他恨自己的无用,恨自己的道行太低,恨自己的一切。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厉害一点如果自己能够再厉害一点,胡凯或许就不会死了,午萍可能也不会死。
此时,布舍连握拳也办不到。空名心中亦是如此,除了不甘与自责,还有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的仇恨。
收割完胡凯,黑袍女子收起了血色红镰,随后慢悠悠转身,冰冷的眼神瞥了一眼布舍与空名,然后对夏杉杉说道:“跟我走吧。”
夏杉杉默然点了点头,跟着黑袍女子踏入了虚空的裂缝之中。
黑袍女子走了,带着夏杉杉,还有新的喜丧双鬼。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凡人根本就看不见她的出现。
时间重新回归正常。当人们的意识清醒,看到身首异处的胡凯,一阵阵尖叫声此起彼伏,沸腾了整个婚礼现场。每个人都在夺路而逃,只有布舍与空名傻呆呆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
彼此待到心跳回归正常,布舍才缓缓开口,问身边的空名道:“她是谁”
空名也是茫然摇头:“不清楚。很厉害,很可怕。我猜比井哥还要厉害。”
“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输给她,我无法可说,只是可惜了胡凯,没能救下他。”
“这家伙来历绝对不简单,我得去查查她的底细。明秀镇有如此厉害的角色,怎么能让人安心”空名似在自言自语,匆匆播出了电话。
“黑袍,眼睛像鬼火,武器是一把红色的镰刀,还有,她的双腿好像腐烂发臭了,味道很难闻”空名也不知道是在跟谁打电话,一一把黑袍女子描述了一遍。
挂完电话,空名转身离开:“走吧,哎,可惜了胡凯,哎,天命难违啊。”
两人唉声叹气走离了婚礼现场。也许悲伤的不是他们,而是胡凯的父母亲人。还有夏杉杉的家人,夏杉杉的离开,他们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与死无异。
走出景秀江南,布舍与空名便各怀心事自己回了家。
是夜,布舍辗转难眠,他一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胡凯死亡的画面。他大口喘气,猛然坐了起来,漆黑寂静的房间内,只听得见他自己的心跳与呼吸。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这么无力。即便是曾经在水溪城见到魏如虎,他也有信心,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能打败他,替自己的师傅报仇。但是面对黑袍女子,他是真的毫无战意。
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布舍如此胆怯
翌日清晨,空名来了电话:“阿布,睡醒了没有”
布舍朦朦胧胧,眼都还没睁开:“差不多刚睡着,怎么了”
“黑袍女子的身份查到了。”
布舍眼睛猛然睁开,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来历”
“应该是赫尔,冥界的死亡女神,邪神洛基的女儿。”
握着手机的布舍呆呆地听着,许久也没缓过神来。黑袍女子是死神,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以为黑袍女子只是道行高深的鬼魄,或者妖物,根本就没想到她会是神
布舍一介凡人,如何能与神抗衡
空名早已因为布舍的不应答而挂断了电话,布舍听着嘟嘟声,收起了手机。
被死神夺走了性命,布舍也就不能再替胡凯报仇了。此事告一段落,布舍也收拾了心情,迎接了即将到来的新年。
越长大,过年的味道也越来越淡,越来越无趣。
年夜饭,春晚,走亲戚,与往年一样,毫无变化。可能变化的,只是长辈们询问自己的问题变了。
在学校的时候,长辈们关注的,是自己的学习成绩。而现在毕业了,长辈们关注的,则是工作与婚姻。
找到什么工作了工资多少找女朋友了没有什么时候结婚等等。
布舍无言以对。
他的职业是妖师,严格意义上来说,工作应该是除妖卫道,但是他可不能就这么直白地说出去,否则他的长辈们会以为他是一个神经病。
感情经历,毕业半年以来,布舍也经历了很多。从最初的陈笑琳,到后来乔淑兰,再到如今的南音。虽然南音可能算不上,而他与乔淑兰也并还没有正式分手。
不过这感情路,也算是坎坷的。半年时间,在他生命中,来一个走一个,再来一个,又走一个,就仿佛只是过客,匆匆一别。他似乎是从未遇到过对的人。
顶着压力,开年初七,布舍终于按捺不住,借口工作原因,返回了鸣月城,远离了自己的家乡。父母当然无所谓,而他姐姐布惠,对布舍的事情也算清楚,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鸣月城,凤元路,凤元小区。
布舍在自己的住所内打扫了半天,终于收拾干净,累得瘫坐在床上,重重呼吸,看着天花板发呆。
接下去就是新的一年了,似乎自己总是碌碌无为。难得接个赏金任务,还把自己的好兄弟给葬送了。而自己的私人工作室,似乎也没什么人来光顾。
自己是四柱全阴之命,似乎一个个跟他走的近的人都陆续死去了。虚云子,林泽溪,青蜂,胡凯
四柱全阴,清灯自守;四柱全阳,僧道之命。
是否自己的四柱全阴之命已经在冲克六亲,不利婚姻了朋友死去,感情离散,碌碌孤老。
布舍闭着眼,感叹着自己的命运,谋划着新的一年自己要做的事情。
妖师联盟太过松散,让他的斗志磨灭,所以这一年,他打算跳槽,加入地藏局。或许地藏局里,他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自己师傅虚云子的一个朋友,曾经也是加入地藏局的。师傅和邢叔也是为了加入地藏局而在努力,所以地藏局肯定有他的好处,所以大家才会趋之若鹜地想要加入其中。
翻出了叶游霖给自己的两封地藏局入职邀请函,布舍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若是当初能够早一步和青蜂同意加入地藏局,或许青蜂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现在,布舍只能后悔,只能感叹。
正在布舍伤感之际,电话莫名响起。
布舍擦拭掉脸上的泪痕,收拾了一下心情,接通了电话。电话是吴梓琳打来的。
“布老弟,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