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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的主将樊稠和段煨惊魂甫定,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一声大喝从城头上传来:“张辽小儿,背主之徒,技止此耳,敢发狂言”
张辽一见那人,不禁神色严肃起来,凛然正气的对那人喝道:“公明,我等虽都是寒门之子,但也素识忠义,你我均是大汉天子的臣民,岂能舍大义而全小义董卓残忍无道,又犯上作乱,迟早死无葬身之地,你何苦为虎作伥,以致身败名裂”
徐晃脸上神色一黯,低头沉默不语。
城下又是一声爆喝传来:“城上小儿,昨日未分得胜负,敢不敢再下来决一死战”
徐晃抬头往下一看,正是水无尘,不禁勃然大怒:“无名小卒,也敢嚣张,今日非让你知道河东徐晃的厉害。”
说完提起大斧就向城楼下奔去。
樊稠急喝一声:“不可”
边上的段煨却道:“公明乃河东名将,武艺精熟,鲜有敌手,让他教训下此无名小卒,也能壮我大凉军威,由他去吧。”
城门打开,吊桥缓缓放下,徐晃骑着黄骠马,手持金背宣花大斧,率着三百精兵跨过吊桥。
三百士兵在城门前一字排开,徐晃威风凛凛的占在正中,高声喝道:“无名小卒,前来受死”
一旁的张飞大怒,抢在刘协马前道:“且让俺去宰了这厮”
不等刘协答话,水无尘一声大喝,提刀纵马,已经奔向徐晃,气得张飞直干瞪眼。
水无尘奔到他近前,手中两刃三尖刀对着徐晃一指,喝道:“我乃大汉近卫兄弟营左仆射水无尘是也,小子你可记住了。”
徐晃哈哈一笑:“无尘莫非是个和尚还俗,佛心不净啊。”
水无尘不再答话,提起两刃三尖刀大力一刀,带着嗤嗤破空的声音,攻向徐晃。
徐晃舞起大斧,迎头接住水无尘的攻势。
砰,两股兵器相碰产生巨大的冲击力。两人胯下的马连退了几步,水无尘脚踩马镫稳稳的跨在马上,只是微晃了一下,徐晃却连晃了三四下。
徐晃心头吃了一惊:这家伙比他还小几岁,居然力气超过他一截。于是不敢轻慢,斧法一变,不再走刚猛路线,变得诡异飘逸起来。
水无尘边战边心中暗自佩服,通常大斧走的都是大开大合的路线,徐晃居然能将一把大斧使得这么灵动,的确是个厉害角色。
两人一来一往,在城下激烈的酣战起来,只见刀来斧往,马声嘶嘶,寒光闪闪,风声呼呼。大战了三四十个回合不分胜负,看得城上城下的士兵激情澎湃,助威的鼓声擂了一通又一通,喝彩声响了一阵又一阵。连本来看不上徐晃的张飞和关羽,也是一个瞪眼,一个眯眼,暗自点头称赞。
水无尘战得兴起,手中兵器连抖两下,两道刀影如两轮弯月攻向徐晃,低喝一声:“双月映天。”
刀光夺目,迅疾直劈徐晃双肩。徐晃急忙连连舞动大斧,奋力接下连环两刀,大斧翻动,对着水无尘连续三斧急急的劈了下去,口中也喝了一声:“惊风三斩”
三斧连环而来,攻势如潮,又急又快,水无尘踩实马镫,不慌不忙的举起长刀硬接了徐晃三斧。
两人各施绝技,又大战了四五十个回合,战到了日头偏斜西边,两边将士见两人战得激烈,虽然饿着肚子也看得津津有味,助威声和喝彩声依然不断。
刘协望向关张二人,问道:“两位皇叔觉得胜负如何”
关羽摸着长须,眯缝着眼道:“两人武艺相差无几,但水将军年纪稍幼,临阵作战经验不如徐晃,理应处于劣势,但占着马镫的优势,反而胜上徐晃一分。不过若双方再无绝技,就此厮杀下去,战到日落也不会有结果”
刘协放心的点了点头。
徐晃面对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年,却逐渐稍稍处于下风,不禁心头急躁起来,眼中精光爆射,大喝一声“开天辟地”,那大斧自后向上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巨大的风声,隐隐含着风雷之声,以山崩地裂、无坚不摧的气势向水无尘劈来,这一斧倾尽徐晃全身之力,何止千钧。
水无尘也喝了一声“雪月无双”,气运丹田,狠狠的踩紧马镫,长刀像一轮璀璨夺目的明月,丝毫不惧的迎向徐晃。
巨大的兵器的撞击声震得徐晃身后几十步远的士兵都耳朵嗡嗡作响,两匹马发出巨大的嘶鸣声,连连后退。
水无尘只觉得气血翻腾,虎口震得生疼,差点握刀不稳,身子在马背上连连晃动。
咚的一声,徐晃跨在马背上,脚下不稳,连人带刀跌下马来。就在落马那一刻,他的视线盯住了水无尘脚下的马镫,瞬间明了。
徐晃不服的大喝道:“小贼,你不过仗着马上这对铁圈赢了,你敢下马来战吗”
水无尘哈哈大笑道:“有什么不敢,下马就下马”
说完翻身下马,举起兵器又厮杀在一起,两人脚下一来一往,地面被踩得稀烂,尘土飞扬。
朱隽看得直皱眉头,对刘协道:“这样打下去,恐遭贼兵偷袭,伤了水将军。”
刘协抬头一看,红日已偏斜西山,再仔细观战,发现两人已经筋疲力尽,招式逐渐散乱,有点式的拼命打法,急忙喊道:“鸣金收兵”
一阵金鼓之声响起,水无尘奋力一招挡开徐晃的大斧,喝道:“今日天色已晚,来日再战。”
徐晃哈哈大笑:“好,打得痛快,来日继续再战。”
两人在己方士兵的喝彩声中上马回阵。
第八十四章 夜袭二更求收藏
关外初冬的夜晚,冷气透骨。
汉军大营的灯火逐渐黯了下来,除了巡逻的士兵外,将士们大都已进入梦乡,不时传来一阵阵鼾声。
尤其是中军某处大帐,鼾声如虎啸龙吟、天崩地裂般,方圆数十米都能听到。那是三皇叔张飞的营帐。
张辽的大帐跟张飞隔得不远,初时尚能睡得香沉,到了凌晨时就被那如雷般的鼾声吵醒。
他靠在枕头上翻了个身,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黑厮,鼾声也太大了,边上营帐里的士兵估计都没睡好。”
突然他脸色一沉,将枕步扯了下来,耳朵死死的贴在铜枕上,细细倾听。这个铜枕是他特意请人打制的,皮薄中空,能倾听到远处的脚步声。
一阵若有如无的脚步声从西南方向传来,逐渐靠近,声音也逐渐明晰。
他大惊而起:“敌军袭营,目标是粮仓。”
敌人脚步声还远,而且因为惊醒他们,所以行走的很慢,而且兵马不多,根据马蹄声和脚步声来分辨,应该来的全部是